听到李昌怀说的这句话,刘长永许博傲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接着,刘长永道:“我们当年有做过尸检,钟龙的致命伤位于后脑勺处,所以可以肯定是郭勇杀死了钟龙。至于后面是谁把钟龙分尸,这个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听明白了没有?才不是什么杀人未遂,你就是雇佣郭勇把钟龙给杀害了,目的是侵吞他已经转让给你的那部分股份。当然如果你现在愿意坦白,和警方好好配合,到时候法官在宣布判决前肯定会从宽处理的。”
“好一句从宽处理,是对我执行死刑的时候打得准一些,一颗子弹就贯穿我的心脏吗?”
“请和警方好好配合!”
“我只说出我知道的那部分情况,而且我已经说了,我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昌怀说完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许博傲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你雇佣吴国康杀害刘晓敏,并且嫁祸给吴德庸的?”
“刘晓敏是谁?”盯着许博傲看了好一会儿,李昌怀又问道,“是哪个神经病吗?”
李昌怀这话直接激怒许博傲,他不允许有人这样侮辱他的亡妻,所以他霍地站起身。
许博傲还想走过去揍李昌怀,但被刘长永给拽住了胳膊。
“老许!坐下!”
“这种人渣就应该直接枪毙!”
“我叫你坐下!”
被刘长永这么一吼,许博傲才坐在座位上。
见状,笑了笑的李昌怀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年纪有些大,所以很多人都不记得了。许队你这样一发火,我就想起刘晓敏是哪棵葱了。原来啊,刘晓敏是你老婆,当年被无良司机反复碾压致死。我在想当年她被面包车压来压去的时候,她有没有想着自己身为警察的老公此刻在哪,为什么没有来救她呢?”
李昌怀说完后,许博傲再次站起身。
不过他不是走向李昌怀,而是直接离开了询问室。
许博傲离开后,嘴角一翘的李昌怀道:“连这点刺激都承受不了,以后也难成大事。”
“对于有些人来说,家人比自己的性命还来得重要,”刘长永道,“如果不是出于这个原因,你也不会让杀手杀掉吴德庸以及李珊雪。所以啊,你虽然是一个比较冷血的家伙,但你对你的家人还是挺爱惜的,尤其是你曾经的爱人胡婉蓉。别人给你造成家破人亡所以你要杀了他,你给别人造成家破人亡,你觉得别人想不想把你也给杀了?所以在我看来,老许已经算是比较克制的了。”
“为什么你觉得刘晓敏的死和我有关?”
“因为你太喜欢拿别人当棋子来使唤了。”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以为许博傲返回的刘长永道:“进来吧!”
结果推门而进的人不是许博傲,而是身为支队长的范光明。
看到范光明,有些吃惊的刘长永问道:“老范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是跟你说个好消息,”看向李昌怀,范光明补充道,“当然对于李昌怀来说是坏消息。”
因范光明的这番话,刘长永脸上出现笑容,李昌怀则是皱起眉头。
坐在刘长永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李昌怀的范光明道:“我已经攻破了霍京煜的心理防线,他将你雇他杀害李康明的事都说了出来。”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出卖……”
说到这,李昌怀的眼睛猛地瞪大。
握紧拳头,李昌怀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的诱供!”
见李昌怀说漏了嘴,笑了笑的范光明道:“并非诱供,而是事实。在我和他说你雇佣杀害吴德庸一事已经确定后,他就把你雇他杀害李康明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你已经成了罪犯,那再多一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了,李昌怀,麻烦你将你雇人杀害李康明的事都说出来。”
听范光明说完,李昌怀像泄了气的气球般软软地靠在审讯椅上。
沉默了良久,李昌怀才开口道:“他明知李珊雪并非我亲生女儿,但因为被吴德庸用钱收买,所以在亲子鉴定报告上做了手脚,让我以为李珊雪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特别讨厌别人骗我,所以我才会让霍京煜把李康明给杀了。”
“那刘晓敏的死也是你雇人干的?”
“没错,”几近完全崩溃的李昌怀道,“我想给许博傲一点教训,所以就雇人杀害刘晓敏。而我那时候就看到了同泰金融很有前途,所以我故意让吴国康以为和他接触的人是吴德庸,目的是在你们抓到吴国康以后让吴国康指证吴德庸。要是一切都按照我预计的发展,你们很可能把吴德庸定罪,这样他的那部分股份就很容易落到我手里,我就能拿到同泰金融百分百的股份。”
“那你还有没有雇凶杀害过其他人?”
“没了,”闭上眼的李昌怀道,“我已经知道我要被执行死刑,所以赶紧让法官判决,要死就死得早一点。”
“我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听范光明这么一说,李昌怀睁开了眼。
看着范光明,李昌怀问道:“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霍京煜并没有出卖你,刚刚是我在诈你,所以他挺忠心的。”
听到这句话,仿佛完全败北的李昌怀苦笑了下。
看着范光明刘长永两个人,李昌怀道:“二十五年了,足足二十五年了,我还以为胜者终究是我,看样子我完完全全错了。二十五年的拉锯战,最终败北的人是我,胜者则是你们还有许博傲三个人。二十五年啊,现在的心态真的和当年完全不同了。当年我只想着独占同泰金融并赚大钱,现在则是一点金钱欲望都没有。噢,其实赢家不止你们三个,吴德庸也算一个。我当年在算计他,他却暗地里把我老婆给搞了,还让我给他养孩子。不仅如此,他还坑我的亲生儿子,否则国梁也不至于去坐牢。失败,这人生还真是有够失败的,事业赢家家庭输家,太他妈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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