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上武道课时,孙教习讶异的看着林秀,问道:“你引气成功了?”
林秀点了点头,说道:“有个开武馆的朋友帮了我。”
引气至少需要和他一样的地级武者,孙教习未曾想林秀还有这种朋友,但也没有多说,只是道:“既然你引气成功,今日你的课程,便要做些改变了。”
引气成功与否,武道课的内容也是不同的。
还没有引气,以及身体素质太低的,以提高身体素质为主,为之后的引气做准备,而引气成功的,如李柏樟和林秀,则是以武道修炼为主。
而他们修炼的重点,是对真气的掌控。
如将体内的真气运转到身体某个部位攻击,或是将真气附着在兵器上,这对林秀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他身体里只有微弱的一道真气,而且运转的速度很慢,蓄力过程需要很久,而将真气附着于兵器,目前的他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课间休息的时候,薛凝儿从不远处走过来,她从袖中取出一张请帖,递给林秀,说道:“过几天是我的生辰,到时候会在我家里设宴,你不会这次还要拒绝我吧?”
林秀双手收下请帖,歉意道:“不会了不会了,前几天是真的太忙了,凝儿姑娘的生辰,我一定到场。”
林秀看了请帖才知道,薛凝儿过几天就十八岁了。
很难想象十八岁不到的姑娘,发育居然这么好,放了她那么多次鸽子,这次生日宴,林秀显然没有理由缺席。
他对薛凝儿笑了笑,问道:“王威这几天还有没有烦你?”
林秀提起这个,薛凝儿就想起那天林秀和王威为了她争风吃醋,赵灵珺未来的丈夫为她和别人决斗,想想就很有成就感。
她心中暗喜,脸上却装作不高兴,嗔怪道:“你还说呢,谁让你和他赌斗的,万一你输了怎么办?”
林秀耸了耸肩,说道:“我这不是赢了吗?”
说到这里,薛凝儿脸上却浮现出疑惑之色,喃喃道:“奇怪,王威为什么要和你打这样的赌,他以前都是围在秦婉身边转的啊……”
林秀愣了一下,目光微微一凝,随后望向薛凝儿,问道:“凝儿姑娘和王威,以前不熟吗?”
薛凝儿摇了摇头,说道:“不太熟,话都没说过几句的。”
林秀沉默了片刻,随后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总之他没有烦你就好,好了,我要去上课了,我们宴会上见……”
和薛凝儿分开之后,林秀手持一把木剑,按照孙教习要求的,保持同一个挥舞的动作,目光却望向了前方的王威。
包括孙教习在内,甚至连王威自己恐怕都认为,是他选的那一把木剑不结实,但只有林秀知道,那把剑结实的不能再结实。
王威对他当头劈下的那一剑,是全力出手,毫无保留。
若非如此,他的那把木剑,不会在瞬间就断掉,要知道,林秀最初的打算,是身上挨几下之后,装作无意中打晕王威,因为王威的全力,导致木剑无法承受两人的力道,才在第一次相击就直接断裂。
王威已经练出了真气,他的全力一击,打在普通人的脑袋上,轻则头破血流,重则一命呜呼。
林秀原以为他是被薛凝儿的美色冲昏了头脑,醋意大发,失去了理智,下手忘记了轻重。
但薛凝儿却说,两个人根本不熟,王威也没有追求过她。
也就是说,王威吃醋只是一个幌子,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林秀不知道以前的平安伯之子有没有得罪过此人,即便是得罪过,两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在武道课上,对他下如此的狠手?
又或者,他是自己未婚妻的极端粉,不想女神嫁给自己,于是打算除掉林秀?
林秀倒是没想过,王威是想娶赵灵珺,不是他看不上王威,而是王威不配。
此时,林秀所联想到的,不止这些。
那天夜里的刺杀,是不是也和此人有关?
那名刺客死后,所有的线索都戛然而止,清吏司查不出什么,已经封存了此案的卷宗,但在林秀心中,这件事情还没有过去。
毕竟,那隐藏在暗处的人,是想要他的命啊……
倘若不是和薛凝儿聊天的时候,她无意中提到,王威并没有追求过他,林秀或许一直会认为这是一起由争风吃醋而引发的事件。
王威伪装的很好,只可惜还是露出了破绽。
这时,李柏樟走过来,看了看林秀手里的请柬,感叹道:“林兄真是厉害,连凝儿姑娘的生辰宴请帖都拿到了。”
林秀看了看他,问道:“难道她没有送你吗?”
李柏樟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林兄这话说的就伤人了,武道课上这么多人,拿到这请帖的,就只有你一个,倘若这帖子见人就发,薛国公府上怕是会人满为患……”
林秀闻言,不禁为武道课上其他的男同胞叹息。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他们平日里跟在薛凝儿身边鞍前马后,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到头来,却连张生日请帖都混不上……
林秀目光向某个方向望了一眼,问道:“王威也没有吗?”
李柏樟道:“王威的父亲,是广安侯,大小也是个三等侯,本来应该是有请柬的,但是他上次挑战你不是失败了吗,按照赌约,以后要离凝儿姑娘远一些,就算凝儿姑娘给他,他有脸收吗?”
林秀看着李柏樟,诧异道:“李兄似乎对王都这些权贵很了解。”
李柏樟笑了笑,说道:“这是自然,王都是什么地方,权贵遍地,我们这种平民百姓,要是不认识他们,不小心得罪了哪个,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柏樟这句话说的没错,但却并不严谨。
不止平民百姓,哪怕是其中一些权贵得罪了更有权势的权贵,也同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时,李柏樟忽然又问道:“不知林兄想好要送凝儿姑娘什么礼物了吗?”
林秀疑惑道:“啊,还要送礼物吗?”
李柏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林兄以为去参加宴会,就是白吃白喝吗?”
这些天白嫖嫖习惯了,林秀刚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这下他可有点犯难了。
薛凝儿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送的东西便宜了,有点拿不出手,送的贵了,林秀又舍不得。
毕竟他赚钱养家不容易,累死累活赚的钱,可能还没有薛凝儿零花钱多,超过十两银子的礼物,林秀就要好好考虑考虑。
而且,十几两几十两的礼物送出去,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如果贵妃娘娘赏赐的金钗和玉镯还在就好了,她的首饰都是好东西,哪怕薛凝儿见多识广,应该也抵挡不住那两样东西的魅力。
这个念头只是在林秀脑海中一闪而过,那种好东西,也就是送灵音,送给别的女人,他还真舍不得。
最终,林秀低头看了看手中烫金的请帖,问李柏樟道:“你说,我现在把这请帖退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李柏樟深吸口气,说道:“林兄,你过分了……”
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他却想要退回去,好像真有点不干人事,林秀最终还是收下了请柬。
礼物还是要送的,但是要省钱一点,而如何送出又省钱,又让姑娘满意的礼物,是一个合格海王的基本技能……
一个时辰之后,今日的武道课结束。
也正好了到了吃饭时间,刚刚结束训练的学生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异术院,准备大吃一顿,来犒劳自己透支的身体。
摘月楼是近日王都生意最好的酒楼,在从众心理的驱使下,大多数学生都选择了这里,虽然这里的消费很贵,但众人也都出自大富之家,并不在乎这点银子。
只有王威等几人,从摘月楼门口径直走过,进入了不远处的另一家酒楼。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或许是摘月楼的菜品不合口味,或许是觉得摘月楼人多吵闹,也没有人在意他们。
除了林秀。
他抬起头,看着王威走进天香楼,表情若有所思……
李柏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进去啊林兄,上次是你请我,这次该我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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