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沙拿出手机,“我知道你们不带现金,赶紧转账,两千,不多要你的。”
“枪呢?”
三个曼谷痞子相对哈哈大笑,“你试图非法获得枪支,触犯了泰国法律,我不举报你,你总得给点儿封口费吧?”
苏小帅转身要走,“不卖拉倒,要钱没有。”两千不是没有,可小地痞哪有什么信誉?给了两千,铁定接下来要两万,榨干为止。
“呦嚯,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涨价到两万了,没有就要你一根手指。”班沙打了个眼色,两个小弟一人掏出一把弹簧刀,挡住了去路。
小帅白来了泰国一趟,正火儿着呢。唐朝那边形势危急,还不知道怎么办,这几个小痞子好死不死地要讹诈他。
苏小帅没练过武术,不过他身高一米七六,比矮小的班沙高半个头。
他才不相信曼谷的小痞子会什么功夫,擒贼擒王,一伸右手就抓住了班沙,往身前一拽,左臂勒住了他的脖子,右手从背包里拽出了一把四十厘米长的环首横刀,架在了班沙的脖子上。
横刀再短,也是西域土匪们战场上拼命的武器,远不是小痞子手里的弹簧刀能比的。看刀刃寒光闪闪,上面还带着可疑的暗红色血迹,两个小痞子差点儿尿了裤子。
两人赶紧后退,一个手里的弹簧刀还掉在了地上。
班沙却是非常光棍,“别怕他,他是娇贵的华夏人,不敢在泰国杀人,咱们烂命一条,跟他拼了。要是这次怂了,以后咱们哥儿几个会成为笑柄,还怎么混?”
班沙对小弟说的是泰语,又快又急,小帅不知道他说的什么,见小痞子又捡起了弹簧刀,两人慢慢靠近,跃跃欲试,怒从心头起,左手抓住班沙的左手按在墙上,右手一刀就剁下了小指。
见小帅来真的,两个小痞子手一抖,弹簧刀都掉在了地上,转身就跑,瞬间没了影子。小帅放开班沙,横刀在手,“滚!”
班沙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小帅,“算你狠,今天我认栽,你等着……”
狠话还没撂完,身后传来声音,“你现在该做的是把手指头捡起来,赶紧去医院,还能接上,而不是在这里废话,血再流下去,你就活不成了。”
班沙回头一看,一个华人从小巷里面转了出来,带着蔑视的表情盯着自己,还拍着双手,给小帅鼓掌。
没想到这次碰上茬子了,这小子居然还埋伏了援兵,班沙不敢再发狠,捡起手指,一路滴血,向医院方向跑去。
苏小帅疑惑地看着自己这个“援兵”,根本不认识。来人比自己稍矮,一张脸帅气到妖艳,让人一见就很难忘记,自己确信没有见过这个人。
“兄弟,别想了,咱们没见过,我不过是路过。你要是被人讹了,我管都不会管。我是看他们拿出了刀,就想帮你一把。没想到你行啊,够心狠手辣,自己就解决了,我喜欢。
我叫林不二,泉州人,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苏小帅把刀插进背包的刀鞘里,和林不二握手。路见不平,准备拔刀相助,这显然是个江湖好汉。苏小帅居然能被这样的人认可,搁十天前都是不可能的。
喀丽丝说得对,这人啊是会变的。苏小帅原本是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子,意外穿越到了唐朝,为了保命杀了七个马匪,这人的气质就悄悄发生了变化。
官方禁枪,禁止管制刀具这绝对是英明的行为,手持利刃,杀心自起。苏小帅在唐朝杀过了人,刚才又被流氓地痞讹诈,手里有横刀,这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剁人手指头也不哆嗦了。
林不二拍拍小帅的肩膀,“我就喜欢兄弟这样爽快狠辣的汉子,游客在外国吃哑巴亏的多了,都是咎由自取,就不该惯着这帮烂人。
兄弟你这算正当防卫,最多算持有管制刀具,罚点儿钱就了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咱们华人就应该抬起头来,湄公河惨案糯康能被捉住弄死,在东南亚这片儿,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还是办得到的。”
“我没林兄这么高的觉悟,我就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着急烦心,才脾气火爆了点儿。”
“有脾气才是好汉子嘛,对了兄弟,你怎么跟班沙那个烂人搞到一块儿的?”
“他说有枪卖给我。”
“哈哈哈,他一个小地痞哪里弄得到?不过没事讹游客罢了。你要买找我啊,请我喝酒,我就告诉你到哪儿买得到。”
两人到了酒馆,时间还没到十一点,泰国这个分时段禁酒的地方无酒可喝。两人点了炭烧蟹、咖喱鱼饼、冬阴功,又来了一盘咖喱芒果香饭,喝着饮料闲聊。
这林不二出身大院,不过天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不愿意按长辈安排的前程过日子,却自己在网上开了个店卖莆田高仿鞋,就求个自由自在。
后来造假的被打击,不二没了生意,竟然跑到东南亚来厮混,家里老头子气得跳脚、血压升高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我说苏老弟,你的需求啊,去北大年啊,在曼谷可搞不到。”
“我在泰国人生地不熟,到了北大年还是两眼一抹黑,要不不二兄你帮帮我?”
不二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到曼谷是来找人妖快乐的,傻子陪你去北大年那个鬼地方,反抗军时不时地造反,我可还没享受够人生呢。”
不二要是积极地帮忙,小帅没准儿会起疑心,他不管这事儿,苏小帅反而放心了,从背包里摸出两枚拜占庭金币,“今天林兄仗义援手,不成敬意。”
不二眼睛立刻圆了,接过去翻过来看了看,“我靠,不但是金子,还是文物,苏老弟你土豪啊。
这玩意我喜欢,不过刚才我根本没帮上你。看老弟你的诚意,北大年我去了,那里我还认识几个说了算的,酒不喝了,咱们马上走。”
…………
大唐西域,丝绸之路南古道,苏小帅营地。
小帅在睡梦中被喀丽丝推醒,一下子跳了起来,跟着喀丽丝走出了帐篷,外面黑漆漆地,也不知道半夜几点。
几个舞女都已经聚拢在一起,站岗的依扎和红妹嘘了一声,“有情况。”两人一手一个强光手电筒,同时打开,黑暗被刺破,三十多个康国粟特胡人的身形显现了出来。
这些胡人弯着腰正慢慢靠近,一身白衣,大胡子、深眼窝、高鼻梁,手里的弯刀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浅色眼睛反射出的光点儿犹如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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