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下

    孟溪和青年早已约定好了,要在下午三点把金蓉带过去。

    就内心而言,她不认为金蓉能看上那个不知名的青年,刚才她又听说谢文东收购了洪天集团,就更加确信金蓉不会移情别恋,自己也没有在做破坏人家感情的事。

    建设路上,的确有一家名叫芬妮雅的服装店,橱窗后模特身上的几件衣服,倒也称得上是新潮。

    路过这家店门口的时候,孟溪正犹豫着要不要带金蓉进去,后者倒是主动说道:“小溪,这里还有一家服装店,衣服看起来还不错,我们进去瞧瞧!”

    “好……好啊!”孟溪表情不太自然地应了一声。

    服装店不算大,里面装饰的风格还不错,挺温馨简朴的。让孟溪暗松口气的是,那名青年并不在店里。

    她再次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三点了,她打定注意,只要三点一到,青年还没有来的话,她立刻就带着金蓉离开这里。

    服装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妇女,很是热情,帮着金蓉和孟溪介绍新款的衣服。金蓉兴致勃勃,孟溪则是心不在焉,不时地看着手表。

    金蓉不解问道:“小溪,你一会有事吗?”

    “没……没什么事。”孟溪干笑一下。

    金蓉哦了一声,手指着一件衣服,问道:“小溪,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孟溪挑目瞧瞧,随口应付道:“还不错,挺适合你的!”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服装店老板立刻接话道:“小姐真是好眼光,这款衣服可是刚到货的最新款,与这位小姐的气质也相配。”说着话,她把衣服取下来,递给金蓉,笑容满面地说道:“小姐换上试试!”

    金蓉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看,觉得确实不错,便让老板带着,去了换衣间。

    孟溪则是坐了下来,看看手表,已经三点多了,可是那名青年还是没有出现,她的心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开始一阵阵的缩紧,暗暗嘀咕,他不是在故意耍弄自己吧?

    他根本没打算把照片和视频删除,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

    想到这里,孟溪终于坐不住了,她走出服装店,向左右两侧的街道张望。可惜,她张望了许久,也未能看到青年的身影。

    最后,她又无奈地走回到服装店里,拿出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划动着。现在她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当时不该走掉,就算不报警,起码也要留下他的电话号码才对。

    她心里正七上八下的琢磨着,服装店的房门突然打开。

    听闻风铃声响起,孟溪身子一震,下意识地站起身,说道:“你怎么才……”话到一半,她突然咽了回去,进来的这人,根本不是那名青年,而是金蓉身边的一名保镖。

    那名保镖面沉似水地问道:“小姐呢?”

    “蓉蓉?蓉蓉在换衣服啊!”孟溪呆呆地回道。

    “小姐去了多久?”保镖沉声问道。

    去了多久?经他这么一说,孟溪也恍然意识到,金蓉去换衣的时间似乎太久了。

    她举目向服装店的里面看去,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别说看不到金蓉,连服装店的老板娘都找不到了。

    她急忙向里面走去,同时大声问道:“老板?老板?蓉蓉?蓉蓉你换好衣服了吗?”

    没有人回话,服装店里静得鸦雀无声。

    整个服装店就这么大的地方,也只有一个出口,人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呢?

    孟溪终于意识到事情的反常,她走到换衣间的门前,边敲门边急声问道:“蓉蓉?蓉蓉?你在里面吗,蓉蓉?”

    她连问了好几声,里面毫无回音。这时候,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强行推开,紧接着,就听嘭的一声巨响,换衣间的房门被人强行踹开。

    站于换衣间门前的那名大汉定睛向里面一看,里面哪里有人,只是地上扔着一件衣服,正是金蓉相中的那件新款衣服。

    此情此景,让孟溪的脑袋嗡了一声,她快步跑上前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换衣间,结结巴巴地问道:“蓉……蓉蓉呢?她……她怎么会不见了呢?”

    魁梧大汉回过神来,目光如电,向四周扫视。服装店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他走进换衣间里,摸了摸墙上挂着的帘子,他双手抓住帘帐,猛然向后一扯,沙的一声,墙上的帘帐被他撤掉,只见帘帐后的墙壁上,有一道小小的木门。

    他片刻都未迟疑,运气力气,又是一脚,把木门踹开,他弯腰冲了进去,里面是服装店的仓库,不过,仓库里端的房门是大敞四开的,显然,刚刚有人从这里走出去。

    哎呀!出事了!魁梧大汉的脑袋嗡了一声,第一时间掏出手机,边拨打电话,边健步如飞地向外追去。

    彭玲是前一天晚上被人劫持的,而金蓉在第二天的下午又神秘失踪,与谢文东关系最亲密的两个女人都不见了,事情已再明显不过,这是一场针对谢文东,经过周密策划和部署的行动。

    北方,文东会在满世界的找彭玲,南方,洪门在满世界的找金蓉。

    当晚,昊天大厦。

    张君寒正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办公室的房门突然打开。

    敢不敲门就直接闯进他办公室里的人,除了他的那位堂妹,就再没有第二位了。

    “先……先生……”秘书结结巴巴地说道。

    张君寒睁开眼睛,看眼站在房门口,满脸惊慌的秘书,再瞧瞧穿着职业套装,一脸盛气凌人的张君怡,他轻叹口气,向秘书挥了挥手。后者如释重负的退出房门,临走前,还没忘把房门关严。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么随随便便的闯进来,很危险的。”

    “危险什么?你还能杀了我?或者说,你这里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张君怡勾着嘴角,笑呵呵地说道。

    张君寒拿这位堂妹向来没什么办法,每次见了她都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身子向后依靠,扬头说道:“说吧,你这次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晚上有空吗?”

    “啊?”

    “一起吃顿饭。”

    张君寒眨眨眼睛,夸张地扣了扣自己的耳朵,说道:“我没听错吧,我的堂妹竟然要和我一起吃饭?”

    虽然他的兄,她是妹,但张君寒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这位堂妹,打小就瞧不上自己,总觉得她是最聪明的,而自己是最笨的。

    如果她不是错生了女儿身,估计现在坐在这里的人,也未必会是自己。

    “咱们兄妹也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吧?”

    “……”张君寒默然。

    “堂哥怎么不说话?”

    “我是在算!算咱俩到底有几年没一起吃过饭了!”

    张君怡翻了翻白眼,走到张君寒近前,把他从椅子上拉起,说道:“走。”

    张君寒有站起身,但却站在原地没有动,抬手把张君怡脸上的那副又黑又大的眼镜摘掉,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庞。

    张君怡白了他一眼,问道:“看什么?不认识我了?”

    “我是在看,我的妹妹怎么这么好看。”

    “然后你又会说,咱俩长得这么像,所以你才会这么帅。”

    张君寒闻言仰面大笑,说道:“你不发脾气的时候,挺可爱的。”

    “发脾气的时候就不可爱了。”

    “没人会说老虎可爱。”

    张君怡很想踢他一脚。她拉着张君寒的胳膊,说道:“走啦。”

    “去哪吃饭?”

    “你猜!”

    “……”

    出了办公室,两人走进电梯。

    张君寒刚要按一楼,张君怡抢先一步,按了最顶楼。张君寒不解地看着她,笑问道:“你不会要带我去天台上吃饭吧?或者说,你是想把我从天台上一脚踢下去,谋杀亲兄。”

    张君怡被他逗乐了,说道:“到了你自然知道。”

    张君寒任凭她拉着,不再多问。

    两人上了天台,这里已经站着十数名黑衣大汉。看到他二人,众人齐齐躬身施礼,说道:“先生,小姐!”

    张君寒举目一瞧,天台上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两架直升飞机。他揉了揉额头,问道:“只是吃个饭而已,还用坐飞机?”

    张君怡耸耸肩,只说了一个字:“走。”

    坐进直升飞机里,她拍拍张君寒的胳膊,说道:“这顿饭,不会让你失望的。”

    “但愿如此。”

    两架直升飞机,一前一后的起飞,直奔东方飞行而去。时间不长,两架直升飞机已飞出市区,向下看,下面是黑茫茫一片的大海。

    过了大概有小半个钟头,前方的海平面上,出现点点的灯光。距离越来越近,张君寒也渐渐看清楚,那是一座巨大的邮轮。

    两架直升飞机双双停在邮轮的停机坪上。

    停机坪这里,早已有数名黑衣大汉在等候。

    飞机刚一停好,立刻有黑衣大汉顶着强风,跑上前来,将机舱门用力拉开。

    张君寒和张君怡躬着身子,下了飞机,两人都是抬手捂住头顶,张君寒边往前走,边大声问道:“君怡,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在他印象里,张君怡是个没什么情趣的女人,生活古板,作风也同样古板,这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是飞机,又是邮轮的,他实在猜不出来,自己的这位堂妹,今天究竟抽的是哪门子的风。

    在众多黑衣人的护送下,两人快步走出停机坪,到了船舱之内,飞机的噪音消失,也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张君怡微微一笑,说道:“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个人。”

    在船舱里走了时间不长,张君寒和张君怡走进电梯间,顺着电梯,来到船舱的底层,在这里,黑衣大汉的数量更多,走廊的两端,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直到这时,张君寒也没弄清楚张君怡究竟在搞什么鬼。他眉头紧锁,却也不开口发问,张君怡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他,不想说的话,他问了也是白问。

    张君怡在前,张君寒在后,走到走廊里端的一扇房门前,她冲着守在两旁的几名大汉点点头。其中一人拿出钥匙,把舱门打开。而后,张君怡率先走了进去。

    随着她进来,船舱里的灯也被打着。紧随其后的张君寒定睛一看,船舱里面空空荡荡,空无一物,只是在船舱的最里端,捆绑着两个女人。

    她二人同是手脚被绑住,紧紧挨着,坐在墙角。

    一个看起来年龄稍长,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另一个年轻一些,二十出头,仔细看,两人的容貌都很漂亮。一个美丽中透着英气,另一个,美丽中透着清纯洁净。

    张君寒看罢,嘴角勾起,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君怡,你倒是了解我对女人的眼光和胃口,不过,我不喜欢强迫女人!”说着话,他转身就要出去。

    张君怡站在原地没动,老神在在地说道:“她叫彭玲,她叫金蓉。”

    走到船舱门口的张君寒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张君怡,一边的眉毛稍微扬起,似乎在问:然后呢?

    “她俩,都是谢文东的女人!”张君怡扭回头,笑呵呵地看向张君寒。

    张君寒闻言,眼眸顿是一闪,他惊讶地说道:“她俩是谢文东的女人?”

    “是的,都是和他关系最亲密,也是他最在乎的女人。”张君怡似笑非笑地说道。

    她背着手,走到船舱里端,在彭玲和金蓉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垂目俯视二女,慢悠悠地说道:“为了能成功擒下她二人,我颇费了些心思和手段,不过,倒也是值得的,你说呢,堂哥?”

    张君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也从张君怡身上移到彭玲和金蓉的身上,看着她俩的眼神也和刚才不一样了。他走上前来,蹲下身形,仔细端详着二女。

    看罢,他嘴角勾起,先是抬手摸了下彭玲的脸颊,接着又摸了摸金蓉的脸颊,说道:“虽然是个暴发户,但也不得不承认,暴发户的眼光还不错。”

    张君怡咯咯地笑了起来,在她的笑声中,即有对张君寒的认同,也有对谢文东的鄙夷。

    上门

    张君寒蹲在彭玲和金蓉的面前,笑呵呵地抬手在她二人的头上点来点去,同时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道:“点一点二点三四,点五点六点七八,点来点去就是她!”

    等他说完,手指刚好点在金蓉的头上,他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看来这是天意,今晚,就由你来陪我吧!”

    说着话,他的手也顺势抓向金蓉的衣服。

    金蓉奋力的挣扎,想把他的手甩开,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手脚被捆绑住的她,根本挣脱不开张君寒的手掌。

    就在金蓉羞愤难当,连死的心都有了的时候,一旁的彭玲突然开口说道:“你放开她!”

    张君寒扬起眉毛,转目看向彭玲,上下打量她几眼,笑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彭玲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张君寒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要我放过她,当然也可以,不过,得由你来代替她,你愿意吗?”

    彭玲依旧没有说话,一对明媚的大眼睛怒视着张君寒,看她凌厉的目光,似乎都恨不得在张君寒身上戳出俩窟窿。

    张君寒并未被她的眼神吓到,也没有生气,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冲着彭玲拍了两下巴掌,说道:“想不到,世上还有像你这么傻的女人。”

    他慢悠悠地说道:“如果说谢文东还有什么地方是能让我佩服的,也就是他对女人的手段了。明明是情敌,但生死攸关之际,却能挺身而出,也真是难为你了。”

    彭玲的表现,也同样令金蓉动容和意外。谢文东和彭玲的关系,金蓉很清楚,即便明知道是自己涉足了他二人之间的感情,但对彭玲,金蓉有三分歉意,但更多的还是排斥和敌意。

    毕竟感情就是自私的,身在其中的人,没有谁可以做到宽宏大量,金蓉当然也不例外。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关键时刻,彭玲竟然能为了她站出来。

    “既然是你主动要求,那么,今晚就你吧!”张君寒无所谓地耸肩,如同验货似的,伸手又摸向彭玲的脸颊。

    他的手刚碰触到彭玲的脸,后者猛然一转头,一口咬在张君寒的虎口上。

    张君寒疼得闷哼一声,身子后仰,一屁股坐到地上。低头再看,虎口处多出两排清晰的牙印,血丝从牙印中缓缓渗透出来。

    过了一会,他抬起手,放到嘴巴前,把虎口鲜血吸干,而后,他毫无预兆的一挥手,啪的一声,这记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彭玲的脸颊上。

    他站起身形,脸色阴沉,凝声说道:“女人,今晚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话,他抡起腿来,冲着彭玲的肚子,又两踹了两脚。

    彭玲倒在地上,身子佝偻成一团,虽然疼得浑身直哆嗦,头上、脸上全是汗珠子,但她硬是一声都不吭。

    见状,张君寒更气更怒,劈头盖脸的在彭玲身上乱踢乱踹。旁边的金蓉惊醒过来,想都没想,直接扑到彭玲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把她挡住,哭喊道:“你带我走吧!不要再打她了,你带我走吧!”

    张君寒满脸的狰狞,不管是金蓉还是彭玲,对她二人卯足了劲的爆踢。

    张君怡含笑看着,过了一会,她侧了侧头。身旁的青年助理会意,快步走到张君寒近前,伸手拉住他,说道:“先生,差不多了。”

    张君寒喘着粗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彭玲和金蓉,狠狠骂了一句:“妈的!”

    “玩得差不多了就可以了。”张君怡扔下这一句,转身走出船舱。张君寒又狠狠瞪了一眼彭玲和金蓉,抽出手帕,包出手掌,转身也走了出去。

    到了船舱外,他追上张君怡,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张君怡一笑,反问道:“堂哥认为,谢文东敢不敢为了她二人,只身涉险?”

    张君寒眼眸一闪,说道:“你的意思是,用她俩把谢文东逼来?”

    张君怡说道:“不知道她俩在谢文东心中的分量有没有这么重,也不知道谢文东有没有胆量敢这么做。”

    张君寒问道:“如果他敢来呢?”

    张君怡说道:“如果他真来了,就看他肯不肯对我们妥协了。”

    “若是他对我们妥协?”

    “那么,以后昊天金控就会多一大助力。”

    “若是她不肯对我们妥协?”

    “那他就陪着他心爱的两个女人一起去死吧。”张君怡转头,对张君寒笑呵呵地说道:“这艘邮轮上,早已布满了炸弹,只要引爆,整艘邮轮,瞬间就会化为灰烬。”

    张君寒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说道:“你疯了?”竟然把我带到火药桶上!

    张君怡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如果谢文东想强行救人,只会让他的女人和他的手下,死的很惨。”

    看着还能笑得出来,好像没事人似的张君怡,张君寒摇了摇头,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多呆了。他快步向电梯间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没人愿意留在这里陪着你发疯。”

    他走进电梯间,张君怡也跟了进去,笑道:“堂哥,我们还没吃饭呢!”

    还吃饭?坐在火药桶上还有心情吃饭?我要是这么做,我他妈是真疯了!张君寒差点被气笑了,说道:“没心情。”

    “堂哥不想让她俩陪你过夜了?”

    “还是留给你自己慢慢享受吧,我是无福消受。”张君寒刚刚也只是说说而已,在故意戏弄彭玲和金蓉罢了,他也有他的底线,强迫女人,那是他不屑去做的事情。

    再者说,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财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电梯升上邮轮的顶层。

    张君寒快步走出电梯,直奔停机坪而去。临出舱门之前,张君怡满脸惋惜地说道:“我以为,我们兄妹俩今晚可以好好吃顿饭!”

    “你……”张君寒抬起手来,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话锋一转,正色说道:“适可而止,小心玩火自焚。区区一个谢文东,值得你拿性命去冒险吗?”

    张君怡嘴角勾起,眼中却射出骇人的寒光,一字一顿地说道:“谢文东给我的羞辱,我会加倍偿还回去,不仅如此,我还要把他狠狠踩在脚下,让他像条狗一样,在我面前求饶!”

    魔怔了你是!张君寒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拉开船舱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张君怡站在船舱里没有出去,时间不长,透过窗户,看到一架直升飞机起飞,驶离邮轮。

    “主任……大小姐!”青年助理走到张君怡的身旁,低声说道。

    “我的这个堂兄,脑子不灵光也就罢了,要命的是,还胆小如鼠,真是不争气啊!”张君怡轻叹口气,喃喃说道:“如果连我都不肯帮他的话,恐怕再过不了几年,昊天金控就会跌入二流。”

    为了振兴昊天金控,把昊天金控进一步的做强、做大,张君怡付出多少的艰辛,青年助理都有看在眼里的。他垂首说道:“大小姐辛苦了。”

    张君怡振作精神,意味深长地说道:“谢文东是块试刀石,我们以为自己手里握的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器,结果试过之后方知,它只是一把破铜烂铁而已,同样的,谢文东也是块磨刀石,可以把我们手里的这把破铜烂铁,打磨成削铁如泥。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赵武,你说呢?”

    青年助理正色说道:“大小姐言之有理,单战的加入,的确让我方影卫的实力大大增强了。”

    “还不够,只一个单战,还远远不够,我需要更多像他这么样的人来为我做事。”张君怡转头看向青年助理,说道:“不要让我失望。”

    “属下明白,大小姐。”

    “飞机派出去了吗?”

    “已经派出去了。”

    “你说,谢文东会来吗?”

    “属下不知。”

    “呵呵!”张君怡笑了,转身说道:“我现在还真是充满了期待呢!”

    张君怡派出的直升飞机,是直接停在洪天大厦楼顶的停机坪上。

    飞机驾驶员没有下来,副驾驶舱的一名黑衣大汉从机舱内跳了下来。

    在他双脚落地的瞬间,停机坪的四周一下子涌出来数十名的大汉,人们手中即有长枪,也有短枪,枪口齐齐对准了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不慌不忙地高举起双手,大声说道:“我要见谢先生!”

    有一名大汉把手中枪放了放,上前两步,震声喝道:“洪武!”

    “啊?”黑衣人一脸的茫然,没明白他喊出洪武二字是何意。

    众大汉端着枪,纷纷围拢到黑衣人近前。其中一名大汉走到黑衣人近前,问道:“你想见谢先生?”

    “是的……”

    黑衣人话还没说完,那名大汉已一枪把砸在他的肚子上,黑衣人闷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躬了下去。

    紧接着,有两名大汉走上前来,把他架起,拖着就往楼下走。另有一名大汉走到直升飞机前,把舱门拉开,将里面的驾驶员直接拽了出来。

    驾驶员惊呼一声,重重地摔到地上,不等他起身,周围的长短枪一并指在他的身上。

    且说那名黑衣人,他被几名大汉带进洪天大厦内。有一人急匆匆地去往谢文东的办公室,禀报情况。没过多久,黑衣人被两名大汉架着,走进谢文东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的空间很大,里面的人却不多,除了谢文东外,便只有东心雷、灵敏和萧方。

    进入办公室后,两名大汉放开黑衣人,自动自觉地站立在两旁。刚才黑衣人有被搜身过,衣服凌乱。他先是整理一番衣服,而后目光落在办公桌后的谢文东身上,说道:“谢先生。”

    打完这声招呼,他便没了下文。

    而谢文东安坐在椅子上,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办公室里,静得诡异。最后,还是那名黑衣人最先忍不住了,问道:“难道,谢先生就不想知道我的来意吗?”

    “你的来意,还需要我开口问吗?”谢文东表情淡漠地反问道。

    他的反问,让黑衣人哑口无言。

    他是主动找上门来的,即便没人问他,他也得主动说明自己的来意。

    只不过谢文东的表现实在太过沉稳,从他脸上的表情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感受不到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和急迫,有的只是如止水般的宁静,似乎被己方绑架的那两个女人和他一点干系都没有似的。

    倘若谢文东当真铁石心肠到这般地步,那么这次自己来见他,十有八九就成了羊入虎口,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黑衣人再无刚才的从容,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的虚汗。

    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彭小姐和金小姐双双失踪,难道谢先生就不想知道她二人现在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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