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深听到洗手间里的尖叫声,立即冲进去,当看到沈知初躺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什么重创了一下。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急匆匆的把人给抱起来送到附近最近的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不容乐观,沈知初身体本来就一直不好,她强撑着正常可实际上胃在一步步衰坏,即使用了全世界最顶尖的抗癌药也无法治疗,只能缓解。

    而这串糖葫芦险些要了她的命,她对山楂过敏。

    厉景深想起了过去种种,沈知初喜欢糖葫芦,可他却从来没看到她吃过。

    .........

    沈知初躺在床上这次又做了那天晚上那个梦,这次梦中的场景更清晰了,她能听到那人的声音。

    穿着白衬衣的男人拿着糖葫芦走到她面前:“小哭包给你吃糖葫芦,吃完就不要哭了.......”

    她听的清清楚楚,那不是厉景深的声音。

    梦里面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她浑浑噩噩中,梦中场景发生了变化,男人这次倒在血泊里跟她说“这次我不能再背你回家了。”

    沈知初哭着醒了过来,梦里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光是想想就痛彻心扉?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为什么她想一想感觉恍若隔世,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沈知初已经确定自己丢失了很重要的记忆,记忆无关厉景深,可她潜意识中不敢告诉厉景深。

    所以当厉景深紧张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她选择说谎,只是说做了一场噩梦梦见自己快死了。

    厉景深脸上的担心不假,甚至在她看来有点担心过头了,就仿佛她真的快要死了一样。

    沈知初这一躺下后又住了几天的院,在医生说可以回去修养后厉景深才带她回去。

    药她还是按时吃,不过晚上的药她却偷偷的没咽下去。

    厉景深显然更紧张她晚上吃的那颗白色小药丸,每次都要盯着她吃下去。

    沈知初把药扔进嘴里用舌头悄悄抵在后牙槽再喝水,趁着厉景深离开她立即把药吐出来冲进马桶里,再漱口,直到嘴里的苦味儿没有了才出去。

    她一直怀疑晚上吃的是什么药,明明说是治疗神经帮她恢复记忆的药,可她越吃头越晕反应也迟钝,经常忘东忘西。

    她甚至对厉景深闹过脾气说她不想晚上吃药,可厉景深跟不不同意,嘴上哄着却明显在强制她吃药。

    就连她说她可以一辈子不恢复记忆就这样生活,但厉景深还是每天督促她把药吃了。

    这究竟是什么药?沈知初无从得知,白色的药丸装在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瓶子里,她想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自从她偷偷还是把药吐了后,沈知初发现她的大脑没有任何不适不说精神还比以前好了,而每晚做的梦也越来越清晰。

    ——“我可以叫你初初吗?”

    ——“初初我一点都不疼,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喜欢厉景深,他不值得你喜欢.......”

    刺耳的枪声在脑子里炸开,沈知初睁开眼睛脱口而出一声:“白秋!”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心脏骤停,她睡在厉景深怀里,男人怀里身上很热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你刚才叫什么?”

    沉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知初瞪大双眼,眼睛酸的难受,连鼻子都酸的没法呼吸,她空茫茫的看着厉景深的下颚,双耳宛如失聪只觉得嗡嗡作响。

    厉景深再问:“你梦见了什么?”圈住她腰的手猛然收紧,像是巨型猎钳,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沈知初喃喃道:“我忘记了,我刚又喊出声吗?”

    “啪嗒——”一声,厉景深长手伸出去按凉台灯,橘黄色的光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请了沈知初的脸。

    沈知初脸上还透着迷茫,眼睛里雾蒙蒙的,因为做噩梦的原因额头上还起了薄薄一层汗。

    沈知初望着厉景深的眼睛:“我忘记我刚才做的梦了,似乎梦见死人,还有你刚才说我说梦话了,我说了什么你听清楚了吗?”

    她脸上充斥着迷茫,不像是在说谎。

    厉景深捻去她额头上被汗水晕湿的鬓发:“我也没听清,不记得就算了,那只是一个噩梦。”

    沈知初点头,强撑起一抹笑,她主动环着厉景深结实的腰,随后像猫一样钻到他怀里找了个束缚的位置闭上眼睛。

    厉景深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沈知初那声急切的“白秋”

    他不由自主的又用力地抱紧了沈知初,想把人给揉进骨血里。

    沈知初并没有睡,她还在那个梦里面出不来,从她悄悄停药后,这个梦是最清晰的,而且她还叫出了一个名字。

    “白秋”他是谁?为什么除了梦她对他没有一点记忆?为什么她想着这个名字心会那么痛?

    她直觉“白秋”是对她很重要的人,而梦是真的吗?光是想想她就想哭出来。

    她不能哭,不能被厉景深发现端倪。

    其实就连沈知初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厉景深知道,她做的什么噩梦,叫出来的是谁的名字。

    她靠在厉景深左胸膛位置,听着他的心跳,头一次平静不下来。

    她攥紧左手腕上的手链,从厉景深给她戴上起就再也没取下过,想要解开手链需要厉景深那儿的钥匙,打开锁手链就自动开了。

    她拽住手链上的锁,觉得手腕上戴的不是手链,而是被人拷住的枷锁,她解不开也挣脱不了,想要手链消失唯有自断其臂。

    ........

    厉景深一晚上的不安,根本睡不着,他控制了沈知初的记忆却控制不住她的梦境,这段时间沈知初一直在做噩梦,而今天这个梦尤为令他“惊悚害怕”

    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征兆,他怕沈知初陷入梦中从梦境里恢复记忆。

    而沈知初恢复记忆他该怎么办?她真的能像她当初保证的那样即使是恢复记忆了也永远不会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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