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裴漓之没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也没办法开口说话。
他下意识去看林羡的目光,却撞入了一潭含笑的眸光。
裴漓之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师尊恕罪”,然而林羡却道:“没罪,为什么要恕罪啊?”
裴漓之:“……”
这话他接不下去,所以此时沉默得有些明显。
林羡其实平日里跟徒弟并不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她实在算不上一位疾言厉色的师尊,如若不是什么有必要的时候,她实在懒得去训斥徒弟一句。
更多的时候,沈宵和虞幼清总能在她面前装出一副乖巧模样,也让林羡开怀大笑。
偏偏这样的林羡,是前世所少有的。
裴漓之性格沉闷,并非是那种开朗的人,因此在面对他的师尊时,很多时候都不开口说话。
但以往的情况同现在不同,从前是不愿意开口说话,而现在是,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总是踌躇着不知该说什么。
像个愣头青一样。
林羡也鲜少看见这样的徒弟,仿佛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冷着一张脸的少年,而是稍微鲜活着的人了,只不过依旧是不说话。
林羡觉得有些有趣,然后伸手去挑了徒弟的脸颊,而后道:“裴漓之,你这是怎么了?”
裴漓之也在同时,忽然问了自己一句:他这是怎么了?
只不过这个问题,他自己回答不上来,率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退了那一步之后,才又反应过来,林羡的手不尴不尬地僵持在半空中。
她又不露痕迹地放了下来。
“师尊,”也就是那么短短时间内,裴漓之似乎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没有再出现方才那种愣神般的神情,反而是道,“弟子没事。”
其实林羡问出那句,也不一定是真要得到裴漓之的回复,只不过是想逗一下徒弟而已,只不过裴漓之这模样,看起来已经调整过来了。
林羡在心里面啧了一声,暗叹现在的徒弟不经逗。
“师尊还要继续写字吗?”裴漓之忽然开口问道。
林羡摇头:“不了。”
她道:“你若还不想睡,便打坐吧。”
后半夜剩下的一些时间里,林羡案前的灯亮着,只不过裴漓之确实也没能睡下,他如林羡所说的那样,在她的帐篷内打坐着。
直到天明。
沈宵那边揉着眼睛从帐篷中出来,发现自己那个总是冷脸的大师兄不知所踪,心里又怕他会在不知哪个他没看见的角落遭了暗算,因此臭着一张脸正欲搜寻裴漓之的下落,甚至打算叫上虞幼清一起。
然而就在他把人从帐篷中拎出来后,便看见裴漓之毫发无损地从他们师尊的帐篷中出来。
沈宵:“……”
虞幼清:“……”
破防了。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沈宵和虞幼清两个人同时在心里面浮现了这样一个念头:谁要管这人是死是活?
沈宵觉得大早上醒来就想着找裴漓之的自己是个傻子,真的。
然而对方还一脸不知情,反而将目光落在他们脸上,问:“你们打算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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