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那白家大小姐白如雪不感冒,但白江雄的面子必须得给,也不怠慢,赶忙向落英几女和清风老道告辞一声,带着蝴儿同马辟经去了。

    一边往回赶,一边问道,“是不是大小姐回来了?”

    马辟经已经跑的是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却仍不忘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吴少爷果然料事如神,小人佩服!”

    “大爷的,但凡有点脑子也能猜出来好不好!”吴赖无语,白了他一眼。

    马屁拍到马腿上,马辟经一脸尴尬。

    蝴儿见状好笑。

    行了一会儿,吴赖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凝视马辟经,以一副莫测高深的口吻道,“你刚才来找我,没有看到些什么吧?”

    马辟经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头摇得如拨浪鼓一样道,“没有,小人什么也没看见。”

    吴赖没好气道,“你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看到。”

    马辟经也是个机灵人,完全会意,恍然大悟道,“我看到吴少爷正在和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长探讨人生天道,相谈甚欢。”

    吴赖做了个算你识相的表情,再不说话,埋头往回赶。他当然要先给马辟经打个预防针,免得一会儿说漏了嘴可就麻烦了。

    马辟经暗自揩了一把冷汗,对自己的智慧愈加佩服起来。

    回到白府,一行人径直往会客厅去了。

    “吴少爷,大小姐和家主、夫人都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吧,小人告退了。”马辟经人精一个,将吴赖带到之后赶紧开溜。

    然而此时吴赖望着那黑洞洞的厅门,竟莫名的紧张起来,脚下生根。

    他嘴上虽说不在乎,其实对于首次见面还是十分重视的。毕竟是他的未婚妻,说不在乎那是骗人的。

    更何况万一白如雪真是个“母夜叉”,那自己下半辈子的青春和幸福全都葬送了。

    他此刻的心情当真是和丑媳妇见公婆一样,七上八下,着实忐忑。

    蝴儿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紧张,柔声道,“吴赖哥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说着还冲他投去一个鼓励的目光。

    这妮子,仍是一如既往的贴心。

    “管他的,像本少这样才华与美貌并重的美男子,还有什么样的女人拿不下!”吴赖闻言顿时又恢复了以往“英雄气概”,心一横,昂首阔步进去了。

    进得客厅,他忽又松了口气。

    厅内并不见白如雪,只有白江雄夫妇和一些白家长辈。

    吴赖正暗自奇怪时,白夫人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便已传来,“你到哪里鬼混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不知道雪儿要回来么!哼,说了让你好好呆在府上不听,还出去惹是生非,还有没有将我家雪儿放在心上!”

    她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便给吴赖一顿臭骂,自是故意找茬。

    “你女儿就了不起,非要老子随时恭候!”吴赖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没见到正主便也罢了,还挨了一通臭骂,立时无名火起,要不是看在白江雄的面子上非得扭头就走。

    管你他吗什么白家大小姐,小爷才懒得伺候。

    不过他总算是强压下怒气,斜睨白夫人,似笑非笑道,“我想夫人你是误会了,我可没有出去鬼混,而是去请一位老神仙帮我算一卦,看看你白家大小姐的凤驾什么时候才到,我也好随时恭迎大驾。”

    他语气不疾不徐,脸上无喜无怒,看似一派轻松模样,但厅中谁人都听得出他是在反唇相讥。

    “吴赖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么!”

    “夫人也是为你好,让你给大小姐留个好印象,你别不领情!”

    立时有人在旁帮腔。

    “我什么态度,小爷就这态度,怎样!”吴赖不屑冷笑一声,将头撇开,一副老子懒得理你们的模样。

    见他这般“桀骜不驯”,厅中斥声一片。

    “你姥姥的,小爷一忍再忍,你还得寸进尺,真以为小爷没脾气!”吴赖越听越冒火,双目一寒,就要发作。

    突然白江雄那沉雄而饱含怒气的声音喝道,“够了!”他脸上犹如蒙了一层寒霜,目光冷厉,显然是大为恼怒。

    适才还如菜市场般的大厅立时静了下来,人人噤若寒蝉。

    白江雄目光如炬,在厅中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落在吴赖身上,柔声道,“雪儿现下在她幼时所居住的院子,你去吧。”

    “算了,看在白叔叔的面子上,我就再忍一次!”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唯独这个将自己视为己出的白叔叔不成。吴赖忍下怒气,出门去了。

    白夫人却很是不满,对白江雄道,“真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好,你铁了心要将雪儿嫁给他!”

    白江雄冷冷横了她一眼,淡淡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这门亲事是吴大哥生前与我定下,我绝不可能将雪儿嫁给其他人,你趁早死心吧!”

    “你!”白夫人显然被他言中心事,脸色一变,娇躯剧颤起来,却说不出话来。

    白江雄冷哼一声,再不理她,起身怫然离去。

    余人面面相觑。

    出了厅门,吴赖脸色很不好看。

    蝴儿立知有事发生,忙的关切问道,“吴赖哥,出什么事儿了?”

    吴赖沉着脸将适才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又骂咧咧道,“奶奶的,他们白家大小姐有什么了不起,能嫁给本少这样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美少年那是她的荣幸,拽个屁拽!”

    一想起白夫人那副丑恶的嘴脸,吴赖便是火大。这个女人一直就看自己不顺眼,处处挑毛病,甚至和白进一起差点将自己活埋了。他早就受够了这鸟气,刚才若不是白江雄出面,他绝不会再容忍,直接就和这女人干起来了。

    惹毛了,他可是翻脸不认人!

    蝴儿亦是感同身受,愤愤道,“她实在是太可恶了,肯定是想把女儿嫁个别人,才处处针对你!”

    吴赖何等智慧,怎会不知道白夫人心中的“乘龙快婿”另有其人,所以极力要将这门亲事搅黄。不屑冷笑道,“她那是鼠目寸光,我才不信还有谁能及得上我这样异常优秀的男人。”

    他自吹自擂,语气却有些酸溜溜,显然并非他说的那般自信。

    蝴儿岂会不知他心思,噗嗤笑道,“吴赖哥你放心好了,以你的条件和手段,可定能轻易的俘获白大小姐的芳心,更何况还有白老爷极力促成,保管你抱得美人归。”

    “小丫头,连你也来笑话我。”吴赖苦笑一声,心情却是大好,失笑道,“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反正娶不娶她也无所谓,只是白叔叔……”

    话没说完,他突然心头一动,想到一个此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蝴儿见他突然不说话,奇怪的,“吴赖哥,怎么了?”

    “或许是我多想了吧。”吴赖暗暗叹了口气,脸上却笑道,“没什么。哈,走,咱们一起去看看,这个白大小姐到底长得什么样。”

    说笑间,二人已经到了白江雄所说的那座院子之外。

    此间环境清,鸟语花香,正是白如雪幼时居住之处。

    吴赖还依稀记得,小时候还在此处见过白如雪一面,只是记忆被时间冲得七零八落,已记不起她的容貌。而自从她七岁那年被送去蜀州城学艺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见过面,也不知变成了什么摸样。

    转眼八年,一切如故,只是物是人非。

    “娘的,我什么时候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吴赖苦笑一声,抬脚就要进去。

    突然,他感觉到一道怨毒的目光从后面射来,如芒在背。

    吴赖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竟是被他打了一巴掌的那个刁民骄横小丫头凤瑶站在背后,正死死盯着他。

    “她怎么在这儿!”吴赖一脸愕然。

    蝴儿亦是吃惊不已。

    不过吴少爷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早就练就了处变不惊的定力,讶色一闪而逝,转而“亲切友好”笑道,“小姑娘,咱们还真是有缘啊,居然又见面了。不过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城主府重地,可不要乱闯哦,快回家去吧。”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她若不是和白家有关系,怎么可能进得来。

    不会是白家哪个生的私生女,登门认父顺便讨债来了吧?

    他邪恶想到。

    那少女,凤瑶一见吴赖那滴溜溜乱转的坏眼睛便知其没安好心,怒道,“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赖见她娇蛮如故,有心逗他,板着脸道,“我就住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偷偷溜进来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的!”

    凤瑶立时就急了,叫道,“我才不是小偷,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来……”她突然意识到吴赖是在套她的话,赶紧住口,对其怒目而视。

    蝴儿忍俊不禁。

    “想不到这小丫头警觉性还挺高。”吴赖微微一愣,却也没心思和她纠缠,摇了摇头,便欲往院子里钻去。

    “站住!”凤瑶娇喝,“你到底是谁!”

    吴赖笑道,“我就是江城一枝花,人送玉面小郎君的吴赖。怎么样,是不是如雷贯耳,忍不住心生崇拜?”

    他本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凤瑶真的失声惊呼道,“你就是吴赖!”

    “呃……用不着如此夸张吧?”姜曦如此,凤瑶也是如此,吴赖愕然不已且心生疑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忽听得院内一个清澈宁静的声音道,“凤瑶师妹,是你来了么?”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白衣的倩影从院内娉婷而出,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吴赖,满脸愕然。

    此时出来的除了吴赖的未婚妻、白家大小姐白如雪还能有谁。

    “师妹,不会这么巧吧……”吴赖也是吃惊不已,暗觉不妙。

    蝴儿震愕望了他一眼,显然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凤瑶则是惊喜不已,奔了过去,挽着白如雪的胳膊,然后指着吴赖,气冲冲道,“师姐,就是这坏人欺负人家!”

    “师姐,师妹,我靠,我他娘的真够衰的!”吴赖哪里还不明白,心头哀嚎不已。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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