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不知道自己眼前气派十足的建筑是飞鹏庄的祖祠。
所以当他踏入祠堂大殿看到香火供奉的一大堆灵牌后都愣了一下。
只是回过神后他也没当回事,当即便寻了个座大马金刀地坐下。
反正如果这次飞鹏庄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都不介意给这里多添一些灵牌。
“人都到齐了?”
坐在椅子上的夏言毫无顾忌翘起了二郎腿。
在老者带着飞鹏庄的核心家族成员鱼贯而入,空旷的大殿眨眼都聚集了黑压压一片人。
他才好以整暇地开口问道。
“是!在下飞鹏庄庄主凌大云,敢问阁下此番降临飞鹏庄所为何事?”
老者闻言立刻上前恭问道。
“你们飞鹏庄干了什么事情难道心里没数吗?”
夏言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道。
“……还请阁下指教。”
凌大云沉默片刻语气沉重道。
尽管他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蒙面强者来者不善,可直至夏言充满兴师问罪的诘难才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他们飞鹏庄干了什么事情?
凌大云是真的不知道。
这些年来飞鹏庄在外行事多多少少都会与人结仇。
问题是飞鹏庄结仇的人往往都是江湖上不值一提的人物,因为飞鹏庄从来都不会得罪招惹不起的人。
尤其这段时间凌大云的心思都在购置丹药寻求突破之事上,为此还特意告诫庄内中人出门低调行事,切勿招惹是非。
可谁知不久前他耗费重金购来的丹药居然被人偷走了。
这让凌大云都大发雷霆,但更让他暴怒是负责追击贼人的费康至今都音讯全无。
以至于他都不得不怀疑。
费康是否成功追击到贼人后将丹药据为己有潜逃了。
要知道费康可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同时他的家人都在飞鹏庄。
本心上他是不相信费康会为了一颗丹药这么干,可事实又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等凌大云冷静下来。
他才猛然意识到这件事情里有蹊跷。
因为购置丹药之事在庄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最关键的是丹药买回来后便让他藏在自己屋内的隐蔽之处,准备等身体调理至最佳状态再服用。
而贼人又是如何知道丹药的事情以及他藏匿的地方偷走的?
再者飞鹏庄内宅向来戒备森严,寻常贼人根本都难以闯入。
偏偏窃走丹药的贼人却将偌大的飞鹏庄视若无物任意进出。
这合理吗?
不!
这不是合不合理的问题!
这是飞鹏庄出现了内鬼的问题!
那一刻!
凌大云都化身为穆里尼奥开始了抓内鬼的行动。
经过一番暗中调查,其中嫌疑最大的莫过于他的三个儿子,可惜他却始终没能查出任何证据。
就在他打算公开质询自己儿子们的时候。
未曾想夏言突然从天而降打乱了他的计划。
凌大云烦啊恼啊怒啊!
内鬼没抓到,又无缘无故惹来了未知的强敌。
这算什么事啊!
“你不知道?那我不妨告诉你吧,我怀疑你们飞鹏庄勾结邪门修士意图谋害我,所以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的。”
夏言见凌大云不似作伪的样子索性直言道。
“飞鹏庄勾结邪门修士?不可能!绝不可能!”
凌大云听后瞬间脸色一变,下意识便坚决否认。
他当然清楚勾结邪门修士的罪名有多严重。
这顶大帽子一旦在飞鹏庄的头上扣实了,飞鹏庄都立刻会成为江湖公敌,而朝廷方面都更不可能放过他们飞鹏庄。
凌大云心里只想大声说。
这口锅我们飞鹏庄不背!
何况他们飞鹏庄雄踞一方日子也算过得滋润,寻常的过江龙都奈何不了他们。
飞鹏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脑子有问题才会去勾结邪门修士。
“阁下,这里面是否有所误会,我凌大云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飞鹏庄绝无可能勾结邪门修士。”
对此。
凌大云都甚至不惜发下重誓。
“这可是你说的哦?如果真让我查到你们飞鹏庄勾结邪门修士,到时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性命能担待得了的。”
夏言眉毛一挑道。
“……阁下!敢问您有何证据能证明吗?”
凌大云听闻冷汗直流咬牙硬撑道。
“证据?我需要那玩意吗?”
夏言淡淡道。
“若是阁下没有证据,我们飞鹏庄就算拼尽全族性命都坚决不会蒙受这个不白之冤,我相信江湖和朝廷到时候定会还我们飞鹏庄一个公道!”
凌大云梗着脖子毫无畏惧地看向夏言义正言辞道。
“有骨气,我喜欢。”
夏言轻轻鼓了鼓掌不以为然道。
“你坚信飞鹏庄没有勾结邪门修士,但你有没有想过,飞鹏庄却有其他人背着你勾结了邪门修士呢?”
“这……”
凌大云当场愣住。
“或许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可惜不代表没人知道。”
夏言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目光都随意瞥向了周围人群中的某个人。
然后。
他直接开口了。
“对,就是你,那个低头不敢看我一副做贼心虚的家伙,你出来。”
话一出口。
周围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向夏言点名的人,并不约而同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子平你……”
凌大云同样循着望去。
结果顿时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因为这个人正是他三个儿子里最小的凌子平。
谁知众人聚焦的凌子平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之色,反而异常平静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没想到你会发现我。”
他如是对夏言说道。
“当初在武神山的时候我便记住了你的气息,想想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人能知道我。”
夏言抖了抖二郎腿,脸上都浮现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所以你不需要和我狡辩一下吗?”
“对于你这样的强者狡辩有用吗?既然你已经认定我了,那么我说得再多都无济于事。”
凌子平晒然道。
“你倒是挺豁达的。”夏言有些意外道。“话说回来,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我?”
“没有了。”
凌子平摇摇头感叹道。
“既然你今天会出现这里,想必那个家伙也死在了你的手里吧?”
“不然你以为呢?”
夏言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道。
“如果你没什么想继续说的话,自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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