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你总算回来了……”那个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叹息道,隐蔽地轻揩掉了眼角的泪水。
不过转头间便看见了霍海,他不禁一怔,“这是……”
“他,他是,是……”余曼诗转头看着霍海,俏脸微红,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介绍出口。
“叔叔您好,我是诗诗的男朋友,叫霍海”,霍海赶紧走过去握住了中年男子的手道。
“你是,诗诗的男朋友?”余曼诗的老爸余刚颇为惊喜地道。
同时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唔,阳刚、帅气,而且还有一种极为男人的味道,是那种让人一看心就很踏实的男孩子。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来来来,小伙子,过来坐”。
“好的叔叔”,霍海笑道,坐到了床上。
转头细看余曼诗的妈妈周洋,明显地就能感觉到她气息正在逐渐微弱,恐怕真的没有多长时间好活了。
“小伙子,你先坐,我和诗诗去说几句话”,余刚笑道,随后招呼着余曼诗走出了病房。
到了病房外,走过了转角,余刚停下了脚步,转头盯着余曼诗,脸色严肃,“诗诗,你跟我说实话,这个小伙子是不是你雇来糊弄我和你/妈/的的?”
“不是啊,爸,他,他真的是我男朋友……”,余曼诗急急地解释,可眼底的神色却分明心虚露怯。
“他是干什么的?”余刚开始追问。
“他是,企业高管……”余曼诗就将事先跟霍海商量好的一套说辞搬了出来。
“我看这小伙子确实不错,虽然我不知道他身份的真假,倒底是不是你男朋友,但他肯定来陪你看望你妈妈,就足以证明他心地善良。就他了,你一定要珍惜,好不好?别让你妈妈再有什么遗憾了,好不好?”余刚向余曼诗道。
“嗯”,余曼诗心下间松了口气,不停地点头,老爸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就在父女两个出门去说悄悄话的时候,霍海坐在床前,却分明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他发现,生命监测仪开始逐渐显示周洋的生命体征不断变弱,同时,周洋的身体也开始不停地抽搐,分明就是生命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的阶段。
然后,霍海眼前一阵恍惚,他居然再次看到了那神奇的一幕——就看见,周洋身上,正有一个虚幻的影子缓缓地坐了起来,此刻正凝神望向了他,眼神中似乎很惊讶,意思是,你是谁?
“阿姨您好,我是诗诗的男朋友”,这种事情霍海已经经历过一次,倒也不再震惊了,只是微微一笑,向着周洋道。
周洋无声地张嘴好像是在说着什么,霍海明白她的大概意思,好像是在说,你居然能看得到我?诗诗和她爸爸呢?在哪里?我快要死了,我好想见他们……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流出了泪水,只不过,那泪水甫一出现,便化做星星点点的细碎光芒,如灰尘般消失在了空中。
“阿姨,有我在,您不会死的,相信我。现在,喝我的血,一点点就好”,霍海微微一笑,在右手小指上轻轻一划,鲜血涌出。
而后,他将小指放入了周洋的口中,在周洋的喉间轻轻一点,让鲜血涌入。
于是,便看见周洋眼中涌起了极度惊喜的表情来,像是在说,“谢谢你,太谢谢你了,小伙子……”
“阿姨,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诗诗你也不要告诉她,好不好?求您……”霍海边输送着鲜血,边小声地向周洋道。
周洋不停地点头,应该听懂了。
下一刻,她的灵魂猛然间就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吸力一下吸入了躯体之内。
霍海长松口气,知道自己的血液应该是发生作用了。
趁着没人,赶紧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出来,在上面轻弹了几下,止住了血,又擦去了周洋唇畔的血迹。
就在他刚刚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外面的门一响,却是余刚和女儿重新走进了屋子里来。
“小伙子……嗯?”余刚才露出一个笑容,可是眼神不经意间掠过了监视器,猛然间就是一怔,“这,这,怎么一切好像要恢复正常的样子?”
只见监视器上,一切生命体征居然开始向着正常的方向跃动,并且速度很快,明显就是病人在不断复苏过来。
“这,这难道是回光返照吗?周洋,周洋,你醒醒,快醒醒,看看你的女儿还有未来的女婿来看你了……”余刚一下会错意了,还以为周洋是回光返照,马上就要不行了。
扑倒在床前摇晃着周洋的身体,他痛哭失声。
余曼诗也被吓到了,“哇”地一声哭出声来,跪在床前,“妈,妈,我是诗诗,你醒醒呀……”
霍海暗自里狂翻白眼儿,晕,把复原当做是快要死了,这可也真没办法。
不过,他又不能点破说明,只好起身去叫医生。
当一大堆医生护士闻讯跑过来的时候,所有仪器都上了,然后一通检测,折腾了好半天,却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而且病人也好端端的活着,也只好先观察着再说。
折腾了好一阵子之后,所有人都散去了,几个人都重新坐在床前。
余曼诗正拿着一块毛巾给妈妈擦着手和脸的时候,却感觉手上一紧,她低头看去却不禁吃了一惊,只见,妈妈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手。
她颤声喊道,“妈”,转头望去,就看见,妈妈已经张开了眼睛,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放,微笑望着她,眼角已经流下泪来。
“妈,你醒啦……”余曼诗惊喜交加,一下哭着跪在了床前。
“好……孩……子,妈妈……没……事”,周洋气若游丝地道。
“周洋,你,你都能说话了?天哪,这是真的假的……”余刚“豁”地一下站了起来,抓着周洋的手,眼神震憾。
要知道,周洋已经昏过去足足两天两夜了,医生说,她已经陷入了弥留期,不可能再醒过来了,除非是回光返照。
可现在,她不仅醒过来了,而且还能说话了?
这,这简直……
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余刚现在心中的震憾与惊喜。
“老余……他……”周洋微笑点头,望向了霍海。
“他是诗诗的男朋友,叫霍海,您可以叫我小海”,余刚赶紧道。
霍海也赶紧走过来,轻握着周洋的手,“阿姨您好”。
“孩子,谢谢你,谢谢你……”周洋眼角的泪水越淌越急。
可霍海脑子里却是轰地一声,心下间无比焦虑,老天爷啊,周阿姨这是要出卖自己的节奏啊——好么央的她刚醒过来就谢自己,不让人怀疑才是天大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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