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二月底,大师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她一周后会有一个设计展,邀请她过去参加。
傅瑾城还在出差,高韵锦起身不是很放心两个孩子在家的,但对方诚意满满,都已经邀请了两次了,如果她还是不答应,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其实都是失礼的。
高韵锦考虑了一会,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之后,她给傅瑾城打了个电话过去。
傅瑾城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怎么了?”
高韵锦把缘由说了下,她还没说她已经答应了,傅瑾城就说:“那就去吧。”
“我知道,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只是悦悦和小煊他们——”
“没关系,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陪他们,你不在,我也不在,没人管他们,他们估计会更高兴呢。”
“是这样没错,但三两天是没问题的,但我可能要去四五天。”
“四五天那就更没关系了,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回家了。”
“好。”
听他这么说,她就放心了,“那你忙吧,我先挂电话了。”
“好。”
确定了要去参加展会,高韵锦便提前开始做准备了,她找了点时间,给大师和原适的母亲都准备了一些京城的土特产。
至于原适……
原适给两个小家伙买过礼物,这一点,她一直没忘记,她给大师和他母亲都带了礼物,没理由能少的了他。
只是,要送什么给他,她一直没想好,也不知道送什么合适,更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左思右想,最后,她终于确定了,给原适带了一支酒。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高韵锦在收拾东西,傅瑾城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高韵锦见他还是西装革履的样子,“刚回到酒店?”
“嗯,刚忙完。”
“这么晚?”
“出了点事情。”他拨了拨外套上的雪,笑道:“还没睡?”
“没呢,刚把那两个小混蛋哄睡,现在在收拾东西。”
“还没收拾好?”
“还没。”
傅瑾城叹气:“本来还以为今天早上能忙完,下午就回去的,没想到明天还不能回去。”
“慢慢来啊,一两天的话,那两个小家伙还翻不了天的。”她笑。
“我知道。”
他就是想回去见她。
她这一去,又要好几天才能回家。
而他呢?好不容易空闲几天,她却不在家,过几天他又要出差了。
这样一来,他们好不容易有点自己的私人时间,现在好了,全没了。
下一次他们能真正见面的时间,估计得到一月中旬之后,临近过年了。
高韵锦显然没想过这个,她见他好像很疲惫的样子,督促他:“累了去洗澡吧,洗完澡早点休息。”
“嗯。”傅瑾城打了个呵欠,见高韵锦拿了两个行李箱出来,愣了下,接着,见到高韵锦买的,摆在一边的土特产,他问:“带给大师的礼物?”
“对,但也不全是。有一部分是给客户的。”
傅瑾城点头,然后,就看到了那支酒,“这酒是好酒啊。”
“是啊,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说完了,还把酒抱过来,给傅瑾城看个清楚。
“我也想喝。”傅瑾城舔舔唇。
高韵锦笑:“没了,就这一支。”
傅瑾城撇唇,叹气的说:“那也应该留给我才是啊。”
“不给!”
其实,她拿到了两支,其中一支藏在酒柜里了,就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了。
傅瑾城抿唇:“真的?”
“难道还有假的?”她放下酒,说:“好了,不聊了,你赶紧去洗澡吧,先挂了。”
“不想动。”
高韵锦:“所以呢?”
“所以不挂啊。”
高韵锦:“但我要忙了。”
“你忙你的,只要你入镜,让我看到就行。”
高韵锦:“行吧,你高兴就好。”
高韵锦把手机固定好,之后,她继续忙了,傅瑾城看着她收拾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三不五时的开口,跟她说两句。
说了几句之后,他的精神好了不少,眼底的疲惫也消散了些,但想到他们至少还有半个月才能见面,他就叹了口气。
高韵锦收拾得差不多了,“怎么忽然叹起气来了?”
“我只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忙。”
高韵锦:“我们年底都忙,这个很难说,应该是年后吧。”
“那还有一个月。”
高韵锦:“是的。”
傅瑾城叹气,看着屏幕里的她,不说话。
高韵锦愣了下,傅瑾城忽然说:“过两年,我想放慢脚步,把公司的事交给其他人打理,然后多花一些时间在自己的事情身上。”
“啊?”高韵锦:“你确定?”
傅瑾城摇头:“不确定。”
高韵锦看他眉头拧起,问:“最近工作量太大,太累了?”
她以为是他工作量超负荷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计划。
“也不是。”
“那是什么?”
高韵锦觉得,如果说这两辈子,包括曾经爱她的那个傅瑾城,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在商场上那股冲劲。
他们同样热爱商场上给他们带来的成就感。
但现在,傅瑾城居然说他想放慢脚步了……
傅瑾城笑:“没有,只是忽然有了这个想法而已,不过……如果真的要实施下来,至少得四五年后才行吧。”
四五年后,他也四十了。
“你自己考虑好了就好。”对于他的事业,她没帮上过什么忙,自然不会有异议。
傅瑾城笑而不语。
高韵锦觉得他的笑容里,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傅瑾城摇头:“没有,你的话没什么问题。”
他只是笑她压根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考虑,也笑她刚才那句话里的事不关己。
他有这个念头,其实并不是一时兴起,是已经考虑过了的。
他已经活了两辈子了。
虽然这两辈子的人生,可能到目前为止,相对于很多人来说,或许并不算长。
但灵魂始终是一个人的灵魂。他上辈子活了差不多五十年,到死的时候,什么都看淡了,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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