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楼道内，两个人就安静的对视着。
一旁的幻泪此时此刻倒像个真正的透明人。
顾时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闭了下眼睛，眉宇之间略显痛苦的神色。
成渝一怔：“不是你说需要我的眼泪吗？怎么我这愿意配合，让你挠痒痒，你还嫌弃不成？”
顾时黑脸：……
搞得好像逼良为娼不行，反倒被人倒打一耙似的。
挠痒痒。
记忆中，有个声音在冲着他说：“哎呀，别挠了，我快受不了了。再挠下去就真的该哭了，就饶了我吧……”
就像是一股微末的电流，在他脑海中，转瞬即逝。让他看不清，也摸不到那个声音的主人。
顾时发现成渝双臂放了下来，一只手摸着下巴，好奇的打量自己。
“那我们开始，时间不多了。”顾时说这句话时没敢看成渝的眼睛。
成渝纳闷，这人前后怎么不一致，嘴上啧啧啧了几下，便又张开双臂，道：“后腰和耳朵是最敏感的，你注意点，别太过了就行。”
他闭上眼睛，心里已经开开慢慢接受这个奇怪的设定。
充满男性气息的味道自身体后方圈住他，成渝猛然间睁开眼睛，有些抗拒。
顾时的动作僵硬在离他后腰只有一拳的距离。
成渝有些愧疚：“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和人触碰，所以一有人接近，就会条件反射性的抗拒。我们继续吧。”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神盯着他的身体。
仿佛与脑海中模糊的背影重合。
顾时很温柔，因为在触碰到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成渝的身子在颤抖，甚至是害怕的。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充满磁性又诱惑的声音，传进成渝的耳朵里，让他的身心逐渐放松下来。
……
没多久，成渝便软倒在顾时的怀里。
他呼吸有些急促，顾时动作轻盈的帮他顺着后背，来缓解症状。
“好点了吗？”顾时有些担忧。
之前两人在演祖孙的时候，因为剧情需要，他将成渝搂在怀里，只是鬼使神差的想逗弄他一下，就掐了一下他的后腰，没想到人很快就哭了。
跟这次一样，只不过他没有掐，而是动作轻柔地像羽毛一样，来回拂过。
仅仅只是轻微的接触，效果就已然明了。
成渝是真的怕挠痒痒。
“没事，不就几滴眼泪吗？又不是掉几块肉。”
成渝站起身，红着眼睛，将自己的眼泪交给幻泪。
顾时看着他的动作，微微一愣。
像只可爱又倔强的小兔子。
虚幻的人影在成渝眼泪的催化下，很快消散。
那些被隐藏的楼道又重新出现。
“还真成了！”成渝抬头看去，一眼能望到顶部。
他惊喜的回头，本想告诉顾时这个消息，却发现顾时看着他是神情很奇怪。
成渝双手胳膊，后退了几步，小心询问：“喂，你没事儿吧？”
“没事。”顾时回神。
没事才怪，那张脸一看就是有事！
嘴硬，小爷总有一天要你自己开口。
哼！
成渝转身，兀自向着上方楼道走去。
顾时原地听到楼下的声音，确认空间结构已经恢复正常后，才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到了五楼，空旷的通道，没人的教室，以及同样灰黄的宫灯。
两人站在楼道口。
姥姥只说回五楼，并没有交代哪间教室。
难道只能在原地等他们了？
“啊~~~”
成渝扯着嗓子吼了几声，才发现嗓子有些沙哑。
忽然想起上来之前，姥姥跟他说的话“保护好嗓子”，之前他还纳闷姥姥为什么要这样说，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人在极致的压力和恐惧之下，即便没怎么出声，也会嗓子变哑。
“走吧。”顾时先他一步跨进五楼的通道。
成渝缓了一下，心想反正有顾时在前面，他有什么怕的。
五楼总不能还有那群‘白骨精’袭击上来吧。
顾时在一间教室前停下脚步。
成渝抬起头，上面的提示牌写着520
顾时转身看了他一眼，就打开门走进去。
教室内的摆设和之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间520教室很大很大。成渝在心里估摸着，起码有半个操场那么大。
他随便找了个课桌椅做了下去。
刚才在楼道折腾的那会儿，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咔哒——
成渝抬眼，发现教室黑板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三尺见方的讲台上，赫然站着红红。
他本能的起身。
生怕红红的头发又像炮弹一样‘嗖’地一声就发射出来。
坐在他身旁的顾时则一脸平静，拉着他的衣袖慢慢道：“坐下。”
成渝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别过头不去看他。
等他坐下后，顾时才开口：“她不是红红，红红嘴唇没她那么红。”
成渝圆圆的脑袋瓜子立马转过来，看看顾时，又转向讲台的那位。还真是顾时说的那样，只是长得一样，仔细看的话，确实如顾时所言，嘴唇颜色不一样。
“先休息一会儿吧。”顾时说。
成渝：“……”
休息就休息，看我那眼神怎么就那么奇怪。
.
众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正睡得香。
成渝甚至靠在顾时肩上，还时不时撇撇嘴，呓语着什么。顾时则是蹙眉闭着眼睛，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没人去打扰他们，也没人敢去。
“都让让，挤在门口做什么？”姥姥的声音响起，众人立马一溜烟的散开，进教室各自找了位子坐下。
姥姥走进来后，先是上了讲台，触发本次课堂的代课老师。
等忙完后，转身，才发现教室第一排的那两人，此刻正温馨的挨在一起，闭目休息。
姥姥走上前，机械手臂敲着课桌。礼貌道：“两位，醒醒——”
成渝立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靠在顾时身上后，立刻弹开，起身走到后面重新找了个座位坐下。
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顾时缓缓睁开眼睛，就对上姥姥的视线。
“……”
姥姥看着他说：“睡得怎么样？”
顾时前后左右看了看，目光在扫到成渝后便收了回来，对上姥姥的视线，面无表情：“还可以。”
要是你不打扰的话，可能会更好。
.
老旧的广播声响起，众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
楼主任缓慢又沙哑的声音一点一点传进众人耳朵。
请代号‘不要脸’前往555教室抽取正式课堂内容
依旧是播放了三遍。
教室里众人一脸懵逼，‘不要脸’是个什么东东？
在场众人中，除了姥姥外，都是迷茫的不知所措。
这时，姥姥好心提醒道：“代号是你们第一次进入五楼时，我让你们心里默念的那个代号。”
众人听完姥姥的解释，瞬间明了。但还是你看我，我看你的神游样。
没多久又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可这代号‘不要脸’是谁啊？”
“谁那么缺德给自己起这个代号？”
“怕不是个脑残？”
……
姥姥扫了一眼众人，说：“请代号‘不要脸’起立，跟我一起前往555教室抽取本次课堂内容。抓紧时间，别让我一个个逼问。”
众人依旧一脸懵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还是没有人出声。
姥姥走向教室过道，继续说：“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只是抽取课堂内容而已。”
众人：“……”
我们不是‘不要脸’啊！
姥姥穿过前三排，到了第四排成渝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
“你看着我干嘛？”成渝审视着姥姥投来的视线。
她弯腰贴近成渝的脸：“走吧，代号‘不要脸’。”
成渝不可置信看着她。
他记得自己当时明明想的是‘一穷二白好青年’，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不要脸’了？
成渝坐在座位上，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姥姥没有给他时间思考，而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走吧，又不是去赴死。”
成渝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臂。
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尤其是女性。
起来的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成渝僵住了。
这‘不要脸’还真是出自他之口。
他当时只想着和姥姥斗嘴，没成想不知怎么地就变成了自己的代号。
这当众被叫‘不要脸’已经不是羞耻心遭到了重创，而是身心都社死的状态。
倒霉死了。
众人如老母亲般目送着成渝出去。
顾时却在这时，笑了起来。
‘不要脸’，有趣。
转头的时候，发现身后的金科王洛黄钛，也笑了。
还真是……
真是个不听话的人呐！
顾时只看了一眼，金科就提醒王洛：“你小声点儿，他看你了。”
王洛瞟了一眼过去，正好对上顾时冷冽的眸子，瞬间毛骨倏然，如芒在背一样。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得罪这位大哥了。
立马离开座位，回到尤佳身边坐下。
尤佳全程看着热闹，见他又坐回来，笑道：“怎么，背后笑话人家好意思吗？被人警告了就畏畏缩缩的。”
王洛：“……”
尤佳说得对，他无从辩解。
两人情侣关系能维持这么久，还真是靠尤佳的菩萨心肠。
王洛身为男人，却没有身为男人应有的担当，就连性子也是软弱，偶尔被逼急了，才会爆发那么一两次。
这要是搁别人身上，早就劳燕分飞了。
但两人相恋三年多，尤佳舍不得这段感情。
左后方的徐婷在徐寅怀里睡觉。
小姑娘在演戏的时候，因为林黛玉的原因，也哭了好几次，消耗了不少体力。所以从进来之后，没多久便困了。
不过徐婷手里抓着一张纸，顾时看过去，发现是个人物画像。
他起身，吓得一旁和尤佳唠嗑的王洛一个激灵。
以为是顾时要找他麻烦。
顾时淡淡瞅了他一眼，就越过去，走到徐寅面前，指着徐婷手里的画，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徐寅无奈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也试过了，她抓得很紧，扯不下来。”
顾时弯下腰，凑到徐婷身边，小声对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然后再去拿她手里的画时，就很轻易拿到了。
“这……”徐寅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时拿走那张画。
自己刚才死拽着都拿不下来，顾时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顾时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打开画，把褶皱的纸张铺平开来。
画上是两个人。
一个他，一个成渝。
成渝在哭，自己在哄他。
顾时笑了，想起那个时候，他只是轻微掐了一下那人的后腰，他就跟身体被电了一样，反抗的特别激烈。
是因为那里很敏感吗？
看来是个不错的攻击点，或许以后会用得着。
顾时抬头时，发现老k不知怎么地已经站在他旁边，视线还落在那幅画上。
他有些心慌，急忙收了画。
“喜欢就留着吧。”老k说。
顾时：“……我，我就是看看。”
老k又说：“小姑娘醒了，自己说的。”
顾时回过头看，徐婷的小虎牙很可爱，眉眼亮晶晶，冲着他笑了笑，就又靠着徐婷睡觉了。
“老大，其实你也没必要和大家这么生疏的，你看成渝那小子，脸皮厚的跟个烙饼似的，多开心啊。我们大家都喜欢他，你也可以试着多和大家接触，聊聊天。毕竟在这里，只有我们九个人。”老k郑重道。
他敬佩顾时身上的冷静与实力，但同时又畏惧他的清冷和淡漠，以及那些时有时无的距离感。
顾时道了声谢，就起身离开。
教室外面的通道像是一条没有起点和终点的道路，而他站在中间，想要找回一些人味，找回一些曾经。
上次他去主楼帮姥姥删除违规操作的时候，因为一张照片，他被发现了。
顾时摸出那张贴在心口位置的照片。
被大火灼烧下，那张照片只剩下半截，是两个少年一起站在阳光下打球，只是都没了上半身。照片背后还残留着几个字：，xx，一定x记得xx
那个时候的直觉告诉他，这张照片可能会和曾经的自己有关，所以为了拯救这张照片，他和主楼的护卫队打了起来。
为了得到照片，他甚至不惜打伤了好几个护卫队的人。
不远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顾时将照片和画放在一起，重新放回心口的位置。
几秒后，成渝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整个通道。
“姥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一旁的幻泪此时此刻倒像个真正的透明人。
顾时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闭了下眼睛，眉宇之间略显痛苦的神色。
成渝一怔：“不是你说需要我的眼泪吗？怎么我这愿意配合，让你挠痒痒，你还嫌弃不成？”
顾时黑脸：……
搞得好像逼良为娼不行，反倒被人倒打一耙似的。
挠痒痒。
记忆中，有个声音在冲着他说：“哎呀，别挠了，我快受不了了。再挠下去就真的该哭了，就饶了我吧……”
就像是一股微末的电流，在他脑海中，转瞬即逝。让他看不清，也摸不到那个声音的主人。
顾时发现成渝双臂放了下来，一只手摸着下巴，好奇的打量自己。
“那我们开始，时间不多了。”顾时说这句话时没敢看成渝的眼睛。
成渝纳闷，这人前后怎么不一致，嘴上啧啧啧了几下，便又张开双臂，道：“后腰和耳朵是最敏感的，你注意点，别太过了就行。”
他闭上眼睛，心里已经开开慢慢接受这个奇怪的设定。
充满男性气息的味道自身体后方圈住他，成渝猛然间睁开眼睛，有些抗拒。
顾时的动作僵硬在离他后腰只有一拳的距离。
成渝有些愧疚：“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和人触碰，所以一有人接近，就会条件反射性的抗拒。我们继续吧。”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神盯着他的身体。
仿佛与脑海中模糊的背影重合。
顾时很温柔，因为在触碰到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成渝的身子在颤抖，甚至是害怕的。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充满磁性又诱惑的声音，传进成渝的耳朵里，让他的身心逐渐放松下来。
……
没多久，成渝便软倒在顾时的怀里。
他呼吸有些急促，顾时动作轻盈的帮他顺着后背，来缓解症状。
“好点了吗？”顾时有些担忧。
之前两人在演祖孙的时候，因为剧情需要，他将成渝搂在怀里，只是鬼使神差的想逗弄他一下，就掐了一下他的后腰，没想到人很快就哭了。
跟这次一样，只不过他没有掐，而是动作轻柔地像羽毛一样，来回拂过。
仅仅只是轻微的接触，效果就已然明了。
成渝是真的怕挠痒痒。
“没事，不就几滴眼泪吗？又不是掉几块肉。”
成渝站起身，红着眼睛，将自己的眼泪交给幻泪。
顾时看着他的动作，微微一愣。
像只可爱又倔强的小兔子。
虚幻的人影在成渝眼泪的催化下，很快消散。
那些被隐藏的楼道又重新出现。
“还真成了！”成渝抬头看去，一眼能望到顶部。
他惊喜的回头，本想告诉顾时这个消息，却发现顾时看着他是神情很奇怪。
成渝双手胳膊，后退了几步，小心询问：“喂，你没事儿吧？”
“没事。”顾时回神。
没事才怪，那张脸一看就是有事！
嘴硬，小爷总有一天要你自己开口。
哼！
成渝转身，兀自向着上方楼道走去。
顾时原地听到楼下的声音，确认空间结构已经恢复正常后，才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到了五楼，空旷的通道，没人的教室，以及同样灰黄的宫灯。
两人站在楼道口。
姥姥只说回五楼，并没有交代哪间教室。
难道只能在原地等他们了？
“啊~~~”
成渝扯着嗓子吼了几声，才发现嗓子有些沙哑。
忽然想起上来之前，姥姥跟他说的话“保护好嗓子”，之前他还纳闷姥姥为什么要这样说，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人在极致的压力和恐惧之下，即便没怎么出声，也会嗓子变哑。
“走吧。”顾时先他一步跨进五楼的通道。
成渝缓了一下，心想反正有顾时在前面，他有什么怕的。
五楼总不能还有那群‘白骨精’袭击上来吧。
顾时在一间教室前停下脚步。
成渝抬起头，上面的提示牌写着520
顾时转身看了他一眼，就打开门走进去。
教室内的摆设和之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间520教室很大很大。成渝在心里估摸着，起码有半个操场那么大。
他随便找了个课桌椅做了下去。
刚才在楼道折腾的那会儿，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咔哒——
成渝抬眼，发现教室黑板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三尺见方的讲台上，赫然站着红红。
他本能的起身。
生怕红红的头发又像炮弹一样‘嗖’地一声就发射出来。
坐在他身旁的顾时则一脸平静，拉着他的衣袖慢慢道：“坐下。”
成渝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别过头不去看他。
等他坐下后，顾时才开口：“她不是红红，红红嘴唇没她那么红。”
成渝圆圆的脑袋瓜子立马转过来，看看顾时，又转向讲台的那位。还真是顾时说的那样，只是长得一样，仔细看的话，确实如顾时所言，嘴唇颜色不一样。
“先休息一会儿吧。”顾时说。
成渝：“……”
休息就休息，看我那眼神怎么就那么奇怪。
.
众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正睡得香。
成渝甚至靠在顾时肩上，还时不时撇撇嘴，呓语着什么。顾时则是蹙眉闭着眼睛，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没人去打扰他们，也没人敢去。
“都让让，挤在门口做什么？”姥姥的声音响起，众人立马一溜烟的散开，进教室各自找了位子坐下。
姥姥走进来后，先是上了讲台，触发本次课堂的代课老师。
等忙完后，转身，才发现教室第一排的那两人，此刻正温馨的挨在一起，闭目休息。
姥姥走上前，机械手臂敲着课桌。礼貌道：“两位，醒醒——”
成渝立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靠在顾时身上后，立刻弹开，起身走到后面重新找了个座位坐下。
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顾时缓缓睁开眼睛，就对上姥姥的视线。
“……”
姥姥看着他说：“睡得怎么样？”
顾时前后左右看了看，目光在扫到成渝后便收了回来，对上姥姥的视线，面无表情：“还可以。”
要是你不打扰的话，可能会更好。
.
老旧的广播声响起，众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
楼主任缓慢又沙哑的声音一点一点传进众人耳朵。
请代号‘不要脸’前往555教室抽取正式课堂内容
依旧是播放了三遍。
教室里众人一脸懵逼，‘不要脸’是个什么东东？
在场众人中，除了姥姥外，都是迷茫的不知所措。
这时，姥姥好心提醒道：“代号是你们第一次进入五楼时，我让你们心里默念的那个代号。”
众人听完姥姥的解释，瞬间明了。但还是你看我，我看你的神游样。
没多久又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可这代号‘不要脸’是谁啊？”
“谁那么缺德给自己起这个代号？”
“怕不是个脑残？”
……
姥姥扫了一眼众人，说：“请代号‘不要脸’起立，跟我一起前往555教室抽取本次课堂内容。抓紧时间，别让我一个个逼问。”
众人依旧一脸懵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还是没有人出声。
姥姥走向教室过道，继续说：“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只是抽取课堂内容而已。”
众人：“……”
我们不是‘不要脸’啊！
姥姥穿过前三排，到了第四排成渝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
“你看着我干嘛？”成渝审视着姥姥投来的视线。
她弯腰贴近成渝的脸：“走吧，代号‘不要脸’。”
成渝不可置信看着她。
他记得自己当时明明想的是‘一穷二白好青年’，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不要脸’了？
成渝坐在座位上，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姥姥没有给他时间思考，而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走吧，又不是去赴死。”
成渝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臂。
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尤其是女性。
起来的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成渝僵住了。
这‘不要脸’还真是出自他之口。
他当时只想着和姥姥斗嘴，没成想不知怎么地就变成了自己的代号。
这当众被叫‘不要脸’已经不是羞耻心遭到了重创，而是身心都社死的状态。
倒霉死了。
众人如老母亲般目送着成渝出去。
顾时却在这时，笑了起来。
‘不要脸’，有趣。
转头的时候，发现身后的金科王洛黄钛，也笑了。
还真是……
真是个不听话的人呐！
顾时只看了一眼，金科就提醒王洛：“你小声点儿，他看你了。”
王洛瞟了一眼过去，正好对上顾时冷冽的眸子，瞬间毛骨倏然，如芒在背一样。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得罪这位大哥了。
立马离开座位，回到尤佳身边坐下。
尤佳全程看着热闹，见他又坐回来，笑道：“怎么，背后笑话人家好意思吗？被人警告了就畏畏缩缩的。”
王洛：“……”
尤佳说得对，他无从辩解。
两人情侣关系能维持这么久，还真是靠尤佳的菩萨心肠。
王洛身为男人，却没有身为男人应有的担当，就连性子也是软弱，偶尔被逼急了，才会爆发那么一两次。
这要是搁别人身上，早就劳燕分飞了。
但两人相恋三年多，尤佳舍不得这段感情。
左后方的徐婷在徐寅怀里睡觉。
小姑娘在演戏的时候，因为林黛玉的原因，也哭了好几次，消耗了不少体力。所以从进来之后，没多久便困了。
不过徐婷手里抓着一张纸，顾时看过去，发现是个人物画像。
他起身，吓得一旁和尤佳唠嗑的王洛一个激灵。
以为是顾时要找他麻烦。
顾时淡淡瞅了他一眼，就越过去，走到徐寅面前，指着徐婷手里的画，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徐寅无奈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也试过了，她抓得很紧，扯不下来。”
顾时弯下腰，凑到徐婷身边，小声对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然后再去拿她手里的画时，就很轻易拿到了。
“这……”徐寅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时拿走那张画。
自己刚才死拽着都拿不下来，顾时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顾时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打开画，把褶皱的纸张铺平开来。
画上是两个人。
一个他，一个成渝。
成渝在哭，自己在哄他。
顾时笑了，想起那个时候，他只是轻微掐了一下那人的后腰，他就跟身体被电了一样，反抗的特别激烈。
是因为那里很敏感吗？
看来是个不错的攻击点，或许以后会用得着。
顾时抬头时，发现老k不知怎么地已经站在他旁边，视线还落在那幅画上。
他有些心慌，急忙收了画。
“喜欢就留着吧。”老k说。
顾时：“……我，我就是看看。”
老k又说：“小姑娘醒了，自己说的。”
顾时回过头看，徐婷的小虎牙很可爱，眉眼亮晶晶，冲着他笑了笑，就又靠着徐婷睡觉了。
“老大，其实你也没必要和大家这么生疏的，你看成渝那小子，脸皮厚的跟个烙饼似的，多开心啊。我们大家都喜欢他，你也可以试着多和大家接触，聊聊天。毕竟在这里，只有我们九个人。”老k郑重道。
他敬佩顾时身上的冷静与实力，但同时又畏惧他的清冷和淡漠，以及那些时有时无的距离感。
顾时道了声谢，就起身离开。
教室外面的通道像是一条没有起点和终点的道路，而他站在中间，想要找回一些人味，找回一些曾经。
上次他去主楼帮姥姥删除违规操作的时候，因为一张照片，他被发现了。
顾时摸出那张贴在心口位置的照片。
被大火灼烧下，那张照片只剩下半截，是两个少年一起站在阳光下打球，只是都没了上半身。照片背后还残留着几个字：，xx，一定x记得xx
那个时候的直觉告诉他，这张照片可能会和曾经的自己有关，所以为了拯救这张照片，他和主楼的护卫队打了起来。
为了得到照片，他甚至不惜打伤了好几个护卫队的人。
不远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顾时将照片和画放在一起，重新放回心口的位置。
几秒后，成渝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整个通道。
“姥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