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艾拉看着外面漫天的落雪,平静的问道,
“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
男人哑然,“我说我没有目的你信么?”
艾拉对于这个问题并不作回答,只是问道,“所以,你是那只诡计多端,玩弄人心的老鼠?还是那只在暗中窥视一切的鸟?”
“喂,过分了啊,什么鸟,那是鹰,古老的神鹰!”男人有些牙痒痒。
这个女人,说话真令人气结。
“那是世间的第一头鹰,伟大的先知者,万物的引路人!”男人目光神圣,像是镀上了一层神辉。
“哦?是吗?”艾拉转身看向男人。
她转身的时候,手掌轻轻一握。
整个咖啡厅里,骤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把外面的落雪都染成了金色。
艾拉握住了金色的权杖,把权杖从虚无之中抽出,然后朝着男人一杖落下。
男人好像没想到艾拉会突然动手一般,但他手中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截树枝。
树枝往上一抵,抵住了金色的权杖。
轰!
人耳听不见的声波在扩散,无形的涟漪朝着四面八方肆虐。
整个咖啡厅内,骤然掀起了一阵狂风乱流。
而咖啡厅外,满地的落雪,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托起。
整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在这一刻似乎放慢了下来。
艾拉平静的看着男人,她头上盘起来的头发,随着她的出手,也散落了下来,像是银河般流淌,在风雪中摇曳。
男人甚至能够看清她眼帘上长长的睫毛。
睫毛上倒映着屋内的光,只是那光,却和雪一样清冷。
“你...”男人手中的树枝轻轻一划,隔开了艾拉的金色权杖,同时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先知者么?”艾拉没有再动手,只是看了他一眼,“那你应该提前知道这一幕才对。”
闻言,男人嘴角抽了抽,“我只能看到一些关键画面。”
“先知者,也不可能看到所有事情。”
他确实在注视历史没错。
可不代表他能全知。
“哦。”艾拉没有再动手。
收回了权杖,艾拉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根发绳,重新把散在身后的长发盘起来,走进了风雪中。
同时,她的声音也从风雪中传来,“你的先知看起来不怎么好用。”
外面的风雪灌了进来,让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男人却只是看着艾拉进入风雪中的背影说道,“尼德霍格即将归来,谁也不知道祂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回归,也不知道祂回来之时,会带来怎样的灾难。”
男人的声音进入风雪中,很快消弭干净。
他也不管艾拉是否能听到,继续说道,“我想,唯一的方法,或许就是那个叫陈墨瞳的女孩。”
“她是尼德霍格注视世间的眼睛,她起码能够拖对尼德霍格的归来,进行干扰。”
艾拉的声音没有再响起。
也不知道她是否听得到。
四周的一切又平静了下来,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
“那位会怎么做?会把那个叫陈墨瞳的封禁起来么?”一名女子从后厨走了出来,开始打扫被两人弄乱的桌椅。
“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陈墨瞳抹除,连同她体内的黑王血统都抹除掉。”男人叹息了一口气,“可那位白色的祭司,她的骄傲与高贵,是不会允许她那样做的。”
那种骄傲和高贵,早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基因中。
女子停下了动作,有些不解的看向男人,“逍遥店长,你不是一直都不理会这些事情的么?”
女子的眼睛很亮,头上缀着女仆头饰。
男人轻轻的摸了摸女子的脑袋,“这一次没人能躲得了。”
“龙族这种生物,从降生以来,就是为了在追逐权与力的道路上狂奔。”
“只要那最终的王座依旧空着,这场充满欲望与野心的杀戮就会永无止境的进行下去。”
“千百年来都如此,直到最终的胜利者,踏着满地荆棘,沐浴着血与火坐上那个位置,这场历经漫长岁月的杀戮才会停止。”
至于之后,是否会是更残酷的时代,谁知道呢?
“奥丁的诸神黄昏不是落幕了么?”女子轻声问道。
“奥丁?”男人的语气带着味嘲,“命运女神,尼德霍格,乃至那只喜欢玩弄人心,挑拨离间,促成窃权,令人讨厌的家伙,拉塔托斯克,哪一个不比奥丁强?”
“奥丁想要制造诸神黄昏,可他终究是差了一点。”
“而且那个促成窃权者,可是一直都想把我找出来呢。”
“世界的终焉要来了,没有人能逃得掉。”男人叹了口气,“如果还和以往一样,我也不至于让她注意到我。”
女人怔了怔,问道,“您看到了什么?”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摆了摆手说道,“收拾好东西,我们该离开了。”
“那这间店?”
“倒闭啦,老板要带着他的女孩跑路咯。”男人耸了耸肩。
“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再开一间吧?”大雪中,依然散发着暖色的咖啡厅里传出女人软糯的声音。
...
...
“梅耶和α都躲起来了,你接下来怎么办?”客厅里,诺诺取出一盒牛奶喝了起来,
“我估计艾拉要回学院了,除非找到梅耶和α的线索。”
恺撒沉默了一下,“我会先把那个老家伙在家族的影响力都清楚掉,同时把他的人都揪出来。”
恺撒顿了一下,“我需要一个全权由我掌控的加图索。”
庞贝在加图索的影响力几乎为零。
自从弗罗斯特死去之后,只要那些老家伙不出现,加图索几乎是他一人说了算。
“你以前不是挺讨厌家族的么?”诺诺略微有些意外。
“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成为自己曾经讨厌的人?甚至为了巩固继承人的地位,而不惜排除一切反对我的人?”恺撒并不介意在诺诺面前袒露心声,
“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我妈妈,我都必须要这样做。”
这样,才是对这个家族最好的报复。
“人总是要长大的,不是么?”恺撒看着诺诺,“以前的我们,天真且幼稚。”
“喂,你说归说,别带上我啊!”诺诺挑了挑眉,“你幼稚和中二是真的,我可是一直都很理性的!”
恺撒闻言,扯了扯嘴角。
理性?
也不知道谁是开学的时候就开着跑车在楼下疯。
“喝么?”诺诺顺手丢了一盒饮料给恺撒。
恺撒接过饮料,刚刚插上吸管,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看号码,没有备注,不认识。
“谁?”带着疑惑,恺撒接通了电话。
“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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