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原本闹哄哄的产房,瞬时安静了下来。
屋子里面的丫鬟纷纷退了出去,连头都是不敢抬。
花丰宁的半张脸瞬间肿胀不堪,可饶是如此,那高高举起的手臂仍旧没有落下。
这是他自己的骨肉,他如何不心疼?
可就算再怎么疼,这个孩子也绝不能留下,不然花家必定引来大祸!
花耀庭见此,一把将孩子抢了过来,看向花丰宁道,“你跟我去书房。”
花丰宁看着祖父的背影,咬了咬牙沉默地跟了上去。
范清遥看向外祖母,“嫂子交给我就是。”
陶玉贤点了点头,连净手都是来不及,就这么满手鲜血的出了门。
范清遥仔细给武秋濯止了血,再是让外面的丫鬟去炖了参汤。
屋子里的血气还未曾散去,一下下充斥着鼻息。
在西凉,甚至是在皇宫里面,没有大夫敢辨别男女,一旦查出,是要砍头的死罪。
陶家医术,涉及之广,却唯独不交人辨别孩儿性别之法。
外祖母不会,但范清遥却懂。
上一世,范清遥一心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更是希望能一举得男为百里荣泽传宗接代,才会学了这陶家的禁术。
所以若是范清遥想,早就会知道孩子的性别为何。
她没有如此做,就是想要一切顺从天意,而她其实早就是想好了所谓的退路。
差不多一刻钟后,武秋濯才幽幽睁开眼睛。
意识清醒的瞬间,她挣扎着就要起身,“孩子,我的孩子……”
范清遥一把将人按住,轻声道,“嫂子别担心,孩子被外祖父带走了,哥哥被叫去书房了,外祖母也是在的。”
武秋濯的心其实还是放心不下的,但她下面的血才刚止住,这样的她连地都是下不去,又何谈出门?
重重地倒回到了床榻上,武秋濯只能无声地流着泪。
自从她嫁进了花家后,家里面的人待她都是极好的,相公对她也是恩爱有加,哪怕在她怀胎十月这段日子,也是始终陪在她的身边,从来没有过纳妾的心思。
不过武秋濯倒是记得,随着她的肚子愈发渐大,有好几次深夜醒来,她都看见夫君坐在一旁发呆,当时的她只当他是欢喜的,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她想错了。
“嫂子委屈是应该的,若换成是我,我也会极力保住我的孩子。”范清遥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武秋濯脸上的泪珠。
“清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武秋濯无助地看向范清遥。
范清遥摇了摇头,“嫂子没有做过,哥哥也没有做错,错的是那个永远高高在上,却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错的那个人。”
武秋濯心脏一紧,这话说的难道是……
当今圣上?!
“想来嫂子也知道以前的花家经历过什么,那么就应该明白,皇上对花家的猜忌有多深,如今花家能够平稳度日,那是因为哥哥虽是花家之后,却与朝政无关。”
“这样难道不好吗?”武秋濯当然听过花家的事情,但她以为早就是尘埃落定了,而且她嫁给花丰宁,图的是他这个人,从来没想过要他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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