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呜呜……”
孩子一声明亮的哭声,打断了让人烦躁的争吵声。
孩子是小,但却是最有灵性的,或许他也同样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并没有那么多的善意,于襁褓之中哭的是那样的委屈。
花耀庭身心俱疲地坐在了太师椅上,看着襁褓里那小小的人儿,叹了口气道,“此事无需你管,交给我就是了。”
花丰宁想要说什么,可看着祖父那沧桑的面容,到底沉默了下去。
书房外,范清遥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转身离去。
院子里的踏雪似也察觉到了府里的不安,瞧着范清遥走了进来,马上就是凑了上去,不停地用自己那毛茸茸的大脑袋,一下下蹭着范清遥的小腿。
范清遥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回到了屋子里。
点亮烛台,提笔写信。
孩子既然已经出生了,便等不得了,只有主动出击,才不会真的被牵制,但皇上在深宫之中,想要看见皇上总是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但此事又不能真的再把其他人拖下水了。
范清遥思来想去,只能让百里凤鸣先跟皇后娘娘知会一声,再是通过皇后娘娘的手进宫求见。
写好了信,范清遥才是摸了摸踏雪的头,“去送信吧,府里一定会没事的。”
踏雪又是蹭了蹭范清遥的掌心,这才是转头走了出去。
没想到等踏雪回来的时候,便是带回了百里凤鸣的回信。
只是明日上午,皇上下了朝堂要去凤仪宫用午膳,所以范清遥就是想要进宫,也要等到下去。
范清遥静默地看着手中的回信,半晌扔进了烛台之中。
明日下午……
应该是来得及的。
前院那边传来了动静,是花丰宁回到了院子。
根本没有任何睡意的无秋濯看着夫君进了门,明明都是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委屈的,可那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花丰宁静默地站在原地半晌,忽然走过去将妻子抱在了怀里。
这一刻,无论是无秋濯还是花丰宁,都是疲惫的说不出一个字。
院子里的灯火,直到将将天亮才熄灭了。
一直站在书房窗边的陶玉贤,见孙子院子里的灯火灭了,才回头看向椅子上的夫君,“你真的想好了?”
花耀庭点了点头,“以前不舍得是因为不甘心,总想着等日后新帝登基,花家还能重新为国效力,现在的朝堂早就是乌烟瘴气一片了,早些退下来也好。”
“现在你就甘心了?”陶玉贤太了解自己的夫君了,为国为民了一辈子,哪怕是顶着皇上的猜忌也要站在朝堂上,为的还不是守护住西凉这一片的山河。
“不甘心也要甘心了,重孙子都是有了,也是时候该去乡下享清福了。”花耀庭扯了扯唇角,说是笑却比哭还难看。
只要他离开主城告老还乡,如同上一次一样,花家就会彻底泯灭于朝堂,如此就算是花家有后了,皇上也定是能够容忍的。
陶玉贤能够看得出夫君不舍的眼神,想当初在乡下的时候,夫君整日愁眉不展,茶饭不思的样子,她哪怕到现在都是能够想起来的。
“不然……”
“没有什么不然,睡吧,等我今日下了朝就主动跟皇上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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