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思琪丢了所有的钱,身上的唯一的首饰换了钱用作药费给了医院,没钱付房费,被酒店也给赶了出来。
好歹还有几件衣服是从荀家带出来的,值几个钱,柏思琪把衣服卖了,找了个便宜的地方住,然而吃喝住行都要花费钱,看着手里的钱一天比一天少,柏思琪焦慌失措,她不想再回到以前乞讨被欺负的日子。
她想办法去以前荀菀带着她去的那些夫人家里,想借点钱,然而以前巴结讨好的那些人,此时都换了嘴脸,见都不见,直接让人把她轰了出来。
连接去了三家都是如此,柏思琪终于绝望了。
离开了荀家,她什么都不是。
这天傍晚,沈青松去药店接顾瑾回家,离药店还有半条街,前面传来一阵喧哗,街上行人围着,轿车也只能慢下来。
司机在窗外说,“像是有人在打劫女人,我去看看。”
“嗯。”沈青松手里拿着一本书,淡淡应声。
司机慢慢靠近,见有三五个混混围着两母女调/戏,他隐在人群里,看清被调/戏的人微一蹙眉,竟是柏思琪母女。
此时两个混混抓着西西,另外三人正在撕/che柏思琪,
“你欠我们老板钱赶紧还,否则今天咱们对你不客气。”
“住酒店不给钱,就算告到警察局去,咱们也不怕。”
“你今天再不还钱,我就把你闺女带走。”
柏思琪跪在地上,痛哭求饶,“求几位再宽限两天,我们的钱被人抢走了,实在没钱还钱啊。”
旁边有替她求情的行人,皆被要钱的混混恐吓吓回去。
有人到是不怕,上去想把柏思琪拉扯起来,看样子是个耿直的学生,“这位嫂子,你先起来,人人都会遇到难处,何必要赶尽杀绝?”
他去拽柏思琪,被柏思琪瞪了一眼,低声斥说,“别管闲事,滚开。”
她声音非常小,只有学生听到了,愣了一下,似没明白。
“你管什么闲事,要想管你就把钱替她们还上。”一混混过来,把他推开。
学生被推了一个趔趄,想到柏思琪刚才说的话,似有些明白了,自嘲笑了一声,钻进人群里走了。
人人都骂学生窝囊,指责他胆小如鼠,见死不救。
司机看着那学生的背影,也悄无声息的离开。
回到轿车旁,司机说,“沈师长,被欺凌的人是柏思琪和西西母女。”
沈青松脸色不变,翻了一页书,声音淡漠,“天不早了,让人群尽快散开,如果真有欺凌之事,让人报警就是。”
意思就是不管,司机少见的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很快又恢复冷色,低头应是。
柏思琪看着人群被驱散,看着荀家的轿车离开,心头一沉,心里唯一的一丝念想也断了。
沈青松,真的不管她了。
西西说她们是被顾瑾赶出来的,沈青松兴许现在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让她们回荀家去,可是现在沈青松知道她们被欺负,竟然不管不问。
轿车走了,柏思琪心思落空,推开几个混混,拉着西西进了隔壁胡同。
她阴沉着脸,拽着西西走的很快。
几个混混追上来,堵住她们去路,
“喂,怎么说走就走?说好的,我们哥几个陪你演这出戏,有十块钱,钱呢?”
柏思琪在袖子里掏了掏,抓了些零钱扔给他们。
混混头子数了数,顿时变脸,“这才五块,差一半呢,你唬我们呢。”
柏思琪冷着脸说,“我就这些钱了,全给你们了,我们母女晚上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我管你吃不吃饭,说好的十块钱,差一毛钱都不行。”
“不行也只有这些。”
柏思琪说了一声,拉着西西就走。
“敢跟咱们黑吃黑。”混混头子一把扯住柏思琪将她按在墙上。
柏思琪刚才心死如灰,此时才有几分害怕,慌声说,“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混混围着她,不怀好意的打量,“没有钱,咱们就亲自搜身,搜不到就把你们卖了。”
说完,几个混混都围上来,在她身上一阵上下其手。
柏思琪吓坏了,大声喊叫,拼命的挣扎,西西也扑过来,在那些混混身上捶打。
一男人用力将西西一推,“再敢闹,老子连你也不放过。”
西西吓的浑身打颤,靠在墙上,一动不敢动。
“滚开,滚开。”
“救命啊。”
柏思琪声嘶力竭的叫喊,之前围观的人已经散了,他们又进了胡同,一时半会没人路过,她衣服被撕/扯/下来,眼看就要被欺负。
突然胡同外传来警察的声音,“警察局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被欺负,在哪儿?”
西西立刻跑过去,“来人啊,来人啊,救我妈妈。”
警察向这边跑过来。
几个混混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敢再逗留,恶狠狠的打了柏思琪一巴掌,“今天放了你,别再碰上咱们哥几个。”
说完,几人沿着胡同跑了。
“妈妈。”西西跑过来,抱住柏思琪,“妈妈,你没事儿吧。”
柏思琪头发散了,衣服也被撕/扯/下来,脸上满是惊恐,抱着西西大哭出声。
警察过来,两人继续去追那些混混,两人送柏思琪母女回两人住的酒店。
两人现在住在一个租的房子里,地方偏僻,环境脏乱,不大的院子里住五六户人家,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唯一的钱也给了混混,母女两人窝在土炕上,饿着肚子看着天一点点黑下来。
柏思琪到也不觉得饿,只一阵阵犯恶心,头晕无力,她之前骗江新立,说怀了他的孩子,其实她自己知道,她真的怀孕了,只是不知道是江新立还是龚宏杰的?
之前她一直吃避孕药,后来面容憔悴,失眠多梦,医生说是喝药的原因,她心里害怕,不敢再喝药,想着如果怀了身孕,就说是龚宏杰的。
她以为龚宏杰一定不会怀疑,然后高高兴兴的把她娶回去。
谁知道,原来龚宏杰早就知道她和江新立的事,也一直在玩弄她。
现在好了,江新立早就不见了踪影,龚宏杰也被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成了没爹的野种。
她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妈妈,我饿。”西西舔/着干裂的唇说。
柏思琪眼神麻木,淡淡说,“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西西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妈妈,今天也许青松叔根本就没看到我们,我们直接去找青松叔吧,
就说那晚是顾瑾把我们赶出来的,他一定会带我们回去的,就算顾瑾不喜欢咱们也没关系,呆在王家里至少有地方住,有饭吃,我真的太饿了。”
柏思琪呆呆的看着窗外,没说话。
她现在连对顾瑾的恨,都已经没有力气了。
又过了两天,柏思琪没钱付房租,又被赶了出来,两母女彻底沦落街头,又变成了乞丐。
晚上住在大街上,白天就去乞讨要饭吃。
在荀家穿金戴银、满汉全席的富贵日子,像是做了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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