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你……等等,皇妹……啊!!”
哧……
随着金衣侍卫利索无比的手起刀落,苍夜的头颅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从脖颈上飞起,洒血飞出,然后砰的落地,拖着猩红的血迹咕噜噜的滚出很远。
每个人的喉咙都重重的“咕嘟”了一下,那些走出来想要为苍夜求情的人慌不迭的后退,双腿一阵发颤。苍月登基之后,苍风玄府在东方休的引领之下完全效忠于她,掌控着苍风玄府的力量,又是帝王的身份,也就等同于掌握着最高的生杀大权,纵然苍夜是亲王,她要杀,也无法敢阻拦和不满。
“苍风可以轰轰烈烈的覆灭,但绝不会屈辱的苟活!苍风灭,本皇死,只要本皇有一口气在,就誓与神凰帝国死战到底……你们,可还有人要投降?”
苍月女皇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带着沉重的威凌和淡淡的杀气,随着她声音的落下,在场上百重臣全部慌忙跪下,噤若寒蝉,再无人敢提“投降”二字。
东方休站在最前方,默默的看着苍月女皇,心中一声长叹:他长伴苍万壑身侧,苍月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在皇室这种四处透着硝烟的地方,她的心灵却是如一汪清澈的静水,一朵柔软的娇花。她厌恶纷争,从不以公主身份欺凌任何下人,温婉善良,不要说杀人,从小到大,就是一只小动物,都从来不舍得伤害。
她和云澈成婚之后,更是再不过问皇室之事,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公主的身份,整颗心完全系在云澈的身上,在云澈去了冰云仙宫后,她日日倚窗盼望,不惜向身边所有的宫女请教,悄悄去学会着各种妻子应该会的东西,只在想着如何能成为云澈最最优秀和完美的气息。
如今,却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杀伐果断,威凌天下,有时甚至心狠手辣,冷面无情。曾经的柔婉,全然消失不见。
两年前,云澈葬身太古玄舟的消息传来,苍月当场昏迷,一病不起,三个月后,神凰帝国三百万雄军强闯边境,大举进犯,苍风从此大乱,岌岌可危……又三个月后,苍万壑遭遇暗杀,临终之际,却是找不到继承皇位之人……那些皇子平日里勾心斗角,想方设法的在苍万壑面前表现讨好,做梦都想着能继承皇位,但那时神凰帝国大军入侵,苍风已是必亡之境,又谁愿意当这亡国之.君?躲都来不及。
而这个时候,还沉浸在云澈葬身之痛苍月却是出现在苍万壑的床前,以自己柔软的肩膀,主动抗下了这个亡国之际的重任。苍风皇室历史上,从未有女皇帝的存在,但苍月继位,所有皇子却是无一反对,反而长长松了一口气。
东方休还记得,那时,苍万壑抓着苍月的手,双目含泪,轻轻的说了一句:“月儿,苦了你了……”然后便目光定格,老泪滑落,死不瞑目。
是啊,的确是苦了她了。她同时承受着亡夫之痛,亡国之难……换做普通女子,根本不可能扛的下。但她却扛下来,继位之后,她没再流一滴眼泪,性情也彻底的大变……或者说,国难之前,她不得不变。
她如今在位一年半,所经历、承受的,比之苍万壑在位几十年还要多。而她如今的威凌和帝王之姿,也已根本不下于当初的苍万壑。一言一行,都饱含帝威。
东方休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心痛。
“封将军,你立即带领麾下所有铁骑向南进军,同时传音大漠领主耿万里,让他放弃西北,即刻起程向南……日夜兼程,十五日内必须在新月城北的万兽山脉会合!然后分隐万兽山脉两侧,待神凰军到,左右伏击!”
“切记!万兽山脉越是向里,玄兽越是凶猛,所以隐在外围即可,绝不可深入!”
提到万兽山脉时,苍月的心在颤荡……因为当年他们互生心意,便是在万兽山脉的共患难之中。
“末将得令!”一个身穿银甲,全身威气的威武大将出列行礼,然后抬首问道:“皇上,耿万里若要南下,会经过天剑山脉,是否要他再度向天剑山庄求助?”
苍月女皇的秀眉猛的一蹩,她目光转向天剑山庄的方向,声音冰冷的道:“千年之前,我苍风先祖,与天剑先祖是生死之交,两人互相扶持,一掌天下权,一掌天下势,并相互血誓,共生共亡,若一方面临灭亡之危,另一方必须倾力相助……当年,我苍风皇室动荡,父皇遭奸人下了蛊毒,他们不闻不问,已是不仁不义,但那时皇室并非面临存亡之危,他们尚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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