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说的好……说的好啊!!”慕飞烟老爷子双手颤抖,他仰着头,叹声道:“云老弟,这是你的孙儿啊!得孙如此,你定也是九泉含笑了!”
“少家主……”云家上下全部眼圈泛红,脸色也都通红一片,云澈的话,宣泄着他们这百年以来所有的委屈、愤恨、不甘,呼喊着他们内心最深处苦苦压抑,无法喊出的声音,更宣读着他们云家的荣誉与骄傲,他们一个个紧握着手臂,全身血液都几乎要沸腾起来,眼眶之中,却都是泪光闪动。
“太家主……你听到了吗,少家主正在为你正名,为我云家正名啊。”众长老想到葬身在天玄大陆的云沧海,一个个悲从心来,泪流不止。
啸西风和九方奎两大家主,却被云澈骂的狗血淋头,脸色难看的如同吃了大便,而且憋了半天,却是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憋不出来……其他五家主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今日不是他们与云澈单独面对,周围可是天下群雄在侧,如果他们今日被云家彻底压过,那么控制了百年了舆论风向,可就要彻底而变……
云澈在他们面前,年纪只能用“幼小”来形容,但他嘴巴之毒,词锋之利,却是让他们全部胆颤心惊,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何为“字字诛心”。林家家主林归雁一咬牙,厉声道:“云澈!你口口声声的标榜忠诚,口口声声的为你们云家辩解!听的真是可笑到让人笑掉大牙!云沧海的确是人杰,但他百年前的行为愚蠢之极,却是天下共知!他若不愚蠢,为何要带着妖皇玺前往天玄大陆,而不是临行前将之交还给小妖皇!否则也不至于让妖皇玺从此遗失!”
“可笑!究竟是谁可笑!”云澈冷眼嘲声道:“妖皇玺是先妖皇交予我爷爷所守护!这等重要之物交给我爷爷,是对我爷爷无限的信任!而我爷爷一生忠于妖皇,又岂会有一丝一毫辜负于这种信任!若无先妖皇之命,爷爷绝不会将之交给任何人!先妖皇那时虽身陷天玄大陆,但爷爷坚信先妖皇未死,纵然危机万千,纵然可能会因此赴死,爷爷也绝不愿私自将妖皇玺交予他人……这是君臣之间的信任和忠诚!而你林归雁,却居然觉得这可笑!先妖皇纵然活上万世,也绝不可能将妖皇玺交给你这等人守护!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爷爷!”
林归雁脸色沉下,随之难看的一声冷笑:“这等愚忠,根本就是个笑话!”
云澈眼睛眯起,冷冷的盯着林归雁:“林归雁!你可知道这世上真正的忠诚的是什么?我来告诉你……那就是你口中的‘愚忠’!这世上唯一完全纯粹,毫无杂质的忠诚,就是愚忠!所有的帝王,哪个不希望自己的臣子是愚忠!所有的主子,哪个不希望自己的手下是愚忠!你说的没错,我爷爷对先妖皇是愚忠!他视先妖皇之托如天!视先妖皇之命胜过自己之命!而你口口声声将‘忠诚’挂在嘴边上的林归雁却做不到……非但做不到,非但不以为耻,却还要说这是个笑话!”
“所有林家的人,好好记着你们家主刚才说的话,可千万不要对你们的家主过分忠诚,否则,你在他眼中就是个笑话……笑话啊!”
“云……澈!你……”林归雁手指云澈,浑身发抖。
“一个将对妖皇的愚忠视为笑话的人,其身份居然还是守护家族的家主,这简直是守护家族之辱!我云家与你同列守护家族,都感觉到羞耻!而这样一个人,居然还有脸指责我爷爷……呵,林归雁,恕我这个小辈直言……你根本连给我爷爷舔脚趾头的资格都没有!林家家主?我呸!!”
云澈所说的话没有半点小辈对长辈,还是守护家族之主的顾忌和尊敬,反而充斥着深深的鄙夷、厌恶甚至痛恨,声声喝骂更是狠毒之极。林归雁活了近两百岁,生平第一次被骂的如此不堪,他嘴唇泛紫,全身哆嗦,怒极攻心之下,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云澈冷笑一声,不屑的将目光从林归雁身上离开,直盯白家家主白翳:“白翳!百年前,先妖皇危难之时,你们白家又在做什么!为何不倾全族之力去营救!之后又凭什么打压我云家!你倒是给我云家,给妖皇一脉,给幻妖界一个足以信服的理由!”
云澈的目光转向了自己,让白翳心脏竟是不受控制的战栗了一下,他咬着牙,勉强镇定的道:“云澈!你口口声声都在拼命夸大云家之忠,却半点不提你云家之罪!若不是你们云家弄丢妖皇玺,小妖皇又怎么会绝望之下,大婚之夜只身赶赴天玄大陆,让妖皇血脉从此断绝!这都是拜你们云家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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