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明明是宙天神界,东域的无上王界,承载着宙天历史,承载着他们所有荣耀的至高圣地。
但,映入他视线的,唯有一片遍染鲜血的废墟。
那一座座宙天的象征在崩塌……
他的族人,他的弟子在搏命,在哭嚎,在惨叫……被残忍的切裂、屠杀,然后融于血海骨山……
和他同属一脉,亲如兄弟的守护者只余最后三人,他们全身染血,在暴走蚀月者的合围之下,一个被噬断了手段,一个身上破开着三个黑色的血洞……
噗……
又一个守护者,十日前还和他把酒言欢的太尧尊者在重伤之下,被阎一的可怕鬼爪一瞬裂成三段……
“父王……父王!!哇啊啊啊……”
他听到了主上的子孙在哭喊,目光只是稍一偏移,他看到了宙天神帝的子孙,看到了自己的子孙在逃窜中像是脆弱的枯草一般,被黑暗的魔刃一个又一个的穿刺碎裂……
死无全尸。
“呃…啊…啊……啊……”他的瞳孔在瑟缩中失色,脸色惨白的宛若失血的枯尸,身上每一根毛发,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全身许久一动不动,唯有喉咙中,溢出着如将死恶鬼般的颤吟。
噩梦……
这一定……只是噩梦……
云澈的手臂缓缓放下,黑暗消失,劫魔祸天收起……因为已根本不需要。
没有看去太宇尊者一眼,他身影一晃,来到了宙天封神台。
一个当年让他一战封神,曾经那般向往和荣耀之地。
封神台的上空,虚无法则运转,黑暗之力释放,一个沉寂的玄阵缓缓耀起,在空中快速铺开。
于此同时,布满东神域无数角落的星辰之碑也耀起淡淡的光芒。
这是当年玄神大会,宙天神界所设的投影大阵。
“嘿,”云澈低低而笑,闪耀着黑芒的手臂推动着投影大阵缓缓升空,口中发出着缓缓低吟:
“宙天老狗,这么精彩的大戏,你若不亲眼观赏,可就太可惜了。”
东神域北境。
宙天之音响起之时,宙虚子,以及所有宙天中人全部面色骤变,眼前懵然。
“云……澈!”宙虚子转头仰空,脸上闪过刹那的狰狞。
云澈的声音,他到死都不会忘!
但随之,他的神色又转为深深的骇然和惊恐。
因为那分明是由宙天钟所释放的宙天之音!
意味着云澈现在竟身在宙天界……而宙天钟的位置,还是宙天界的核心区域。
“父王!这好像是宙天之音!”宙虚子身侧的宙清风沉声道:“难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众守护者皆是抬头望天,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时,宙虚子,还有所有守护者身上的传音神玉都开始了无比剧烈的闪烁,一个个仓惶、颤栗、恐惧、嘶哑的声音近乎疯狂的涌至。
“父王,有魔人入侵!他们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界内……父王快回来,快回来!!”
“主上,出现了三个无比可怕的怪物,所有的主玄阵都被摧毁,还有……那……那是什么……红色的玄舟……啊!!”
“主上,宙天遇袭,速归救援!”
…………
作为东神域的王界,当世最高层面的存在,他们不惧任何敌人,也从来没有人敢在宙天神界造次。
但,这些轰然而至的传音,每一言都近乎撕心裂肺,每一字,都带着让宙虚子全身泛寒的惊恐。
宙天神界有着始终开启的隔绝结界,若真的遇到巨大危机,还可开启如“星魂绝界”那般几乎无可摧灭的守护屏障。
但,响荡在心海中那惊惧绝伦的声音,让他不敢相信……甚至无法想象他们究竟是忽然面对了怎样可怕的局面。
而这时,在场的众上位界王,他们的传音玉也疯了一般的耀起……他们的脸色变得一个比一个难看,目光变得一个比一个惊恐,仿佛全部坠入了噩梦之中。
“宗主!有魔人入侵……周围全是魔人!”
“父王!快回来……这些魔人无穷无尽,还有神主魔人!我们的护宗结界快要被攻破了!”
“宗主!无数的魔人……九长老已经……啊!少主!少主……哇啊!!”
他们耳边传来的,全是星界、宗门遭袭的消息……那短暂的传音所溢出的惨叫和力量轰鸣,让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个铺开的血海。
这一百四十三个上位界王,他们为了响应宙天之命,不但亲自出马,还带上了几乎所有的核心力量!
他们来到北境欲从后方将魔人全部围杀。而魔人却出现在了南境,直穿他们空虚的老巢。
而且,是远比北境更多,更可怕了不知多少倍的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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