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仙便是衍仙,大衍仙便是大衍仙。
这二者之间的差距,太过浩瀚了,即便是领悟到仙式的准大衍仙,想要迎战大衍仙,都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常多令不敢置信,他眼角跳动,最终目光彻寒,“那就可惜了,今日我绝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
剑无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我能够威胁到你第一次,第二次就不仅仅是威胁了。”
常多令同样冷笑,下一刻他的身形陡自消散,变作无数缕烟尘不见。
凝立在原地,剑无双瞬息凝聚出无形之剑,横挡在身前。
“砰!”
一声闷响,他手中之剑直接碎裂,连带着身形后退百丈!
气血翻涌,剑无双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即将涌出的神血。
就这轻描淡写的一击,便令他重创。
晋升三转的常多令,完全不似先前,无论是对衍力的把控,还是对仙式的运用,都又上升了一个境界。
他已经抱着必杀之的心态,出手也凌厉狠辣数倍。
他伸手一招,一柄由星辰凝聚出的星辰长戟落入手中。
这才是真正的大势相争!
无尽虚空被撕裂,所有衍仙都叹止。
小帝君也已经悠悠转醒,无法凝聚出仙源的他,反倒凭此存活了下来,他脸色非但不苍白,反而布满病态的红晕。
在瘦小紫袍的搀扶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大战。
这是一场境界极不对等,却又陷入鏖战的争斗。
常多令手持星辰流动的长戟,伴随着每一次的攻击,都令剑无双不断后退。
“原本我将剑修看做笑话,死在我手中的剑修衍仙绝不下于五十余位,都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不过,现在你改变了我的看法。”
“你若活着,必然能够登临剑仙,或开宗立派,或执掌百座天域,都是轻易之举。”
“但你若活着,我无法复命,对我自己而言也是绝不允许。”
常多令声音沉冷,目光森然,“所以,你必须死在我的手里。”
在他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他手中的星辰长戟猛然下斩,仿佛携带了无尽星辰大势碾压而下。
无形长剑应声而碎,剑无双的胸膛被撕裂,一道狭长血痕浮现。
而后常多令手中的星辰长戟猛然形变,化作一道软鞭,直接捆缚住了他。
“再见。”他诡异一笑,手掌并指如刀,携带无尽衍力,直接一掌斩断剑无双的右臂。
神血洒落虚空。
“不好。”春秋惊声,便准备冲上过,被谛清一把拦住。
谛清看着他,凝声道,“连剑无双都无法应对,你们即便是全部都上,也只是死路一条。”
春秋自然明白,但如果再不去救剑无双的话,只怕就要形神俱灭了。
想到此,他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看向谛清道,“这里,只有你能救剑兄了。”
身为九转大衍仙的谛清,是处于绝对领域的,他自望古时代便成长至九转之境,一身衍力境界已臻至绝巅,自然能够轻易碾压不过刚刚晋升三转的常多令。
但这一切,要建立在他未丢失真命之前。
他已经丢掉两条真命,与长扶的那一战令他至今都处于衰弱之中,但即便是如此,他依旧能够从常多令的手中救下剑无双。
只不过,现在的他并不打算出手救下剑无双,他能够感觉出,剑无双需要这样一场根本不对等的血战之中。
“我会在必要时候出手,但不会是现在。”谛清说道,“我有种预感,这绝不会是他的极限。”
“可……”春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凝重的看向虚空。
此时此刻,虚空似乎都被神血浸染了,剑无双受到了酷刑!
他的每一寸仙体,都被常多令毫不留情的碾成齑粉。
“让我猜猜你的仙源在什么地方,心脏?脑袋?”
常多令冷笑,他手掌所过之处仙体都成齑粉。
剑无双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拆解仙体。
那种蚀骨钻心之痛,让他鬓角汗出如浆,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未发一言,冷冷的看向常多令。
常多令与之对视,更加羞恨,他十分厌恶这种平静到极点的目光,明明已经是将死之人,还如此平静,简直是违反常理。
这种目光似乎带着不屑和蔑视,让他更生杀意,直接一拳轰出,将剑无双的肚腹全都绞碎!
“你遇上我是不幸,若有轮回,记得收敛一些。”
常多令冷声说道,高举一臂,而后盖临而下。
千百颗星辰同时寂灭,所散发出的大势,直接将剑无双整个仙体都粉碎。
一道道流光消陨,最终彻底逸散于空中。
看到这一幕的衍仙都心悸,这样一场不对等的血战最终落幕了。
而后,面色铁青到极点的谛清出现在常多令面前,他还是晚了一步。
“该死的杂碎,你知道后果吗?!”
谛清震怒,背后猛然绽出十方羽翼,丝毫没有遮掩的衍力境界显露了出来。
九转大衍仙!
无穷无尽的威压,像是一万座天域坠临而下,那种发自心底的彻骨寒意,让常多令悚然一惊。
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这种层次的威压代表着什么,那是比他还要可怕的存在。
此时此刻,谛清已经完全震怒,他不顾真命受损,一掌抽砸向常多令。
虽然早有所防备,但面对着这样一击,常多令还是直接被抽飞了数百丈之远。
“杂碎,准备等死吧。”
谛清缓缓踏前而行,他周身的衍力似乎是在燃烧着,背后十方羽翼在律动着,散发出摄人大势。
于北天仙州的扶桑树上的金笼中,沉睡了不知多少华年,他似乎还没有从当初那场望古大战中走出。
直到那个面色焦急,似乎带有某种目的的小子出现在他眼中时,他感觉眼前又似乎出现了一条路。
入沙魔窟,闯昔日天庭,去大弥天,一切都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
而他也在不知不觉间,乐意做那些他本不该管的事情。
或许是沉寂了太久,无尽的岁月太过漫长,让他改变了一些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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