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双只觉心潮澎湃,一种久违的难言激动再次涌现。
哪怕那丝希望再过虚无缥缈,但还是出现了,并且是以一种冥冥之中,天道注定的形式出现。
三寸山,这个虚无缥缈且极难寻觅的地方,以一种误打误撞的形式被遇见。
一时间,剑无双不知该作何表现。
而躺坐在华芒中的稚嫩弟子,虽然表现得颇为紧张,但更多的是好奇,与憧憬。
破开天穹出现的剑无双,带给了他太多的想象。
强大,无边的强大,让他的记忆就此深刻,并再难以忘记。
整理好心神,剑无双开口道,“那这里,可是神匠徐拓的隐修之地?”
“啊,徐拓?”稚嫩弟子一怔,“他,是谁?”
不等他再次开口,一直站在岸边的壮硕汉子,踏前一步说道,“来客,你找我师父何事?”
剑无双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道,“我来这里,是想向神匠请教一些困扰多日的问题。”
壮硕汉子眉头微皱,“可我师父从不会轻易见客的,恐怕你去了,也未必能够见得到。”
“我还是想见一见,不然,寝食难安。”剑无双说道,同时将南玄丢在了一旁,郑重拱手。
这时,一个精瘦汉子偷偷拉了拉壮硕汉子的衣角,低声道,“大师兄,不能带他去,师父已经多久不曾见客你又不是不知道,恐怕真要将他带过去,师父会迁怒于我们的……”
“你没看到小师弟在他手中,如果咱们现在不松口,必有灾殃!”壮硕汉子说道。
精瘦汉子还想多说,但叹了一口气后,不再多言。
紧接着,他拱手道,“如果来客执意,我等自然会接引来客,只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将我小师弟放回来?”
剑无双一怔,这才暗道一声糊涂,连忙将那稚嫩弟子送回岸边。
没想到刚一落地,壮硕汉子直接抬手给他脑袋两个糖栗。
稚嫩弟子顿时委屈道,“大师兄,你打我做什么……”
“以后再教训你,什么都记不住!”壮硕汉子愤愤说道。
然后他转身拱手,“既然如此,来客就请随我们来吧。”
剑无双点头,抄起还处于昏睡状态的南玄,便紧跟了上去。
至此,近五十个赤**膛,提着背篓的壮硕汉子,行走在水岸之上,向山中行进。
最为幼小稚嫩的弟子走在队伍的最后方,一手紧抱着剑坯,一手抚摸着脑袋,小声的嘟囔着,“原来我家师父的名讳是徐拓啊……”
如同水墨丹青画卷,墨山衬着长水一直绵延向远方,青色是唯一的主色调。
剑无双拎着还在昏睡中的南玄,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和壮硕汉子并列。
一路无话,但剑无双却在这段时间中,将细节都一一把握了。
这些随行的汉子手臂极为健壮,并且大都在小臂处有星火灼烧的痕迹,且在裤腿处都有晶亮的铁屑,一看便知是经年累月铸铁所造成的。
同时,这些汉子又尊称神匠徐拓为师父,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都足以证明,这里就是三寸山。
“不知来客名讳是?”壮硕汉子终于开口。
剑无双微微颔首,“剑字,无双。”
“剑,剑大人,”他忽然面有难色,“我师父脾气秉性古怪,从未出世示众,恐怕此去求见都绝非易事。”
“还有阻碍吗?”剑无双问道。
壮硕汉子点头,“师父脾气古怪,本就从不示众,所以他为求清闲,设下三关,三关一过,才有可能见到他。”
“好,我过。”他说道,目光平静,丝毫不觉得这是刁难。
剑无双的干脆以及平静让壮硕汉子都有些惊讶,等他反应过来时,剑无双已经独自上路。
一众汉子都停留在原地,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
精瘦汉子环抱双臂,表情玩味道,“你们说,他真能闯三关?”
一个汉子开口道,“天都能被他捅一个窟窿,还有什么能够拦住他的?”
这时,一个面向沉稳的汉子道,“就算是把天捅个窟窿,也不一定能见得破开咱们师父的三关。”
“不要忘了,没有修士见过咱们师父的真正面容。”
“可他看样子不是寻常修士啊。”
“再厉害,难道他还能是衍仙不成?别忘了,就算是衍仙,到了三寸山也会被束缚的。”
壮硕汉子摆手,“好了,都别吵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见师父,让他做决定。”
“那咱们快走,我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伴随着脚步声渐远,一众汉子都消失在了原地,并没有进入山中。
……
这是一座山,准确来说,是一座剑山!
每隔百步,便会有一把剑,或者连剑都算不上的剑坯斜插在地面,矗立了万古岁月。
一种无法言说的肃杀,萧瑟之意在席卷着。
踏足这恢弘沉重的剑山之中,剑无双便谨慎了起来。
如果真有山关,那么这一座剑山就必然是第一关,为了能够见到神匠徐拓,他小心到了极点。
极目望去,仅仅是山脚,便斜插了不下于十万柄剑坯。
只不过十万柄剑坯皆是凡铁,不会与持剑者产生任何共鸣,甚至连半分灵智都没有生出。
行走在这里,剑阵恢弘,让剑无双深思。
他在猜测,这些没有灵智的剑坯是何人所铸,又为何半途而废。
就在这时,南玄从昏睡中苏醒,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神色萎顿,“小友,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剑无双无奈,然后将这误打误撞的事情发展,都说给他听。
听闭,南玄惊讶道,“不会吧,还真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不管正确与否,总要试着去做一做。”
剑无双在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便径直前行。
“小友等等我。”
剑山浩瀚,被缥缈云烟所笼罩。
两道身形步履坚定的前行,浑然不在意朝他们席卷而来的剑风。
很快,前行中的剑无双便发现了这剑山之中的端倪。
遍布了整个山脚的剑坯,在不断上升时,开始逐渐稀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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