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一副特别辣眼睛的画面。
主卧,还有另外几间卧室床上,加起来躺着七八个赤条条的女人,她们都活着,只是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失去意识了。
而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套,有些讲究的知道用完了把套扎紧,不讲究的就随手扔在地上,脚一踩,那黏糊糊的液体就这样被挤了出来沾在地上。
那各种香水的气息,以及石楠花的味道,就是这么掺杂到一起的。
我是实在没眼看了,赶紧退出来,靠在走廊上点燃一支烟,想用烟的臭味把二楼膈应人的味道给压一压,但刚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犯恶心。
后来我干脆把自己味觉给关了,又在二楼方厅跟洗手间里找了一圈。
然后我就发现洗手间里摆着好几个小瓶子,每个瓶口都用写了字的黄纸封着,像是符咒,但最底下还用中文写着名字,其中一张写的正是许名扬。
我这一看许名扬的魂儿是让人关瓶里了啊,可问题是这些道士弄这么多魂魄要干嘛呢?
当时也没多想,我把那几个瓶子一股脑揣进兜里,等走到楼梯的时候正好迎上正在低头往上走的许诺。
她表情慌慌张张的,两只脚‘蹬蹬蹬’紧倒腾,那真是一下头都不抬啊,直接‘哎呦’一声,一脑袋扎了我胸口上。
然后许诺气急败坏的喊了声:“卧槽顾言你走路怎么不看人啊?”www..net
给我气乐了:“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在这站着一动都没动,你自己搁这儿学齐达内用脑瓜子顶人,顶完还反过来说我?”
“我那不是着急吗,你倒是躲着点我啊。”
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拿眼睛翻我:“我小叔呢?”
我拍了拍自己外套口袋,小瓶子互相撞击传来了一阵哗啦声:“这儿呢,我兜里,其中一个瓶子就是你小叔。”
然后许诺就有点迷茫了,眨巴着眼睛问我:“我小叔在瓶子里,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小叔魂儿让人收起来了,魂魄这东西是没有质量的,为了节省空间所以就给他塞瓶里了,明白了么?”
我伸手朝楼下指了指:“楼上有点辣眼睛你就别去了,走吧,咱俩下去先把你小叔放出来。”
“啊对了,你要不说我都忘了,顾言你快来看看吧。”
许诺拽着我胳膊,伸手朝厨房那指:“厨房的冰箱里有好多钱啊,目测最少有个三四百万,我刚才一开门人都傻了!”
她一边说一边拽着我往楼下走。
我当时还处于有点迷茫的状态,直到许诺把冰箱打开,我看见一摞摞塞的满满的纸钞后才反应过来:“卧槽,这帮比抢银行去了?”
“没听说最近哪家银行被抢劫了啊。”
许诺从冰箱里拽出一沓扔给我:“喏,赏你的,拿去花吧。”
“你可拉倒吧,这来路不正的钱我可不敢花。”
我摇晃着脑袋把钱塞了回去:“万一这钱是抢来的、偷来的,你带回去花了,人家警察不找你啊?”
许诺有点不情愿:“不至于吧,反正那些道士也死差不多了,就算有警察来找,也不可能找到咱们身上啊?”
“最好别这么干,因为几百万进去蹲几年多不值?就算不蹲,被警察盯上也多少是个麻烦,犯不上点事儿。”
我一边说,一边把冰箱门推上,然后从兜里那个小瓶子里找到属于许名扬的攥在手里:“先把你小叔弄出来,问问他啥情况再说吧。”
“我来吧。”
许诺一把给瓶子抢了过去:“我还没见过这东西呢,那么大的魂魄是怎么钻进这个小瓶子里的啊?这次我得好好看看。”
说话的时候她就把瓶塞给打开了。
但是眼睛凑上去看了半天,许诺的表情越看越茫然:“什么破玩意啊,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顾言你是不是在这儿忽悠我呢?”
我压根懒得回答她。
因为许诺压根没注意到,就在她打开瓶塞的瞬间,一股青烟就已经在她身后出现了,片刻后凝聚成了许名扬的模样。
他先是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又微皱着眉头看向许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
就这么僵持了半分多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许诺有点不耐烦了,一把给那小瓶子扔到地上:“哪儿特么有我小叔啊,顾言你肯定是忽悠我呢。”
紧接着许名扬就开口了。
他用那种阴恻恻的声音在许诺身后说:“你不好好在家呆着,跟着上这儿来瞎掺和什么?”
给许诺吓一跳。
她浑身一激灵,慢悠悠的回过身子:“小叔,你出来了啊?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没看见呢?”
许名扬没回答,用那种不怎么友善的眼神看着我问:“你给她开眼了?”
我点头:“嗯,许诺跟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知道的也越来越多,开眼早晚的事儿,早点开,遇见事儿她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但许名扬对我这个说法不买账:“人一旦有了阴阳眼,这一生的命数就变了,这事儿你不会不知道,所以你这不是为她好,这是在坑她。”
我是懒得反驳许名扬,只是淡淡的扔出一句:“你要这么唠嗑的话,我只能说今天要不是我,你们家许老爷子,还有你们许家人的命说不定就没了。
还有,我要是不来这儿救你,再过几天你会是什么下场?被人炼成飞天夜叉还是魂飞魄散?
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可真不能怪我,你如果不跟昆仑这些道士掺和在一起,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我这一通话可能给许名扬整无语了。
但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殷大师临终前嘱咐许名扬跟昆仑重新搭上关系,许名扬按照他的吩咐做,结果把全家带到了这样一个危险的境地,整件事情都是因他而起,无论有没有我结局都是一样的。
看我俩说话时候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这时候许诺开始打圆场了:“小叔你这是干嘛呢?晚上那会儿爷爷病危,要不是顾言他现在可能都没了。
我俩联系不上你,也是顾言感觉你有危险,才让我大老远的开车拉他到这儿来找你,你现在这么唠嗑,人家听着多寒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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