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暗魔威的压抑之下,刚刚平息的血液数倍的翻腾而起。
提及三方神域,北域玄者一直以来都唯有深深的怨恨、无力和畏惧。在三方神域所逼出的这片黑暗牢笼中,哪怕是三大王界之人,也从不敢轻易踏出。
何曾有人手秉无上魔威,面对三方神域,说出如此霸道狠绝之言。
天孤鹄心中剧震,聪慧如他第一时间领会到了什么,立刻俯首昂声:“魔主之言,如醍醐灌顶。吾等将遵从魔主之命,平北域之乱,安万灵之心。但若当真遭受欺凌……只需魔主一声号令,我北域男儿定会以命相赴!绝不退缩半步!”
“不错!”阎天枭沉声道:“我北域已受了太久的欺压。如今终得魔主降临,岂能再惧欺凌!”
“尤其……”阎天枭抬手,阎魔之力噬尽光明:“魔主的恩赐之下,我们的黑暗玄力得以蜕变,纵在北域之外,依然可尽绽魔威。”
“所以,哪怕三方神域当真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也已无需再惧。只要魔主一声令下,但凡有血气的北域男儿,都定会以黑暗,乃至生命反噬之!”
声声震人肺腑,字字激荡灵魂。
一时间,劫魂圣域、北域各处响应无数,沸腾高呼。
这一刻,面对“三方神域”,他们在心中抿去了卑微,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升腾的炽热。魔主的魔威之下,三方神域仿佛真的不再可怕。
云澈没有顺应天孤鹄之言,在这场浩世大典上煽动北域玄者对三方神域的仇恨,而是反其道行之,宣示不究过往,不主动招惹……但亦绝不惧、不容任何触犯。
没有去竭力点燃仇恨和冲动之火,却在无数北域玄者的心魂深处,埋下了一颗火焰的种子。
待厚积薄发,在另一种刺激下彻底爆燃的那一刻,所燃烧的,或许会是足以噬日焚天的魔炎。
北神域历史上第一个黑暗魔主,他的现世,本该引来无数的质疑、忐忑、不安乃至难以预料的混乱。
但却在加冕的当日,引得众界敬畏归从,万灵振奋朝拜。
因为,他们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位黑暗魔主,或许真的会拉开北神域全新的命运篇章。
————
北神域的封帝大典持续了七日,七日之后,紧随而至的,是封后大典。
以劫魂之帝池妩仸,为魔主帝后,辅佐魔主对外事宜。
而在此期间,一个颇为特殊的消息在西神域悄然散开。
宙天神界。
宙清尘死后,宙虚子终日处在静心闭关之中,即使是其他王界的拜访问候,亦是拒而不见。
宙天界的人知道他身陷失子之痛,都从不敢扰,包括知晓一切的太宇尊者。
而今日,太宇玄者却是匆匆来见。
“何事?”
宙虚子抬眸,短短数月,他却像是苍老了数千岁,无论言语还是老眸,都透着一股让人压抑的沉重。
太宇尊者向前,低声道:“外界忽有关于主上曾踏入北神域的传言。”
“……!”宙虚子的眸光顿时收凝:“传言来自何处?”
“西神域之北,近邻北神域和我东神域的一个下位星界。”太宇尊者面色沉重:“所传时间,和主上当日入北神域的时间很是相近,而且……”
“而且什么?”见太宇尊者欲言又止,宙虚子沉声追问。
太宇尊者轻吁一口气,才低低的说道:“传清尘并非死于冲击瓶颈的反噬,而是死于北神域……结合清尘在那之前一直‘闭关’,从不见人,甚至有了他死前已成为魔人的猜测。”
砰!
宙虚子发须骤扬,身下玄玉崩裂,全身剧烈发抖。
“此事……怎会传出?”宙虚子强自冷静。。
“不知。”太宇玄者道:“当日我守于边境之外,若当真有人靠近,定会察觉。只不过……只不过后来清尘遭厄,主上盛怒之下,与魔后交手,带起了太大的动静,也必然留下了巨大的痕迹。”
“以主上盛怒之力,会惊动相近的星界……确有可能。”
宙虚子闭目,身体颤抖愈加剧烈。
“那日主上归界,极怒攻心下气息大乱,心血逆流,为很多气息所察觉。再加上,世人从不相信清尘是因玄力反噬而亡,本就有诸多猜测谬闻。因而,若北域边境的痕迹被发现,会衍生这些传闻和猜测,也并不太过离奇。”
“不过,主上放心,这些传闻目前流传甚窄,施以强压,定可很快压下。”太宇尊者道。
“不,”宙虚子却是摇头:“若是如此,反是在向世人佐证一切。清尘已去,怎可让他再背负‘魔人’污名。”
“不屑视之,流言自散。”
太宇尊者点头,他心中所想,亦是如此。
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个“流言”是从西神域的一个下位星界传出,可信度自然很弱,传播的速度也相当缓慢。
唯独有些意外的是,其传播的范围颇为广大,不知不觉在东神域和南神域也逐渐传开……大概是因为事关宙天神帝和刚死去不久的宙天太子。
没过多久,“流言”自然而散,很少有人再提起,自始至终,也并未有多少人相信。
却在无形之中,悄然埋下了另外的一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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