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一场,陆细辛确实有些不舒服,白天休息一天,晚上才出门。
等她出门才知道,陆雅晴顾修明等人已经早早离开。
她蹙了蹙眉,没当回事,正要去餐厅吃饭,就接到陆爷爷的电话,要她立刻马上回陆家。电话里没说什么事情,但是语气非常严肃。
这会天色已晚,陆细辛没多少时间耽误,给沈嘉曜发了个微信,就直接离开。
到陆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她推门进屋,屋里人很全,除了去国外的陆承远,其他人都在,还有顾修明。
陆家人人很齐全,但是佣人却很少,只有管家在,立在陆爷爷身后,一脸讳莫如深。
陆细辛微微沉眉,屋内的气氛很低沉,甚至有些压抑,透着一丝隐晦和古怪。
众人都看着她,表情沉郁。
陆细辛走到沙发前坐下,看向陆爷爷,询问:“叫我回来有事么?”
“陆细辛!”没等陆爷爷说话,陆母就率先发难,语气不善,“做了这样的事,你还有脸回来,你心里不虚么,不羞愧么?”
陆细辛真是有点莫名其妙了,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大怨气。
她低了下头,摸了摸腕间的羊脂白玉猫爪,再抬头时,语气冷冽起来:“有话就直说,别阴阳怪气。”
“你还敢理直气壮!”陆细辛的态度气得陆父脸色通红,呼哧呼哧喘气,鼻孔放大。
他突然站起,拿起手上的杯子,猛地朝陆细辛泼去。
因为速度太快太突然,陆细辛没有彻底躲开,只是防御性抬手捂住脸颊,水全泼到她手背上。
杯中的水温度很高,泼到手上后,迅速泛红。
陆细辛被烫得一哆嗦。
她有些难以置信,抬眸看了陆父一眼。
对于这个父亲,她一直是没有期待的,但他毕竟给了自己生命,虽然偏心,但陆细辛心里仍旧承认他的位置,只是不愿意接近而已。
而现在,这个父亲突然拿热水泼她。
若是这个水泼到脸上,她可是会毁容的!
陆细辛低头,赶紧去拿桌上的矿泉水,想要冲洗手上热烫的水泡,然,她的手还没碰到矿泉水,陆母已经先一步拿走水瓶。
陆细辛愕然抬眸,就看到陆母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
她是故意的,故意拿走水。
想到记忆中那双温柔的凤眼,陆细辛心中一酸,嗓子仿佛被一把沙子堵住,让她整个人都颓然起来。
曾经疼她爱她的亲生母亲,想要她毁容!
一时之间,陆细辛也分辨不出是心更痛,还是手更疼。
“就该让你感受一下痛苦。”陆母冷笑着开口:“你都能做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手上疼点受点苦又如何?你不过是皮肉之苦,但雅晴可是差点……差点……”
她说不下去了,嗓音哽住。
咽了口唾沫稳住崩溃的情绪后,看向陆细辛的眼光更加森然,恨不得上前掐死她。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我真是恨不得当初不生下你,想到你要从我肚子里出来,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我就觉得恶心!”
这种毫不掩饰的恶意彻底惹怒了陆细辛,她压下心底的酸痛,面色愈加冷然:“我到底做了什么?你最好说清楚,不要无缘无故诬赖人!”
这时,陆承继开口,劝道:“妈,事情还没弄清楚,也许误会了细辛也说不定。”
“误会!”陆母声嘶力竭,胸、口起伏不定,完全不见往日的贵妇仪态,满眼凄厉,她指着陆雅晴:“雅晴发生了这种事,你这个做哥哥的一点不关心,不想着为她报仇,居然还帮凶手说话,你怎么这么冷血!”
陆母迁怒陆承继:“雅晴虽然不是你亲妹妹,但是这么多年,难道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么?她做了你18年的妹妹啊,怎么我生下的孩子都这么冷血!
承继,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承继揉着太阳穴,知道现在陆母现在情绪激动,毫无理智根本说不通,也就不跟她计较,而是无奈道:“总要弄清楚真相,事情要讲证据。”
说到这,他看了眼窝在沙发上包裹着毯子,头发纷乱,脸色惨白,额头还有伤痕的陆雅晴,心头涌上几分怜惜。
一直静观事态发展默不作声的陆爷爷这时候开口,他问陆细辛:“细辛,你如实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找人强、暴雅晴?”
陆细辛闻言一怔。
找人强、暴陆雅晴?她怎么会做这种事?
正要皱眉否认,问清楚事情原由。
陆母就嘶哑着开口:“她怎么会承认,能做出这种人的,还指望她有多诚实么?要不是修明赶到得及时,我的雅晴就……就……”
陆母说不下去了,低头抹了下眼泪,抬头看向陆细辛目光全是恨意:“你怎么这么恶毒啊,居然做出这种事?雅晴都已经一退再退,陆家的股份给你了,婚约也给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要逼死雅晴么?”
听到婚约二字,陆雅晴瑟缩了一下,怯怯抬眸看着陆细辛,哆嗦着:“细辛姐,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喜欢修明哥哥,可是我已经让给你了,难道这样还不够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陆细辛从七零八碎的话语中拼凑出完整的信息,总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
原来今天中午,陆雅晴差点被人强、暴,是顾修明及时赶到救下了她,然后带回陆家。
然后,陆家这些人就怀疑,是她指使。
陆细辛既是愤怒又是好笑,五星级酒店的安保都能让歹人进去,然后还诬赖她,他们这帮人是没脑子么。
“你们有证据么?凭什么说我指使。”陆细辛默着脸,克制着心头的怒火。
顾修明看了陆细辛一眼,目光复杂:“那个人招认,是你指使他,还给他发了短信,说你会故意跌落水,将众人支走,让他去雅晴房间等着。”
听到这句话,陆细辛只觉得一股怒气冲天而起,烧得她理智全无,原以为是一场误会,是他们误会自己。
现在听到这句话,分明是蓄意陷害。
人家做好了陷阱故意害她!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说谎!”陆细辛冷声。
“哼。”陆母突然上前,抢走陆细辛的挎包从中掏出手机:“歹人说你给他发了短信。”
她举起手机,逼问陆细辛:“你现在敢不敢解锁,让我们看看你的短信!”
短信?陆细辛心脏直直一沉,想到自己落水后昏迷的那段时间。既然对方言之凿凿,肯定早已布置完全,一定是趁着她昏迷,用她的指纹开锁,解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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