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博神情沉重,步伐都像是灌了千斤重铅,来到众人面前,酝酿了片刻,深呼吸道:“列位!辛苦你们不远千里赶来!我先给各位跪下了!”
说着话,他噗通跪在地上,向众人作拜,悲伤之情从脸庞溢出,哽咽道:“我岳父的性命,就全仰仗着各位的鼎力相助了。”
众人大惊,连忙上前搀扶,一个个也大受感动,劝道:
“请放心!范老先生为医学界贡献良多,又是我们的良师益友。”
“我们绝不会看着范老先生病逝的。”
“对!我们这么多人齐聚,难道还对付不了这病吗!”
岳博眼眶里滚动着热泪,黯然伤心地道:“多谢!多谢!”
陈子航眯缝着眼睛,用深具洞察力的双眼端详着岳博,他突然发现了对方伤心的神态底下,隐藏着一种痛苦,这种痛苦似乎带着内疚和惭愧,带着自我折磨。
但究竟是什么?
陈子航也暂时说不清楚。
岳博也注意到了陈子航,擦了擦泪水,走过来,抱拳道:“陈先生,多谢您肯来!”
“不必客气。”陈子航摇了下头。
他转了转眼珠子,开始追问起病情原因:“岳先生,我想问一问范老先生病发前后的情况。”
“岳父他病发前并无异样,每三个月都会定时作身体检查,没有任何病发迹象。”岳博想了想,犹豫道:“病发的时候,四肢抽搐,嘴吐白沫,皮肤泛绿,然后立刻就送来医院了。”
“你岳父吃了什么没?注射了什么没?去过什么地方没?”陈子航盯着他问道。
岳博感受到陈子航这犀利得像是能撕破人心的目光,略微有些慌乱:“没有。”
“发病后二十四小时内的检查报告呢?能不能拿给我看看?”陈子航开口道。
岳博心中一颤,眼中闪过了一抹无法掩盖的恐惧和慌乱,低声道:“病发后情况危急,只能先抢救,没做检查,但是在第二天做了,我拿第二天的报告给你?”
陈子航冷笑了,笑容很渗人。
岳博望着他的笑容,只觉得浑身都发毛,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心中不停地尖叫:“他看破了吗!他看破了吗!!”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人体的新陈代谢,很多药物痕迹都检查不出了。”陈子航玩味地道:“这是西医的常识,岳博会长,像你这种高水平的教授,也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当时太急了!毕竟那是我岳父,我乱了。”岳博满脸歉意愧疚。
“是吗?”陈子航摸了摸下巴继续问道:“你岳父病发的时候,有谁在场?该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在场吧?”
岳博心中猛地一揪,知道被问到了最关键的部分,辩解道:“那天我妻子和岳母都外出了,只有我跟他在家。”
“那真是太巧合了。”陈子航哈哈笑了两声,话外有话地道:“巧合得跟作案似的。”
岳博也讪讪地笑着,心中已经慌乱的不行,他后悔得已经肠子都青了。
不应该呀!
不应该邀请这个陈子航来的!
这下计划的不确定性,又大大增加了。
“我去拿资料报告,给大家参阅。”岳博赶紧找了一个借口要走,不想被陈子航继续盘问,再盘问下去,天知道自己会不会说漏嘴。
陈子航望着岳博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就敲定了一件事: “有猫腻!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病患事件!这岳博究竟在整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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