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被裹挟而来的百姓,他们都是蓟城附近一带的居民,谁家不在城中沾点亲带点故?
因此连日交战,城池虽然守住了,可军心早已不稳。
若非刚才刘备带着关羽和张飞死战不退,这些潜伏在城中的黄巾余孽,早就成功的与城外的叛军里应外合,一举破城了。
张飞抹着脸颊上的血迹,粗声粗气地说道:“大哥,你说这蓟城还有救吗?”
“守得住咱得守,守不住咱更得守,总不能屈身事贼吧?”
刘备拿出家传的宝剑,认真擦了又擦,嘴里说出的话,也是大义凛然。
奈何耍帅不到三秒,就被张飞给怼得破功了:“得了吧,现在就咱们兄弟仨,大哥你可别装了。每次见势不妙,不都是你跑得最快吗?好几次我和二哥骑马都差点没追上你的脚程。”
被人当面揭短,刘备的脸顿时就有点挂不住了:“你懂个锤子!我这招,是孙子兵法里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飞哑然:“这兵法谁写的啊,也忒特么孙子了。而且大哥你这天天烧青山的柴,也不怕把青山给烧秃噜皮咯?”
一直没吱声的关羽,听到这里终于是忍不住了:“大哥,三弟,你们两个能别胡说八道吗?孙子兵法我读过,里面根本没这招!”
恰好这时,箕稠带着预备队赶来支援,打断了三人的争吵。
刘备连忙起身行礼:“见过校尉大人!”
“原来是玄德你啊,免礼免礼。”
连日的攻防战下来,箕稠对刘备兄弟三人是越看越顺眼,趁机笼络道:“很好,听闻你们又顺利大腿了一次叛军的进攻,还防止了敌人里应外合想要打开城门的阴谋,待战事结束,我必上奏朝廷,为你们表功。”
“谢大人!”
刘备听到箕稠的承诺,顿时喜不自胜,可随即又面露忧色:“大人,如今城内人心浮动,若朝廷再不派来援军,恐怕……”
箕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城墙上方的将士忽然发出震天的高呼:“援兵!是援兵来了!”
“朝廷没有忘记吾等!”
“有救了,蓟城有救了!幽州有救了!”
箕稠听到众人的欢呼声,犹自不敢相信:“朝廷当真派来了援军?”
别人不知道大汉帝国现在什么情况,箕稠却是心中一清二楚的,要是能派出援军,朝廷早就派了,哪里用得着拆东墙补西墙似的抽调青州的郡国兵来凑数?
还不是因为拿不出军费!
打仗最重要的就是钱粮,可朝廷府库空虚,哪来的粮饷?
箕稠登上城门,站在谯楼前远眺战场,只见叛军的后方,忽然出现了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骑兵部队。
为首的十余骑,皆为白马,远战则开弓射箭,近身则持矛挺刺,骁勇异常,杀得叛军丢盔弃甲。
刘备兴奋得喊道:“白马义从!是我师兄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号称“白马将军”的辽西猛男公孙瓒。
他身材高大,容貌俊美,手持一杆长矛,浴血冲杀,洪亮的声音,沉着的指挥,很快就打的叛军四散奔逃。
蓟城之围顿时解除,被裹挟的百姓与人质,也顺利救出。
只可惜的是,叛军主力跑得太快,让公孙瓒一时间无力追击。
白马义从随即进驻蓟城,护乌桓校尉箕稠都要亲自出迎:“伯圭你可算来了,当真是我箕某人的大救星啊。”
公孙瓒翻身下马,还想行礼:“瓒见过校尉大人。”
“都是自家人,无须多礼,这次若非伯圭你来得及时,蓟城危矣,幽州危矣。”
箕稠上前扶起想要行礼的公孙瓒,对他更是笑脸相迎。
别看官职上,箕稠比公孙瓒要高得多,可在幽州,公孙可是高门望族,公孙瓒更是贵族出身,也就是他的母亲地位低了点,导致他的官位起点较低,只能从书佐做起,否则以公孙瓒的能力,此时早就身居高位了。
“师兄。”
刘备带着关羽和张飞上前见礼,表情热络。
公孙瓒见到故人,也是不禁回想起当年一起在卢植门下求学的往事,面带微笑,用力地拍了拍刘备的肩膀:“玄德,身体结实了不少啊,听闻你在蓟城英勇作战的事迹,想必老师知道后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哪里哪里,还是比不得师兄你啊,白马义从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威风凛凛,让师弟我实在是羡慕得紧啊。”
刘备倒是非常谦虚,熟络地与公孙瓒攀起了交情,毕竟是外交达人,很快就用各种彩虹屁把公孙瓒给拍得醺然欲醉,开怀大笑。
聊得兴起,张飞都忍不住插嘴进来:“嘿哟喂,要说这打仗啊,还得是咱们燕地之人多出豪杰猛将,这黑白双煞一出,天下谁与争锋啊。”
公孙瓒听得一愣:“黑白双煞?”
“对啊,这白嘛,自然是伯圭老哥你的白马义从了,而这黑啊,说的当然是黑骑军。我和大哥二哥曾与黑骑军的主将梁铮在战场上打过一个照面,那气势那威风,可太顶了,绝对是这个!”
脑海中回想起当初战场上黑骑军杀戮叛军的骁勇英姿,张飞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口中夸个不停。
“还有这事儿?”
公孙瓒听完脸上也颇为惊讶,毕竟刚刚从西凉平叛回来,得到的消息零零散散,黑骑军的事情他就完全没听说过。
等张飞滔滔不绝地讲完,公孙瓒这才感叹:“天下间的英雄豪杰,何其多也。”
同为幽州人,对于梁铮的出现,公孙瓒也是乐见其成,尤其是梁铮对待胡人的态度,让公孙瓒相逢恨晚,大有要引为平生知己的意思。
正想继续往下聊,却是有传令兵火急火燎地跑来汇报道:“大人,后方有消息传来!”
“什么消息?”
“黑骑军放出消息,十日后将攻打白狼山。”
“什么!”
在场之人,听到这个消息,无不豁然起身。
而在叛军大营,丘力居的脸上,也是浮现怒容:“欺人太甚,当真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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