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如此紧张自己,颜蓉感动到眼眶发热。
“彦子,我没事,我不晕,不用去医院。”
“不行。跟谁犟也别跟身体犟。”
颜蓉被她连威胁带训斥的带到医院,折腾了三四个小时,看了两分钟医生,花了几千块,开了一堆内服外用的药。
“幸亏骨关节没事,只是伤口裂开一点点。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刘彦揉了揉颜蓉的头,心疼又歉疚:“对不起,蓉蓉,都是我不好,让你遭受疼痛。”
“嗨!多大点儿事。”颜蓉笑得没心没肺:“为了你的爱情,我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刘彦边启动车子边:“送你回家?还是去你师弟那坐会儿?”
“回家吧!看个医生比打仗都累。”颜蓉打个哈欠:“我让你灌醉原少儒,套他的身份,你到底成功没有啊?”
其实不用问,就看刘彦都知道结果是什么,可颜蓉还是希望有奇迹出现,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万一刘彦的美人计管用呢……
“当然!”刘彦迟疑了几秒,挺了挺脊背:“我出马,能不成功么?”
颜蓉笑看着她“哦”了一声。
失败,她一点都不意外。
原少儒的演技,她在米国领教过。若他真有马甲,肯定不会轻易被人剥虾,只是刘彦的反应有些奇怪……
她为何如此紧张?
“蓉蓉。”刘彦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无比沮丧地叹口气:“真不是我能力不行。你是不知道,原少儒太狡猾了。他不仅会装醉,他还会耍酒疯,耍的比武松的醉拳还厉害。”
颜蓉点头,表示认同。
“一点破绽都没有?梅子说他跳河,又是咋回事?”
“别提了。”刘彦瞥了眼后视镜,重新启动了车子:“他的信息我一点没摸到,反倒是他把我问了个底朝天。还有你的。”
“啊?!”颜蓉气的抬起了胳膊,作势要打她:“你真是让我赔了闺蜜又折兵。”
刘彦拍拍方向盘,理直气壮:“那人家段位高,也不能全怪我啊!”
“他都问你啥了?”
“也没问啥,就是就问咱俩怎么认识的,你和凌向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结婚的,感情好不好?还有你和你师弟是不是谈过对象。”
颜蓉惊诧:“那你全都说了?”
“也没全说啦,也就说了大概吧。”刘彦认真想了想:“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长得太帅了。”
“重色轻友,你个大花痴,见了帅哥就走不动道!”
颜蓉嘴上虽骂,心里倒也没真生她的气。
原少儒的段位确实太高了,如果轻易就能搞定,那他的马甲也劣质了。
只是他为什么会问到王瑛?
她和王瑛谈对象,这也太扯淡了。
“那个莫离到底什么来头啊?”刘彦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经历被其他女人从家里撬走男人,她越想越不是味:“她真的是邓文博的姐姐吗?”
颜蓉向她点了点头,视线转向窗外,绚丽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极了漫画中的天空。
公路两侧是一片广阔的草地,落日的余晖洒在上面,像无数星光点缀其中。
这片绿地是一个湿地公园,女儿没去米国前,特别喜欢来这里放风筝。
颜蓉摁下车窗,欣赏着落日美景。
回想起和女儿一起,在这里追逐,嬉戏的过往,整颗心都是满满的甜蜜。
看着看着,她的视线突然被草坪上的一男一女吸引。
女的双手捂脸,扑在男的怀里,男的轻抚着她的背,看上去十分宠溺。
“停车。”颜蓉突然拍了拍下车门。
刘彦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一个急刹车:“怎么了?哪不舒服?”
颜蓉没回答,直接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干嘛去啊?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刘彦看了看前后左右,也没个停车的地方,只好倒车。
车的速度很快,即使是第一时间停车,也已经开出十几米。
等颜蓉走回到刚才的位置,那边的草地上已经没有人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
她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又往前走了一段,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找啥呢?还是看到啥了?”刘彦将车倒到她身边。
“看见个熟人,不过好像是看错了。”颜蓉摇摇头,又往两边瞧了瞧,上了车。
“神神叨叨的,吓我一跳。”刘彦给了她个白眼:“你和凌向的事就这样了吗?离婚还是结婚?”
颜蓉怔住。
这些日子,她一直疲于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务,无暇过问离婚的事情,何况,婚姻一旦遭遇背叛,离婚就是最后一张底牌,
没想到,这场婚姻,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就已经变成了鸡肋!
“不娶我咱就离婚。”颜蓉咬着下唇自语了一句,与其说气愤,不如说难过,为女儿难过。“离婚!离婚!”
“夫妻之间的感情,旁人若是插手太多,也会让效果适得其反。就算咱俩的关系,我也不能给你拿主意,你还是要慎重。但凭我的经验判断,凌向是爱你的。”
刘彦将车速降低,缓缓汇入车流。
“爱我吗?”颜蓉自嘲地笑笑,“他对我从来没有交付过真心,他提离婚,他装疯卖傻,他宁愿和原少儒一个外人交心,也不对我说一个字。”
刘彦默了默:“这恰恰是他对你的爱。凌向爸爸的事情相当复杂,贺军山是魔都黑社会教父,被他拉下水的官员不止一个凌和培。据说背后还有大人物是他的保护伞,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很显然都是那些人搞的。”
“如果这世上的婚姻,还有所谓坚持与忠贞,纵然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陪着他,而不是像路人甲乙丙丁。”
颜蓉眼圈泛红,但笑容依旧倔强。
“他既不愿娶我,那就离婚。我等星星,盼月亮,等了十多年,是时候该放手了。”
“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刘彦意识到她情绪里的难过,找了个位置,将车停下。
“凌向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在刘彦面前,她永远不用伪装自己的坚强,也不用佯装笑脸。
刘彦:“刚才的湿地公园吗?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没看清楚,应该是西亚的妈妈吧!”颜蓉鼻子竟然酸了起来。
她自己也不明白,刚知道Mary的存在,不难过,缘何看到她会如此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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