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蓉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会,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梅子!”
颜蓉爬起来,冲出房间,却在门口与人撞了个满怀。
“梅……邓-文-博?”看清来人,颜蓉退后一步,偏头看了看门,惊愕万分:“怎会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邓文博也是一愣:“我是来找梅子的。门没关,敲了半天也没人应,我就自己进来了。姐你在家啊?”
颜蓉蹙眉。
她记得进来,随手就把门关了啊!
“梅子呢?”邓文博瞧了瞧梅子的房门,打量着颜蓉的脸:“刚才是姐在哭吗?”
颜蓉抬起衣袖,边拭眼泪,边转身走到沙发前。
“梅子没和你联系吗?”
邓文博摇头叹气:“她把我的微信和电话全拉黑了。我来找了她好几次,家里都没人。我换电话打,她都不接。”
颜蓉指了指沙发:“你俩闹别扭了吗?”
“都是我的错,是我惹她生气的。”邓文博垂头丧气的在沙发上坐下,“姐,你帮我劝劝梅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惹她生气了。”
颜蓉盯着邓文博看了几秒,起身拿来自己的手机,给邓文博:“帮我输下密码,2007。”
邓文博也看到了她双手缠裹的纱布,但什么也没问,开机后,输入密码。
“把手机放茶几上。”开机后,颜蓉又:“用我手机给她打。”
梅子的电话,邓文博记得滚瓜烂熟,不用翻通讯记录,直接输入号码,拨通。
电话通着,却是没人接听。
等到自动挂断,邓文博:“梅子是不是去米国留学了?”
“没留学,只是去找朋友玩了。”颜蓉起身,把手机和充电线装入包里。
邓文博跟着起身:“姐,若是梅子回电话,请帮我给她说说,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
“你俩是因为什么啊?”颜蓉想了想又问道:“是分手了?还是只是闹矛盾?”
邓文博边叹气边支支吾吾:“其实是个误会。那天我陪我姐去城隍庙吃饭,遇上梅子和一个男的闲逛。我不知道他是姐的师弟,小时候带过梅子。看到梅子挽着他的胳膊,非常亲密,就误会了,然后就过去截住她,当时我的语气也不好,梅子就说分手,她爱那个男的,然后就这样了。”
他说的很简单,但颜蓉从话里行间听出了其他内容。
梅子脾气虽然火爆,但是个直性子,向来是担着啥卖啥,一说一,二说二。若不是他说了什么特别难听的话,刺激到梅子,她是绝对不会拉着王瑛挡刀。
这个邓文博,还真不简单!
“她的性格脾气你也是了解的,等她气消了,回来了,你们再好好沟通。”
颜蓉既不想拆穿邓文博,训诫他,也不想继续聊下去。
目前,梅子生死未卜,这些儿女情长就更是不值得一提。最关键的是,她还有要紧事去办,不能浪费时间。
“小邓,我得去公司一趟,咱们改天再聊。”
颜蓉边说边拎起包,走到门口,并打开了门。
邓文博抬眼,看着梅子的房间门,踟蹰了一会,随颜蓉一起下楼,出了小区。
“姐,我送你过去吧。”看到颜蓉走向路边,邓文博叫住她:“我正好要去清宁步行街上见个客户,顺路。”
颜蓉也没客气,转身上了他的车。
她一点都不想搭邓文博的顺风车,主要是手有伤,不方便扫码付账。
路上,颜蓉一直沉默,邓文博也没和她说话。
下车前,她随口问了句:“你姐?莫离回米国了吗?”
“应该是吧。”邓文博心不在焉地回答,说完,又补了句:“我姐回家看我爸妈去了,是从老家直接走。”
颜蓉瞟起眼,看了他两眼,说声“谢谢你,小邓,再见。”下车,上了天桥。
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在马路对面,与清宁步行街隔着一条主干道。
站在桥上,便能看到她的店铺。
被挖开的大坑已经被填平了,新盖的楼正在施工。
颜蓉抬起头看了看天。
天有点阴,但并没有下雨,但是很闷,闷热闷热的。
身上一出汗,浑身的伤口又痒又疼,就和被蚂蚁咬了一口,非常的难受。
疼痛能忍,痒是最难忍的。
颜蓉蹭了蹭脖子,加快了速度。
写字楼里有空调,只要汗落了,就能好一点。
等她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的是一家通讯设备公司,装修工人正在装修。
颜蓉拦住两个装修师傅,询问戎美公司呢,装修师傅都说不清楚。跑去物业询问,被告之,戎美公司半个月前就关门,退租了。
签字人是Mary。
理发店没了,美容院没了,连仅剩的最后一家公司也关门大吉了。
颜蓉想到了一个成语——家破人亡。
她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落了这么一个结果?
而且,Mary有什么资格替她处理公司?
颜蓉转身下楼,打车回到医院。
“回来啦?”Mary坐在沙发上摆碗筷,都没抬头,“吃饭吧!”
“公司为什么关门?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让公司关门,你凭什么退租?”颜蓉扫了眼茶几上的各种便餐盒,又将目光全部放在Mary身上。
“孟月的事震惊全国,你又失踪,不关门,就她们四个女人,挡的住主网络暴力吗?还是经得起全国的网民的唾沫星?”
Mary打开一盒米饭,倒在一个空碗里,又将各种菜的汤浇在米饭上,拌了拌,放上勺子,给颜蓉。
“阿向说,你就喜欢这样吃米饭。快吃吧,吃完了,吊针,打完针去看阿向。”
颜蓉没接Mary的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算你做这一切是为了我,总可以和我打个招呼吧?还有梅子是怎么出事的?”
“你都被绑架了,我去哪和你打招呼?梅子是出去找你,就没再回来!”Mary说话还是淡淡的,她用勺子挖着米饭吃了几口:“虽然这种吃法很不精致,但很好吃。吃一点吧!天大的事,都没吃饭重要。”
颜蓉看着Mary递过来的勺子,非常纳闷。
虽是一母同生,但是性格截然相反,而且Mary那么冰冷的外表,实在不像是个会关心人,能做出这么暖人的举动。
颜蓉非常好奇,像米国那样的人文环境,是怎么培养出Mary这样的性格?
“梅子是因为出去找我,才落到了孟光的手里对吗?”
颜蓉没有胃口,推开了Mary的手,用恳求的语气:“Mary,你既叫我声嫂子,那就是把我当家人,既然是家人,我应该有知情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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