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蓉差点晕过去。
梅子离奇失踪快一个月了,民警都怀疑凶多吉少,颜蓉却不愿放弃希望,坚信她还活着。
“陪我去看看。”颜蓉想站起来,站了几次都没起来,双腿抖似筛糠,出了一身汗。
“不是浦江,是青弋江。”Mary将收拾好的碗筷拿去厨房。
颜蓉楞了几秒,扶着餐桌站起来。
青弋江在芜市,梅子回芜市干嘛?
颜蓉忐忑不安,在厨房门口回踱步。
等到Mary洗完碗筷,从厨房出来,她才嗫喏问:“车?青弋江,哪-里-发-现-的?”
Mary擦干净餐桌,才回答:“江堤口”
“芜县江堤口?!”颜蓉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沙发上。
那是回家的必经之路,梅子一定是为了找她,才失神失控,坠江的。
是她害死了梅子,梅子是因为她才丢了性命的。
颜蓉哭了。
“你哭什么啊!”Mary正擦桌子,听到她的哭声,转过头来:“警察只是说找到了车,可没说发现梅子的尸体。”
“车里没人吗?”颜蓉又是一怔,抬起泪眼看向Mary。
Mary眨着她那双锐利的美丽大眼睛:“我只是告诉你,车找到了,是从江里打捞上来的。我没说梅子也找到了啊。”
“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清楚。”颜蓉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转身进了卧室。
Mary看了看手中的抹布,摇摇头,转身进了厨房。
颜蓉翻箱倒柜的找结婚证。
昨天说好的离婚,结果泡汤了,幸亏有被警察抓这事,不然凌向还不知道怎么揣测她。
把卧室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结婚证。
颜蓉反复回想,记得结婚证就放在衣柜顶柜的被子里,怎么会不见呢?
难道是那次被搬家搞丢了吗?
颜蓉一边将掏出来的衣物被褥重新规整,放入衣柜,一边继续翻找。
“嫂子,我出去一趟,你先休息。”Mary在外面喊了一声。
“你是去医院还是……”等颜蓉追出房间,Mary已经走了。
颜蓉返回客厅,从茶几上找到手机,开始搜索‘结婚证丢了如何补办’,弄清楚补办流程,又去拿户口本。
户口本也不在原来放置的地方。
颜蓉意识到,这是有人拿了。
谁拿的?
凌向?Mary?梅子?
不论是谁,拿户口本干嘛?
颜蓉突然感到脚下有什么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昨天拿回来的那个笔记本,。
她弯腰捡起,抹了抹上面被脚踩的灰,转身看向昨天她放在床头柜上的纸皮袋。
颜蓉想了想,将纸皮袋拿到客厅,找来工具刀,小心翼翼地裁断封条,将里面的东西倒在茶几上。
两本房权证,两本房产证和一份信。
颜蓉先拿起了信——打开,却是一段写得极随意的一份信。
“颜蓉:作为女人,我很佩服你的坚强,和对爱情的执着;作为母亲,我自始至终都瞧不上你。你是真的很差劲,根本配不上我儿子。”
即便是面对纸笔文字,凌母霸气的语气依旧有种别样的震慑力,带着强大的气场,宛如耳畔。
颜蓉双手捧着信纸,静静地坐在茶几前的墩子上,上身挺得笔直笔直的。
恍惚间,仿佛凌母就站在眼前,如在米国一样,凌厉的眼神,自带二八气场,毒舌,妆容精致,又霸气侧漏。
“请允许我用这种方式告诉你,只是……倘若真有机会当面和你说这些话,也许很多都说不出来。我虽不喜欢你,也不愿意承认你是我儿媳妇的身份,但还是感激你为我生下一对可爱又漂亮的孙女。我一直主张让凌向和你早点离婚,他一直拖延,造成今日的局面,不论你遭遇什么变故和伤害,这都是你自选的,怪不得旁人。”
这个老太太……
颜蓉摇头苦笑,继续往下看。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们年轻人经常说,出来混,早晚都得还。关键是我们太贪了,要利又贪名,今天的结局早从开始那一刻就已注定。我儿既然选择你,我也只能认下。声明,不是我心甘情愿,而是没得选择。”
颜蓉噗嗤笑了。
这老太太还挺可爱的!
“都是我们做父母的沉迷权利,害了我的儿子和女儿。与我个人而言,这一生荣华富贵,金钱权利全都拥有过,人生算得上圆满,唯一的遗憾就是我的一对儿女。接下来的事,我就要拜托你了。”
“我的一切,分为三份。一份留给凌向,一份留给晨晨,一份留给静静和欣欣。我在铭利集团现有的全部股份,全部留给晨晨,晨晨拥有绝对的继承权与控股权。除股份之外,我在米国的一切动产与不动产,全部留给了凌向,清宁步行街两间商铺过户给静静和欣欣。”
颜蓉并不清楚凌母在铭利集团有多少股份,也不知道她在米国的动产与不动产究竟有多少,但是这个分配,是公平的。
清宁步行街的那两间商铺现在价值千万,随便租出去,一年就是上百万的租金。这些钱足够两个女儿一辈子的衣食无忧。
颜蓉放下信,拿起房权证,房产证打开一看,名字已变更为凌静和凌欣。
凌母这是很早就已经做出了决断,并将商铺过户给了女儿,安排好了一系列的后事。
颜蓉突然对凌母起了敬意,也似乎明白了她死亡的原因。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子女,宁愿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性命。
放下房权证,房产证,她再次拿起信。
“凌向重感情,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爸爸,而晨晨对她爸爸为了官位,隐瞒她的身份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我不忍心看到他们兄妹因为他爸爸决裂,为我们父母的过错埋单。因此,我将米国的不动产全部由静静继承,动产由欣欣继承,全由你代为保管,后续事情老刘会联系你。”
颜蓉受惊,站了起来。
凌向要救他爸爸,这肯定没有错。Mary怨恨她爸爸,难道就真的会眼睁睁看她爸爸坐牢?
凌母害怕兄妹反目成仇,将这烫手山芋丢给她,难道她能为了女儿不让凌向救凌和培?还是女儿能不救她爷爷?
信的最后一段是:“我在银行保险柜里存放了一些首饰和金条,这些都是给凌向准备娶妻的。事到如今,你只要履行义务,承担名分,这些东西全部归你所有。”
他给予了他最名声言顺的权力。
他将……苏瑞。
晨
随意得就好像明天她就会打电话过来追问:“喂喂,看见我给你的留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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