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竟尧险些吐出两口血:“我……你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宁宁她要是……”
“您放心,我什么也没做。”
江竟尧冷哼了声,甩手背在身后。
他要不是知道江上寒这个人进退有度,也不会只是等在楼下了。
江上寒道:“今晚时间不早了,改天我再来拜访。”
话毕,再次颔首,离开。
等江上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许久,江竟尧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怎么称呼他来着,您?
江竟尧再次被气笑了。
他还真是会给自己降辈分。
然而第二天早上,当江竟尧看到江初宁脖子上那道痕迹时,还是怒火蹭蹭蹭的冒到了头顶,什么进退有度全是屁话,江上寒都能半夜爬他家窗子,进他女儿房间了,还有个见鬼的颜面与底线。
江初宁一边喝牛奶,一边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看着她爸爸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动难看起来,疑惑道:“爸爸,你怎么了?”
江竟尧到底是没有直接戳穿她,让她难堪,而是缓和了情绪:“宁宁,你……”
话到嘴边,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初宁母亲去世的早,江竟尧对她一直都是纵容居多,像是很多隐私方面的问题,他都是让家里佣人告诉她,但这种事,哪里能让佣人知道。
见他半天没有说完后面的话,江初宁满脸茫然:“爸爸,你要说什么。”
江竟尧憋了一口气,沉声道:“没什么,吃饭吧。”
吃完饭,江初宁还是很困,准备回房间补觉。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被窗户外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吵醒。
江初宁推开窗户,一个哈欠还没打完整,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楼下的花园,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大的水池,窗户外面五十厘米宽的台阶上,摆满了小倒刺。
而江竟尧正站在不远处,指挥着施工。
江初宁瞬间清醒了过来:“爸爸,你在做什么呀。”
听见她的声音,江竟尧抬起头:“你之前不是总抱怨夏天热吗,现在马上就要到夏天了,把这里改成水池,能凉快许多,空气也要清新些。”
江初宁看向那些小倒刺:“那这些……”
江竟尧面不改色:“夏天来了,乱窜的野猫多,会打扰你休息。”
江初宁胳膊撑在窗台上:“可是我下个月就要去瑞士了呀。”
“不影响,你醒了就下楼吃午饭。”
江初宁应了一声,又拿出手机拍照发给江上寒。
江初宁:【幸好你是昨晚来的,我爸爸今天突然把楼下改水池了,好可惜哦。】
另一边,江上寒收到她的消息,抬手抚着额角,有些失笑。
会议室里,正在汇报工作的高层见状屏住了呼吸:“江……江总,是这个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江上寒放下手机,神色恢复如常,淡淡开口:“没什么,继续。”
会议结束后,助理走到江上寒旁边,低声道:“江主,慕情小姐在办公室等您。”
江上寒嗯了声,抬腿往前。
总裁办公室里,慕情坐在沙发上,脸上还透着病态的白。
看见江上寒进来,她站起身。
江上寒坐在她对面:“你不应该提前出院。”
慕情又缓缓坐下,挽唇笑了下:“我听说,你对封家动手了。为什么?”
江上寒看着她,目光冷淡了几分:“这么问我的人,你是第二个。”
慕情顿了顿,笑容有些涩:“那这足以说明,你的这一举动,有多让人意外。”
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握紧:“你知不知道,江初宁本就是江家放出的一个饵,你这么做就是正入了他们的圈套,他们一旦知道用江初宁可以要挟你,那……”
“他们可以试试。”
慕情瞬间有些无力:“是,现在江家已经没有人敢这么做了,可是其他人呢,你的仇家那么多,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你想过后果是什么吗,你难道要为了江初宁放弃……”
“够了。”江上寒冷声打断她,“我既然这么做,就已经想好了后果。我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要挟我。”
慕情张了张嘴,半晌才开口:“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做出了这个选择。”
在江上寒把温峥送去瑞士时,她本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但没想到,那只是个开始。
江上寒语调无波:“回医院吧。”
慕情重新看向他:“如果当初在瑞士时,江初宁真的喜欢上温峥了,你会后悔吗。”
“不后悔。”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之后的几天里,江初宁每次出门,家里的佣人都找着各种不同的借口跟着她。
一开始江初宁是真的信了,但多了,也意识到了什么。
晚上回去,她便找到江竟尧,有些生气道:“爸爸,你为什么总是让她们监视我,限制我的出行。”
江竟尧看着书,慢慢悠悠的开口:“我没有让她们监视你,只是你出门买东西自己提着不方便,有个人帮忙不是更好吗。”
“可是有保镖跟着我啊。”
“他们离你太近,你会反感。”
江初宁抗议:“这样我也会反感!”
江竟尧合上书:“宁宁,她们没有限制你的出行,我也没有,你想去见谁都可以,爸爸没有不让你去。”
“可是……可是你这样我很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
江初宁一时语结,说不出来。
江竟尧道:“好了,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好好待在家里,想要什么,爸爸让人给你送来,你也可以邀请朋友回来玩儿,爸爸都不反对。”
江初宁扭过脑袋:“你之前明明说过我可以去见江上寒,低调点就行,你现在这样明摆着就是不想我找他,你就是故意的!”
江竟尧面不改色:“你可以去啊,爸爸不是说了吗,你想见谁都可以。”
江初宁说不过他,跺了跺脚,气鼓鼓的回了房间。
看见她这样,江竟尧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片刻后,他脸上的笑终于收起,拿出压在书桌下的信和笔,继续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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