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车白犹豫了下,问我说:
“去哪儿?”
我左右看了看,旁边有一家米线,便直接走了过去。
找了个位置坐下,服务员过来点餐,我也不问两人,直接说道:
“三碗羊肉米线!”
飞车白依旧是面带不悦,冷漠说道:
“我不要,我吃过了!”
我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同时说道:
“没带你的,他一碗,我两碗!”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饿了。
出道时虽然没钱,但六爷起码还给了我一百块。我至少也不用挨饿。
可和侃爷到这渡口市,被他搞的我身无分文。
现在饿的头晕眼花,别说两碗羊肉米线,我感觉自己都能吃下一头羊。
米线一上来,我也顾不上飞车白。大口大口的吃着。
风卷残云之下,一碗米线很快见了底。
刚要准备吃第二碗时,飞车白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口问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我什么事?”
我拿着筷子,夹起米线上面的薄荷叶,轻轻嚼了下。
口感清凉,味道不错。
现在,我掌握着主动。我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道:
“我说了,白先生。我没任何恶意。只是我有几个问题想了解一下。第一个,云滇那面来的那个独眼龙是谁?”
飞车白一怔,他一定没想到我的问题竟然和他无关。
“你问他们干什么?”
我不说话,闷头吃着米线。
飞车白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反问,便说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渡口市虽然归属于巴蜀,但他更靠近云滇。当年,郑如欢号称巴蜀赌王。他和云巅峰按摩合作,垄断了巴蜀蓝道业。巴蜀蓝道,也一度以他马首是瞻。但因为渡口距离蓉城太远,郑如欢便一直没在这里做场子。渡口的场子也都是乱七八糟,各自野蛮生长……”
说话间,飞车白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后,继续说道:
“后来听说郑如欢隐退江湖,一个外地姓初的年轻人,接手了他的生意。但这人一上位,便把曾经赌场全部关门。这也让云滇方面很不满。于是,他们就找到了春姐,想合作开个正规的大场子。用春姐的话说,渡口就是云滇在巴蜀下的一个楔子。通过渡口,再一点点的扩充到其他城市。最终,把郑如欢留下的空挡,全部接手……”
我夹着米线的手,不由的停顿了下。
这一瞬间,我恍然大悟。
为什么侃爷特意带我到渡口,又把我一人扔在这里。
他是要让我了解这座城市,对于我的重要性。
毕竟,我一定是要入云滇的。
而渡口可进可退,一旦我在云滇有难,便可以快速的退回渡口。
这一瞬,我的内心如同拨云见日,一片晴朗。
都说侃爷因千入痴,疯疯癫癫。
可现在看,他才是胸有韬略,目光长远之人。
我平复了下心情,又问说:
“他们是云滇谁的人?”
“我只知道姓柳,在云滇势力很大,专做蓝道的买卖……”
没错了,就是柳云修。
真的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里竟和柳家有产生了交集。
“那春姐呢?想和他们合作吗?”
我又问了一句。
飞车白摇头:
“这不是第一次来找春姐了,但春姐只想做个小场子,街坊邻居玩玩也就算了。根本就没打算,参与蓝道上的这些事……”
我微微点头,把碗里剩的米线吃光。
我正拿着勺子喝汤,飞车白忽然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这次情况有些复杂,春姐也很难办!”
我抬头反问:
“什么意思?”
“你口中的那个独眼的,是柳家四煞之一。听春姐说,柳家有四煞三杀二总管之说。这四煞除了精通千术之外,一个个身手了得,独眼的绰号独眼龙,四煞中排名老三,我听昆叔叫他独眼三。这人心胸狭隘又天性残忍。当初在云滇边境和人火拼,一只眼睛被打爆掉在地上。这人居然把眼珠子捡起来,硬生生的吃了。这一个举动,让他的对手全都吓破了胆。他也是一战成名,位列四煞中第三名……”
飞车白的讲述,让我感觉碗里的汤顿时不香了。
“三杀据说是柳家培养的几个杀手,好像是一个索命门的前辈高手培训出来的。春姐说外界只听说过有这三人,但从来没见过他们。据说这三人轻易不出现在江湖中,只要现身,一定死人!”
飞车白也没当回事,把从春姐那里听来的一切,权当故事讲给了我。
“二总管听说就是帮柳家搭理内外事务的两个人。在柳家地位很高。不过听说其中一个,好像被姓初的弄死了。当然,这是传闻。真真假假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我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大口,默默的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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