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洛临渊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紧盯着面前的棋盘。
“小伙子,快走棋啊,发什么愣啊?”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头嘿嘿笑道。
这老头一身脏兮兮的,脸上也跟抹了炭似的,只有鼻头是红彤彤的,他脸上挂着坏笑,活生生一个糟老头子形象。
洛临渊正与他对弈,四周围了一圈人,看起来是当地的居民。
洛临渊眉头紧锁郑重的走了一颗白棋,只见那老头笑了笑紧跟着下了一子。
洛临渊的棋瞬间陷入死局,“我靠?不对啊,这边我记得我没走棋啊,怎么感觉多了颗白棋,而且这老头的黑棋怎么感觉也变多了?”。
“嘿嘿小伙子,你要输喽,准备掏铜板吧,实在没有的话就拿碎银也行哦!”那老头一阵贱笑。
“哼,还没完呢,继续!”洛临渊又走一棋。
这次他认真观察,发现老头每次走棋前都要摸一下腰,他腰间有些略鼓,不用猜也想到了,里面定是装着黑、白二色棋。
那老头从包内拿出黑、白两颗棋子,然后将白棋用拇指按在掌心,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黑棋,然后走自己的黑棋,在下黑棋的同时,松开拇指按住的白棋使白棋也落入棋盘,这能完美的打乱洛临渊的白棋棋局。
“玩老千?这手法没个几年都玩不出来,这老头可真会搞啊!”洛临渊心中暗自苦笑道。
那老头满脸得意的准备给洛临渊最后一击,赢得这场棋局。
却见这时洛临渊右手悄悄放到桌下,一缕真气聚集在指尖,他屈指一弹,真气如同利箭射断了老头坐着的木凳的一根凳脚。
顿时整个木凳垮了下去,那老头“哎哟”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顿时他腰包里的黑白二色棋撒了一地,他摔一跤后手也松开了,露出了手心的几颗黑白棋。
四周的众人见状全都恍然大悟,他们冲这老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老头尴尬坏了,连忙爬起来抓起桌上一沓洛临渊先前输的铜板然后飞快逃去。
“这时候了还想着钱呢!”洛临渊望着远去的老头苦笑了一声。
话说回来,为何洛临渊会出现在这儿?这还得从先前说起。
那一晚洛临渊躺在小船上喝了一壶酒,虽说先前吸入了猛毒素,但他因从小随他师傅习武,受过不少非人哉的魔鬼训练,对毒素一类也有较强的抗性,所以猛毒素也仅仅让他产生头昏而已。
于是他就着酒精的麻醉昏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后,小船载着他已不知漂到了何处。
四周皆是一片山林,他行走了一段距离后发现一家卖茶水的铺子,不远处便是一座村庄。
洛临渊讨了一碗凉茶醒脑,也就是这时他看见那老头与其他村民下棋,索性他也去凑个热闹,之后便是先前那一幕了。
洛临渊也不去计较那老头拿走了钱,毕竟人家也得讨口饭吃。
洛临渊起身伸了个懒腰,他叫住一位从旁经过的樵夫问道:“这位大哥,敢问这是哪儿,元武城从这儿怎么走?”。
那樵夫打量着洛临渊说道:“这里是柳阳村,元武城的话那就稍微有些远了,你从这儿往南边走,穿过树林后会有一个小村子,和这儿差不多大,过了树林后再向南走个六七里就到了。”
洛临渊连忙谢过樵夫,这距离听上去确实有点远,徒步回去不太现实。
他见该村子里都养了许多驴子,索性他便掏点钱管村民们买了头黑毛驴当坐骑。
…………
断头山,山峰处,烈刀门的建筑矗立于此,烈刀门内一间封上的石室门被打开。
一位红色碎发,身披猩红披肩的壮硕男子从中走了出来。
“见过门主,恭迎门主出关!”石门两边各站着一位黑衣人。
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深吸了口气道:“闭关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事?”。
“启禀门主,一切正常!”左边那位黑衣人恭敬道。
“那我要的东西呢?”
只见那位左护法回答说:“公孙傲那小子已经准备好了,他正在参加元武城的武道大会,要不等他回去后我亲自把他带来?”。
那门主闻言嘴角泛过一丝阴笑:“等他回去?干嘛要等那废物回去,我目前已是宗师四层境界,不如去武道大会上给他们助助兴吧!”。
右护法一听觉得有些不妥:“门主,从刀疤、光头他们的经历来看,这之中怕有高手藏匿于此,贸然行动,估计有些不妥!”。
“你在教我做事?”那门主猩红色的双眼瞪着他,如同一只欲要饮血的苍狼。
右护法浑身一哆嗦:“不……不敢!”。
那门主冷哼一声:“传令下去,今夜动身前往九玄山,给他们一个睡前‘惊喜’。”
“是!”两位护法弯腰抱拳道。
…………
“梦中武当诀别,千里孤行,品剑问华山,晓来酩酊一场,醉卧钟声禅……”洛临渊哼着小曲儿坐在驴背上,嘴里还叼根草根,很是悠哉。
此时天色已晚,一人一驴穿行在一片树林之中,之所以这么晚了还没走出树林,是因为之前这头驴子桀骜得很,趁洛临渊不注意时溜了。
洛临渊为了找这头驴子花了点儿时间,现在这头驴子被锤了一顿后老实多了,对洛临渊言听计从。
从那樵夫说的来看,距离走出这片树林已经差不多了。
正当这时,洛临渊瞳孔猛地一缩连忙拉住拴驴子的缰绳让驴子停下。
他的目光紧盯着前方,“好浓的血腥味,前方有异常!”,洛临渊跳下驴背,他牵着驴子缓步前行。
走出前方的密林便是村庄,但此时此刻这里不再是村庄,而是一片火海,烈火舔食着地面上的血液,散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血腥臭。
突然洛临渊感知到前方动静,连忙藏到一棵树后,只见一位黑衣人从另一边窜了出来。
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后又离开了,洛临渊能察觉到这里还有不少的黑衣人,似乎是一个团体。
“是他们放火烧了村子?”洛临渊皱了皱眉,他听到不远处有不小的动静,索性他把驴子拴在树下,自己悄声前去查看。
不远处,一位肥头大耳的男人左手提刀,右手抓着一位女人的长发将她拖行至一位白色粗布衣的少年面前。
少年约莫十三四岁,他身边还有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两人都被几位黑衣人按在地上。
“死肥猪,放开我娘!”少年目眦尽裂的吼叫道,那胖子将女人揪起舔了舔嘴唇奸笑道:
“这么年轻就当人的娘了,便宜你那男人了,不过你那男人也被我们烈刀门杀了,享用了你一番后便也没意思了,就当着你儿子和女儿的面杀了你吧!”。
女人眼中满是绝望,她早已被蹂躏得哭干了泪水,她看着少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霄儿……带云儿跑……”。
“跑?全村人都被我们杀了,还想往哪儿跑?”胖男人阴笑一声。
他左手持刀放到女人颈脖处,“住手,我要撕了你!”少年怒吼道。
“哟呵,还狂呢?但狂也没用,去死吧!”他猛地一抽刀,霎时血洒长空,女子顿时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机。
“不——”少年撕心裂肺的吼叫着,他猛地挣脱开黑衣人的束缚冲到胖子面前。
他拼尽全力攻击,但那胖子的一身肥膘如同海绵般将力道完全吸收。
他一动不动地任凭少年捶打,他不屑地冷笑一声:“给本大爷挠痒来了?”。
他一脚将少年踹飞出去:“行了,杀了吧,本大爷乏了!”。
正当这时一道声音从一旁传来:“烈刀门奸邪掳掠、烧杀抢劫,理应当灭! 。
胖男人一转头,只见洛临渊双目极其冰冷地盯着他走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找死,给我弄死他!”胖子一声令下,顿时几位黑衣人冲了上去。
一位黑衣人手持大刀冲着洛临渊脑门劈下,却见洛临渊身子一偏,大刀贴着他鼻尖落下。
洛临渊随即甩手一拳轰在那人脸上,那人整个脸都被打变形了,牙都飞出去几颗。
另一边也杀来一位黑衣人,洛临渊转身一记鞭腿正中他腹部,那人当即吐出一口水倒飞出去撞在树干上将树干都撞断了。
霎时四周的几位黑衣人有些迟疑,洛临渊趁此机会脚步一转奔向胖子。
那胖子见状猛地吸了口气,浑身真气快速运转集中至肚子四周。
洛临渊开山炮一般的重拳击中胖子的肚皮,他只感觉这一拳像打在了棉花上,但这一拳之威着实骇人。
那胖子靠着肚腩的绝佳缓冲硬扛下了这一拳,可他依旧倒飞了出去。
胖子摔在地上直咳血,他脸上写满了惊骇,“这一拳竟直接把我打出了内伤,这是什么力量?!”。
洛临渊也是很惊讶,“我这拳可没收力,他却只是受了点儿内伤?这么经打?”。
那胖子再也坐不住了,他鼓足了劲吹了声口哨,刹那间四周的树林里走出许多黑衣人,密密麻麻,约莫有二十来人。
“哼,老子不信你一人能打二十多号人,给我弄死他!”胖子一声怒喝。
顿时二十来号人一拥而上,洛临渊见状也是头大,单靠拳脚打二十多个人太累了。
他拾起地上一把长刀看了看:“罢了,就用你了!”。
只见洛临渊双目轻闭,呼吸均匀,浑身真气凝聚到刀身,他轻轻地说道:“我这人武艺不精,平生只会一种刀法,各位接好了!”。
只见他刀猛地一横,他四周顿时掀起一阵风浪,那胖子见状眉头一皱。
四周的黑衣人已杀至眼前,然而洛临渊丝毫不慌,他将刀锋一转,呈起手式。
顿时四周的气浪暴涨了数倍,地面上的尘土被掀起,霎那间形成了一股小沙尘暴。
胖子猛地想起了什么,他“啊”的怪叫了一声转身狂奔。
“不可能!不可能!快撤,快撤!”
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随着洛临渊一挥刀一股狂暴的气浪席卷四方。
气浪将他肥硕的身躯重重的掀飞出去,他从半空中落下正好脑袋撞到一块石头,顿时整个人头破血流。
他强忍着转头望去,只见眼前皆是一片尘灰飞扬,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他仿佛听到了一声龙吟,随后他又隐约看见一道淡淡的龙影直上云霄,消散于天际。
尘灰飞扬中掺杂的惨叫声早已消失,耳边唯有狂风与沙尘的“交响曲”。
胖子的肉脸被风中的颗粒物刮得生疼。
过了一会儿后风停下来了,胖子木然的瘫坐在地上。
他的前方,洛临渊手握长刀伫立在原地,一道道血流顺着刀身滴落,四周尽是断肢残臂。
“咔嚓”一声,洛临渊手中的长刀顿时碎成了渣,“这种材质的刀能施展刚才那一招实属不易了,虽连一半的威力都不及,但灭你们足矣!”洛临渊冷眼看着胖子道。
胖子声音与身子一样颤抖着:“不……不可能!龙……龙皇霸天刀早就应该失传了,你……你怎么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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