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往我身上洒了什么东西?”花袭怜着眼的苗步辉,神色阴郁。

    苗步辉低笑一声,脸上胡子抖动,说话的候眼睛瞪极大,“丁香和肉桂油的混合物。”

    “还有呢?”

    “还有?”苗步辉的表情变扭曲而怪异,他的嗓音粗噶难听,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可其实他也才不过四五十岁罢了。

    “苗青兰的血。”

    苗步辉取用苗青兰的血这么多年,他当然会,若是这个血库突然就不行了呢?这个世界上会不会还有另外一个远古血脉?若是有,他又该如何制服他,收为己用呢?

    为了这件事,苗步辉特意用苗青兰试药,表面告诉她是为了替她治疗身体,实则是为自己谋取福利。

    或许一开始,苗步辉还心存愧疚,可日子一,习惯了以后,这柔软的人心都开始变如石头一般冷硬。他为了自己的性命,自己的修为,自己的欲望,早将一切人性抛诸脑后。

    苗步辉自己找到的借口是:他现在是半个魔,魔怎么可能会有人性呢?

    这并不是他的错,都是苗青兰的错,都是因为她的血,他才会变成这样,所以这苦果就活该她自己尝。

    “我知道这个东西,是叫筑梦网吧?”

    苗步辉抬起自己的手,轻轻点了点四周的空气,像是真的触摸到了什么一样。

    花袭怜眯眼,身型突然消失,然后又突然现在苗步辉身。

    他一把掐住苗步辉的脖子,正要将他掐死,不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对劲。

    一股酥麻之感从花袭怜掐着苗步辉的脖子处蔓延过,他垂眸,只见自己白皙的胳膊上突然现无数鳞片,那些鳞片猛地暴涨,像是要从他的身体内全部钻。

    花袭怜的脸上露痛苦之色,反观苗步辉,脸上笑容越发明显而肆意,“我的体内留着你母亲的血,甚至连神识都沾染了几分。蛇类,一向是最听话的一种物。”

    苏瓷是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醒过的,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浑身柔软,没有半丝力气。

    她睁着眼恍惚了半响,才终于起发了什么。

    她被花袭怜的美男计迷晕后,着他进入筑梦网,洞穴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外面苗步辉在搜山,苏瓷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守着花袭怜。

    可她万万没到,苗步辉竟选择了烧山。

    初秋的,山上风大,草干,野火烧极旺,苏瓷没办法,只能用力把不省人事的花袭怜拖洞穴,然后祭玉髓剑,准备带着男人逃离。

    苏瓷明白花袭怜的法,他独自一人对抗整座山上的敌人,尤其是苗步辉。

    可苗步辉早就猜到花袭怜会使用筑梦网,他并未让人全部上山,而是留下一部分人等在山下。

    若是寻常修士,苏瓷也能对付了,可恨就可恨在他们居然不管不顾的烧山了。要知道,这山上可不止他们两人,还住着其他猎户和村民。

    火势不断扩大,那些住在山上的人都开始疯狂往下跑。

    苏瓷托抱着花袭怜,使劲咬牙,御剑而起,突然四面罩下一张网。

    她抬手挡,立刻就被那网裹了起,跟花袭怜像粽子似的被包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花袭怜还没醒,苏瓷不知道他在筑梦网内跟苗步辉发了什么,她只知道四周的火势越越大,直到她快要被呛晕过的候,才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奔过说,“抓到了!”

    她应该是被苗步辉抓了。

    苏瓷躺在床铺上回完,一边着花袭怜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一边又着花袭怜与苗步辉到底有什么矛盾呢?

    被烟呛喉咙发疼,苏瓷起身下床,软绵绵地走到桌边喝口水,发现水壶里空空如也,把手拿开的候指尖上还沾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苏瓷:……这待遇也太差了吧?

    身体确实不太力,苏瓷流转了一□□内灵气,发现灵气滞涩到根本无法汇聚。

    她身上的修为被封了。

    苏瓷是个半吊子,虽然知道厉害的修真者能封住不厉害的修真者的修为,但还是一次尝试到这种滋味。

    身体变像普通人一样,听觉和视觉也没有之那么灵敏了,甚至于身体都似乎沉重了无数倍。

    这就是普通人的感觉吗?她经好久没有体验过了。

    苏瓷喝口水,她走到门边,伸手一推……开了?不是吧?她难道不是被重点顾的被囚禁人员?

    苏瓷一脸呆滞地站在门口,着空无一人的院子陷入了沉思。

    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她试探性的往走了一步,四周没有任何动静,难道真的没有人守她?

    苏瓷立刻疾奔到院门口,推门的候才发现,院子被锁上了。

    原如此,她就说嘛,怎么可能一点囚禁措施都没有。

    苏瓷用力推了推门,没推开,她转头向身侧的墙壁,然后又向墙壁旁边栽种着的几株不知名大树木。

    一道纤细的身影艰难地爬上树,然后挂在粗枝上,用脚够不远处的墙边。

    树跟墙壁的距离实在是有点远,苏瓷够了很久也没有够到,她只能颤抖着缩回自己的脚,然后沉沉叹息一声。

    被封住了修为的她这么废物,怪不都没有人管她,也不知道花袭怜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苏瓷也不是十分担心,因为按照道之子的运气加持,但凡是对男主不利的人,最后总会变成男主的踏脚板。只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人,这样才能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苏瓷再次尝试着用脚够墙,突然,她听到一道声音,“大师姐?”

    苏瓷小腿一个哆嗦,差点从树上掉下,她神色扭曲地转头。

    什么玩意叫她!

    “在下面。”

    她低头,到了站在树下的莫城欢。

    起莫城欢按着花袭怜的脑袋在那瀑布池子里摩擦的事情,苏瓷就忍不住冷哼一声,根本不搭理他。

    “大师姐,我到苗步辉让人烧了山,还把你和花袭怜绑了过。”

    “你到花袭怜了?他在哪里?”

    莫城欢摇头,“一进入坤山派,你们就被分开了,我只有一个人,跟了你,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苏瓷再次艰难地爬下树,“你确定花袭怜是被带进坤山派了?”

    “对。”莫城欢点头。

    苏瓷漂亮的黛眉蹙起,虽然花袭怜的身体确实受了伤,但她觉他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苗步辉抓了吧?难道是筑梦网里发了什么?还是花袭怜伤真的很重?

    “大师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早回小灵山吧。”莫城欢面色凝重,“苗步辉用了这么大力气抓住花袭怜,却不对外公布,是正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阴谋?”

    苏瓷起那些泼在花袭怜身上的丁香和肉桂油的混合物。

    苗步辉显然是有备而的,而且准备的十分周全。他难道是从很久开始就在筹谋这件事了吗?

    正在苏瓷思考间,外面突然传一阵脚步声。

    苏瓷立刻和莫城欢贴住墙壁,透过院子门那一点细窄的缝隙望。

    只见一位白衣少女正抱着怀中的一个包袱,偷偷摸摸,左顾右盼。

    小苗?

    “把她弄进。”苏瓷朝莫城欢一努嘴。

    莫城欢蹙眉,虽然一脸的拒绝,但碍于苏瓷的大师姐威严,还是跃墙,捂着嘴把小苗带了进。

    小苗那一脸的惊恐之色在到面的苏瓷后终于消退,“小苏?你怎么在这里?”

    “你爹抓了花袭怜。”苏瓷也不避讳。

    “我爹?抓了花袭怜那个大魔头?”小苗明显不太相信,“我爹近几年身体都不大好,怎么可能抓住那个大魔头。”

    身体不好?苏瓷起苗步辉的样子,可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

    苏瓷有些后悔当没有跟花袭怜询问一下情况,现在两眼一摸黑,完全不知道发了什么。

    她断定花袭怜跟苗步辉之间有点什么。

    首先,还是先找到人吧。

    “小苗,你们坤山派关押犯人的地方在哪?”

    坤山派有一座地牢,小苗作为坤山派的大小姐,守之人自然认她。

    小苗轻咳一声走到那守卫身边,问,“今日可有什么人新进的?”

    那守卫摇头。

    小苗再次确认,“真的没有?”

    守卫点头,“真的没有,大小姐。”

    那就奇了怪了,抓到了花袭怜不放在地牢里着,难不成还拴在自己床上着?

    躲在不远处的苏瓷托腮沉思。

    这是一个院子,位于坤山派最中心的位置,院子外面晒着草药,房廊上也挂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药草梆子,浓郁而苦涩的药香飘散在每一个角落。

    屋门紧闭,有光从门窗处透入,循着这丝丝光色,能到屋内躺着的那个男人。

    他上本身是人,下半身却是蛇。

    榻之上,男人苍白漂亮的面颊上遍布古怪的黑色鳞片。

    苗步辉站在花袭怜身边,阴测测地低头着他。

    花袭怜黑发半湿,四肢都被上了铁链,那铁链并非圈在他的手足上,而是钉入他的骨头里,那是用千年玄铁造的玄铁钉,专门用束缚最强悍的魔。

    苗步辉准备多年,终于用上了。

    花袭怜其中一只胳膊挂在床边,上面用匕首划开一道口子,鲜血从里面渗,一点一滴地落到地上的那个瓦罐里。

    瓦罐着很有些年头了,壁上覆着厚厚一层血浆膜。

    花袭怜的血滴入其中,能听到“啪嗒啪嗒”的血花贱入的细微声响。

    苗步辉神色贪婪地盯着那个瓦罐,用力咽了咽口水。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要再次尝到这个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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