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一连寻了三日,都没有找到花袭怜的下落。了避免苗步辉起疑,她依旧住在那个院子里,只是每日都偷溜出去找人。

    小苗和莫城欢比苏瓷自由一些,他们也帮着一块找,几乎转遍了整个坤山派,可依旧没有花袭怜的踪迹。

    “其实,有一处地方……”

    三人聚在墙角下,小苗思索良久,开口道:“那个地方我曾经很小的时候误闯过,爹爹现了,他用藤条将我打了一顿,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去了。”

    苗步辉是分宠溺小苗的好父亲,不管她要什么,他都满足。小苗记忆中唯一一次挨打就是在那个时候,因记忆太过深刻,所以她直到现在都记得自己藤条鞭打的疼痛感。

    真的很疼,且那个时候的爹爹非常可怕,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个地方在哪里?”

    小苗抬手指向坤山派高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很旧的院子,爹爹时常过去,我听说是祖母的旧居。”

    苏瓷点头道:“我晚上就去那。”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的莫城欢拧眉道:“师姐,你现在修全无,连御剑都不行,怎么上去?”

    苏瓷沉默了一后道:“我走上去。”

    莫城欢摇头,“是我替你上去吧。”

    “不行!你不能上去。”苏瓷没有忘记莫城欢想杀死花袭怜的事,如果花袭怜真的囚禁在那里,莫城欢想下手定是轻易举。

    “师姐不信我?”

    “我能信你吗?”苏瓷反问。

    莫城欢偏头,“……不能。”因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花袭怜的时候不杀心。

    因这件事,所以两个人就这样又僵持了起来,那边小苗想说她可以去,不过转念一想到苗步辉的藤条,又胆怯了。

    在此时,高墙处传来一阵异响,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从外面一跃入,他脚步轻盈,仿佛微风拂过,毫无半丝气息。

    男人落地,先是顿了顿,然后才到站在不远处树后的三人。

    白景疾走几步,径直走到小苗面前,“你怎么了?”

    小苗着眼前的男人,缓慢睁了眼,满脸都是惊喜之色。

    “你来了?你真的来了?”

    白景上下打量小苗,并未现异常,他抿了抿唇,声音微沉,“那根羽毛,只能用一次。”

    一生一次的机,她竟如此不珍惜。

    虽然这是白景自己立下的规矩,他也决意要远离小苗,但字上头,又怎能控制住自己的绪呢?

    “白景?”苏瓷上前一把抓住白景的胳膊,“帮我一个忙。”

    小苗低头,向苏瓷搭着白景的手,下意识上去甩开,“小苏你自重。”

    苏瓷:……

    白景来的时机很好,他是唯一一个不背叛花袭怜的人。

    小苗替白景画好了路线图,然后又踮脚使劲抬手指向那个云层密密实实遮蔽住的破旧院子,叮嘱道:“你一定要小心。”

    “嗯。”白景御剑去。

    小苗站在那里痴痴地着他的背影,满脸不舍。

    白景的实力只在花袭怜之下,放到修真界来说也是一枚人人惧怕的魔头,因此苏瓷对他是很放心的。

    白景做事一向谨慎,他御剑入院子之前,先是远远站着观察了一番,然后才推门进去。

    他能显感觉到院子周围下了很多禁制,按照白景的实力部分禁制他都能解开,只是后那层禁制……白景低头着屋门前故意撒成月牙弯形状的血色泥土,不敢再上前一步。

    这股血液的味道,如果他没有闻错的,分就是魔主人的。

    白景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作魔,若是能获得花袭怜的一滴血,他们的修便能提升很多。

    这样的诱惑,没有一只魔能抵挡住。

    白景捂住口鼻后退,他不只是怕自己失去理智,他更知道这股魔血之内蕴藏着的可怕禁制。

    不,应该说,这个禁制本身不可怕,可利用了花袭怜的血,那就变得极其可怕了。

    层层叠叠的禁制,有花袭怜的血,白景已经可以肯定自家魔主一定在里面。

    “魔主?”白景站在门口朝里喊了一声。

    屋内没什么静,山上风,白景隐约能听到“嘀嗒”的流水声。

    流水声?白景左右,并未到水源。他再仔细地听,终于听清楚了,那水滴声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

    “花袭怜确实在里面,只是你进不去?”

    “对。”白景对着苏瓷点头,“苗步辉以魔主之血设下禁制,除了苗步辉本人,谁也跨不过去那道门。”

    “父亲真的……囚禁了花袭怜?”小苗惴惴不安的插嘴,说的时候轻轻瞥向苏瓷。

    对于小苗言,花袭怜身魔主,肆意屠杀修真界的修士,名声早已极坏,因此她对于自家父亲将花袭怜囚禁起来这件事,并无任何异议。

    苏瓷然白小苗的想法,她道:“事没那么简单。”顿了顿,她走到小苗面前,“小苗,你先回去吧。”

    小苗一眼白景,恋恋不舍的离开。

    她想着,只要父亲囚禁花袭怜一日,白景就在坤山派内多待一日。

    小苗一边甜蜜蜜的想着这件事,一边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去。

    今日天色不错,她一仰头就能到那座院子。

    小苗犹豫了一,御剑上了山头。

    时隔多年,院子一如既往的破旧,小苗欲进去,不想一个人从后面一把拽住她道:“小苗?”

    小苗转头,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父亲,她下意识缩了缩身体,然后才甜蜜地笑着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父亲。”

    苗步辉的脸色却很难,他一把抽出自己的胳膊,拧眉瞪眼,声音粗噶,“谁让你上来的?”

    小苗面色煞白,嗫嚅着道:“我只是想上来风景……”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永远都不要靠近这里。”苗步辉说的时候垂眸向小苗,不知是因光色是其,小苗到苗步辉的双眸变成了可怕的猩红。

    她下意识后退,吓到双唇抖,几乎说不出来。

    “爹,爹爹……”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轻易放过你。”苗步辉声音冷硬,仿佛是在对着一个死人说。

    小苗惊恐地点头,然后在苗步辉的注视下御剑去。

    她一路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院子,想到刚才的场面心有余悸。

    她的爹爹……不像是她的爹爹了。

    小苗一开始只是注意到苗步辉的神色态度不对劲,可等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内细想想,又现了父亲体型、肌肤的不对劲。

    着似乎……年轻了很多。

    有气味。

    修真者的五感比普通人更强一些,小苗在苗步辉靠近的时候闻到一股血腥气。

    其实从小苗小时候起就能时常闻到父亲身上有血味,只是没有那么浓,且等她些,那股味道就没有了,因此她并没有太过深刻的记忆。

    直到今日,血味浓郁,几乎要从苗步辉的身上溢出来,小苗才显感觉到不对劲。

    苗步辉站在原地着小苗御剑下,他双眸微眯,静等了一,然后才面色不愉地转身步入院中。

    他走出几步,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禁制似乎是人过,难道是小苗?不,按照小苗的修可不了这么强的禁制。

    苗步辉立刻疾奔进院子,一把推开门到躺在那里的花袭怜才松了一口气。

    男人连姿势都没变过,手臂上的伤口依旧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血。

    苗步辉上前检查了一下瓦罐,再一眼花袭怜的身体状态,知道时候差不多了。

    他先拿走瓦罐,然后不知从何处取了一碗清水来,泼在花袭怜的胳膊上,清水混杂着药物和血淋了一地,花袭怜胳膊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苗步辉着如此强悍的愈合能力低笑一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欲望。

    “花袭怜,我听说你有一柄镇魔剑?”

    躺在榻上的男人缓慢睁开眼,漆黑的眸色寂静浩瀚,如阴沉无月的夜。

    “与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子在我坤山派内做,如果你不想她受到什么伤害的,就将镇魔剑交给我。”

    “然,你如果想跟她生个孩子的,我也能成全你。”

    花袭怜的眸色始终平静,他轻启薄唇,声音虚弱,“镇魔剑给你,你能用吗?”

    “呵,”苗步辉冷笑一声,“我然能用。”

    他现在是半个魔人,怎么不能用镇魔剑?

    “快给我!”苗步辉没有多少耐心,体内强的魔血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

    花袭怜了指尖,空中凭空出现一柄墨黑色的剑。

    苗步辉盯着那剑,眼瞳之中沁出猩色的红。

    “这就是传说中的镇魔剑吗?”苗步辉伸出手,一把握住镇魔剑的剑柄。

    镇魔剑在半空之中疯狂抖,苗步辉用力咬牙攥紧。

    镇魔剑的威力实在太,苗步辉拼尽全力都挣脱了。

    镇魔剑往上刺破屋顶,直冲云霄,苗步辉立刻疾追上去与镇魔剑缠斗。

    剑光闪烁,攻势凌厉的镇魔剑无意间割破苗步辉的胳膊,有血滴到身上,原本狂躁不安的镇魔剑突然平静下来。

    苗步辉见状,立刻上前一把抓住。

    他的胳膊在淌血,可苗步辉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云霄之中,他握着镇魔剑,就如握住了皇帝的权杖。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整个坤山派。

    不,不只是坤山派,整个修真界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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