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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还在持续,外面的渣男声音越发不耐烦了,“方氏快开门,你已被休,不再是我金家妇,速速离开。”明月冷笑,迅速检查原主的身体,十几年操劳亏空的厉害,暂时不宜硬碰硬。
整理思绪,打开房门,见她出来,金以寒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这是你的休书!”
又取一小锭银子掷过来,“你不慈不孝,不配留在金家,拿银子走吧!”
施舍般的口吻让明月连连冷笑,抓住银子砸回去。
原主的身体不怎么样,换了明月来,准头是没问题的,直接砸中渣男的左眼。
“哎呀!”
一个不防备,偷袭成功,金以寒捂住眼睛蹲下。
见状,在院那头观望的金父忙携着孙子过来,“我儿怎么啦?”
原主常年干活,力气很大,银锭子砸到眼球上,简直痛彻心扉,金以寒大骇,怕自己瞎了。
祖孙俩一见,倒吸一口凉气,“儿啊,你的眼睛怎么了?”
不孝子金雪松年满15,父亲离家时他刚两岁,没有什么记忆。
年幼时家境尚可,随着金母亡故,金父病重,家境日渐艰难,母亲常年操劳家计,根本无心理会他。
不免心生怨怼,期盼父亲能早日回来改变境况。
苦等多年,父亲迟迟未归,母亲又将小他一岁的妹妹,送去做童养媳。
甚至不肯拿钱送他去学堂,金雪松愈加气闷,他自幼聪慧,先生说他若好好进学,必定会高中。
母亲却始终不肯供他读书科考,耽误他的前途,万幸离家许久的父亲终于回来,还承诺要给他请最好的先生,供他科考。
金雪松很是感激,见父亲大骂母亲无能持家,委屈老父耽误儿女。
他不是小孩了,心知肚明家境艰难,母亲一个人操持不容易。
眼下父亲分明是瞧不上母亲了,若他为母亲说话,必定被父亲不喜,不肯供他读书,那自己如何实现雄心壮志呢!
母亲被休只是权宜之计,父亲还愿意给银两,也算仁至义尽了。
虽觉得父亲发达后休妻的行为不对,可长辈的事做晚辈的不好质疑,便远远躲开。
大不了等他发达后,再多多照应母亲以报答养育之恩。
此时见母亲含恨出来,居然用银子砸伤父亲,十分焦急,“父亲还好吧?”
渣男忍着剧痛想睁眼,可那眼球肿胀根本睁不开,看他那好像烂桃子似的左眼,祖孙二人很担心。
“哎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快去请大夫来!”金老头催促,金雪松要出门。
谁知明月却快一步拦住,“请什么大夫,家里没钱不知道啊!”
悬梁伤到嗓子,明月的声音很粗,语气又恶狠狠的,儿媳自嫁进门来,说话从来都是轻言细语,什么时候这么凶悍?
金老头一怔,转念又想,难道是儿子要休她,方氏破罐子破摔了?
凭良心说,儿媳做的还可以,如今儿子一心要休她,老头没打算出口阻止。
当初方家破落,自己可以不承认婚约的,但他守信坚持让儿子娶她进门,也对得起她。
如今她年老色衰,为夫君不喜,做长辈的不好插手儿子房中事。
家境败落,他老朽无力维持,儿子携了美娇娘回来,分明是打定主意要抛弃方氏。
自己若多话,儿子恼火了,不奉养他终老可怎么好,便也同样选择旁观。
叹道,“方氏,不要再闹了,为人妻子,要事事以夫为天,你居然行凶伤害丈夫,就凭这一点,我儿休你就是对的。”
明月冷笑,刷刷几下把休书撕个粉碎,撒在渣男脸上。
“想休我,没门!老娘明媒正娶嫁进门,日日操劳,给你奉养老人,扶育儿女,卖了嫁妆安葬你母亲,谁敢休我!”
金以寒眼睛疼得睁不开,眼泪哗哗的流,嘶吼道:“泼妇,你终于露出本性了,自古女子嫁人都是如此,孝敬长辈,抚养子女,是你的本分,算什么功劳!”
“你不守本份,狠心打伤夫君,我必要休你的,就算你撕了一张休书,我还会写出千张万张,金家留不得你!”
他担心自己的眼睛,冲门外大吼,“来人!”
破茅屋外,立刻冲进来了几个训练有素的仆人,其中一个管家模样的惊呼,“老爷,您怎么啦?”
“去请大夫,我被这恶婆娘打伤了,把她赶出去!”来帮手了,渣男气急败坏指着明月。
仆从自然听他的,管家一个眼神,就有人要来驱赶。
明月早就一溜烟冲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又跑出来。
五六个人来抓,她却灵活的像条鱼,轻易避开,冲到渣男身边。
管家等人都来不及阻止,下一秒,渣男就被抓,明晃晃的菜刀横在他脖颈处。
“我看谁敢动!”明月怒吼一声,大家都不敢动了。
渣男惊慌道:“你,你要疯呀,怎敢动刀子,快快放下!”
“媳妇,不可鲁莽。”
“娘,您不用冲动啊!”
明月冷笑着,微微扬起脖子,露出颈部的伤痕,“都看看,我被这渣男逼得悬梁了!”
“万幸阎王爷知道我受的冤屈,不肯收我,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看见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勒痕,才明白为何她的声音如此沙哑,金老头暗叹,造孽啊!
金雪松则有些愧疚,“母亲何必想不开呢!”
明月冷笑着,“我的乖儿子,你总算开口了,枉我辛辛苦苦生下你,就算家境困难也不舍得让你干一点重活,省吃俭用养大,你又是怎么做的!”
“眼看渣男富贵而归,却要休掉糟糠,你这当儿子的却不肯为亲娘说一句话,你简直是白眼狼啊!”
“我……。”金雪松被骂略显狼狈,随即又狠下心肠,解释道,“不是儿子不想为母亲说话,长辈间的事晚辈不好多言!”
“呵呵!”
明月冷笑,“我怎么虐待你了,是不给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
金雪松见母亲步步紧逼,就说出心中不满,“儿子根本不在乎吃穿,我想读书上进,您却始终不肯拿钱供我。”
说到伤心处,语气哽咽,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明月再次冷笑,“哎呀,好可怜呐,若还是以前的金家,供你读书自然不成问题。”
“可惜啊,祖辈攒下的诺大财产都让渣男拿走了,他倒潇洒,一去不复返,却忘了一家老小该如何生活!”句句指责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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