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等什么?不进去吗?”

    不远处,一辆马车慢慢驶过来,在山脚下停下,车框边上是六品国子监祭酒汪家的的标志。

    项心慈笑着迎上去:来了。

    护卫在马车旁的汪家下人躬身见礼。

    汪棋掀开车帘,一张温柔到与世无争的脸,带着小兔子般窥见山峦的脉脉柔情:“心慈妹妹。”她扶着丫鬟的手下来。

    项心慈已然调试好表情:“汪姐姐。”

    汪棋穿了件柚红色高腰两层直缀长裙,与那日心慈在莫国公府穿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不甚一样,是盛世华裳卖的比较好的十款之一,衬的小姑娘面色红润,又温润干净。

    项心慈从一件衣服便窥到她受宠的程度,不动声色的牵住她手腕。

    汪棋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座大山,跑马绕一圈不知一炷香的时间够不够,她以外只是一座小山丘,想不到是这么大一座山:“这是你的?”心慈说邀请她看自己在建的庄子,她以为……

    项心慈笑笑:“怎么样?”

    汪棋羡慕的看着忙忙碌碌的长工,很多很多,比家里的仆人还多:“好厉害。”

    项心慈似不在意:“只是打发时间罢了。”

    “这么大一座山怎么能是打发时间。”汪棋惊叹的温温柔柔,令国公府果然财力雄厚,即便是官运不是很好的项五爷,也能送一座山:“你真要全部种花?”

    “嗯,我带你进去看看。”

    “好啊。”这里风景真好,部分没有开始动工的地方还保留着山林原本的样子,看的汪棋大开眼界。

    两人跟在护卫中间,慢慢的走着。

    汪棋还是第一次来没有被人工建造过的山林,看哪里都充满新奇:“心慈,你听说段家的事了吗?”

    “没有啊,出什么事了吗?段家是谁?”

    汪棋才想到她还认不清京中女眷:“吏部思品左侍郎家的女儿,从莫国公府回去的时候遇到突然发疯的马,出了意外,你最近出门小心些,我娘今天险些不想让我出来的。”

    “最后没有抵过你的软磨硬泡。”

    “诶呀,我都是为了出来见谁。”两个一路打闹着向前走。

    临近中午。

    项心慈蹲在山间刚犁出的一片土地上,与汪棋讲什么是嫁接。

    她要将两种不同颜色的花进行嫁接,提出新颜色,不同的两种颜色直接混调自然也能出新品,但通过植物与阳光调和出来的又不同。

    并不是说后者一定好,有时候前者更好,只是她习惯两种方法都尝试:“你身上的颜色就很好看。”是她用非天染色和另一种天然色一直混调的,出来的颜色最厚重。

    汪棋羞涩一笑:“我娘也说这个颜色好看,适合我,我还是第一次见红的颜色可以这样浅淡又饱满,就是你说的盛世华裳哪一件,她们家最近还出了胭脂,你——”

    “小姐。”

    汪棋收住了话音,安安静静的。

    项心慈手里握着铲子,回头:“什么事?”

    “回小姐,山下有位明大人,奉命过来勘察山上的供水,是不是让他现在上山?”

    项心慈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看向旁边的汪棋:“姐姐,在这里也无聊,可以去山那边看看,顺便帮我问问他能不能分两股,让水从高处直接像小溪一样从南北两面流下来,我这还要一会才好。”

    “不了吧,我……”

    “都是咱们的人,狼叼不走你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去走走吧,在这里看着我怪无聊的。”

    汪棋不是喜欢自己探险的人:“不了……”

    “去吧,就当帮我监工,说不定他一看有主家在,他也不敢糊弄管事他们,那些官员一看不是国务,最会偷奸耍滑,”

    汪棋笑笑:“好吧,替你监工。”

    明西洛以为会有管事出来见他,然后一起上山,看到来人,他愣了一下,几乎瞬间想到,她在这里,一种微妙的说不清的什么情绪瞬间滋生开来,她在哪里,在做什么,知道来的是他吗?

    随即又觉得不可能,项世子本来找的是工部另一位郎中,那位郎中有事,临时摆脱到他这里,紧紧今天而已,明天同僚就能腾出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会过来,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明西洛恭手,没有说话,他不认识对方,但能代替她出来、又年龄相仿,定也是同辈众人,或者一起买山的合作者。

    汪棋带着面纱,远远停下,回了一礼,心里微微惊讶,她以为来的是一位老郎中,最不济也有父亲的年岁,想不到对方如此年轻,而且山水清风间,他毫不相让。

    汪棋立即移开视线,退后一步,拘谨三分。

    管家已经上前与明参中攀谈起来。

    汪棋的目光一瞬再没有往对方身上多扫,除了兄长她从没与陌生男子距离如此近过,还是如此年少的官吏。

    她知道考取明经的官员多年青,进士多年老,却不知能年少的如此夸张,而且对方身上完全没有木匠、水工、算术者的谦卑,他更云淡风轻,清风朗月。

    汪棋没来及多想对方,很快才发现她的到来挺多余的,有什么事管事就能与对方商量,根本不用她在这里。

    而且,汪棋发现她也没有震慑对方的能力,‘主家在,他也不敢太糊弄人’的威慑一点没有体现。反而觉得,自己在更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没有任何用,平白让对方觉得是小姑娘的小打小闹,更不用用心处理。

    汪棋心里叹口气,垂下头,心慈肯定后悔了。既来之则安之,汪棋安静的看着山下的景色,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打扰他们谈正事,虽然不能帮忙也尽量做到不弄巧成拙。

    明西洛语气平静的与管事协商着方案,面容周正认真。她在哪里?与她的未婚夫一起过来的?

    “明大人,这是图纸。”

    明西洛接过管事递来的全山结构图,分析者山主的构思和要求。如果她未婚夫在,两人支开身后的人……明西洛大概说着图纸上的可行性。

    汪棋不是有意,就是能听到他说话的内容,他说话很沉稳,声调甚至没有欺负,没有可以炫技,也没有加重音节,更不想吸引人倾听,但奇怪就是听的到,而且他……声音很好听。

    汪棋不是有意这样的想,而是客观意义上发现,他说话时让被人有种凝神的魔力,

    所以即便她想移开注意力,不一会又被吸引过去,‘被迫’听了很多她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一听就很专业的对话。

    汪棋突然发现,突然她没起到心慈要求的作用,但她‘听’出对方完全没有因为山主家出来了一位一看什么都不会的女孩子,而有任何怠慢的的情绪。

    汪棋不自觉的要转头看过去,又生生停住,才惊觉自己险些忘了男女有别。

    她也不是被对方吸引,而是诧异,是本能的好奇,好奇对方的认真和一丝不苟,何况还是那样好看到温润如玉的一个人。

    一点不像一位明经官吏。想完才惊觉自己说了出来,立即垂下头,幸好,她们被风,她声音不大。

    “他是载德历26年的进士前十甲。”

    汪棋诧异的看眼自家护卫。

    这个人他认识,在老爷那里见过,文章非常厉害的一位学员,老爷曾经想收他在名下,最终将他推荐给了项侯爷,可能也觉得门第太低,容不下他所长。

    汪棋小声道:“进士一脉的?”

    “回小姐,是的。”

    汪棋不禁想,载德历二十六年,他才多大,十六、十七,那么小的进士,岂不是从一开始考就没有落帮过,一次就考中了官阶!这是什么实力。

    汪棋即便不入仕,也知道进士考到三十四岁取中的叫年少有为,考四五十取中的最常见,他那么小就考中了?

    汪棋不崇文,此刻看着不远处的进士老爷还能对明经一科侃侃而谈,也不禁生出佩服之感。

    管事皱眉,听着明参中提出的新方案,有些为难更无法做主,可又觉得对方的方案比小姐的要求更有可行性,也对山体水流把控的更全面。

    ------题外话------

    (#^.^#)看到亲打赏的斗篷的时候我瞬间惊讶,我以为我老赖到让大家认清了我的真面目-_-||

    我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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