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西洛……点头,为什么那么问,他看起来连女子都不会欣赏?

    鲍占杰彻底不抱希望了,这都能慢半拍,明西洛到底和他们这些俗人不一样:“走了。”让人看到他们过来看项家小姑娘,脸都没了。

    少年们的宴席上,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很多人看见了。”

    “嗯,”

    “比之柳小姐舒小姐如何?”

    原家表弟大手一挥:“更美。”说着说着更兴奋的直接转头:“项家七姑娘真的就那么好看。”说完才发现他旁边做的是最正经的大表哥,神色顿时有些尴尬:“我……是他们说,我就是跟着学。”

    项逐元没与他计较。

    原表弟立即低头夹菜,他怎么说着就忘了旁边的大表哥!让你嘴欠,嘴欠。

    项逐元当没有听到,神色正常的重新倒一杯茶,端起茶杯,抬了一半又忍不住放下,他们为什么要说小七,见到了就见到了!吃都堵不上他们的嘴!

    容度察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这种审视没有恶意,可如果他们是因为项心慈呢。

    容度冷哼一声,如果他退婚,这些人恐怕会前赴后继向项家扑来,项家何愁女儿嫁不出去。

    ……

    项心慈刚踏入后院,直接让七八人‘请’回葳蕤院,大管事站在门口,毫不相让的挡住七小姐的路:“老夫人怜你懂事,给您配了一台戏班子,一套完整的席面,七小姐还缺什么可以和奴婢说,没必要去后面找。”

    庄姑姑紧张的看眼秦姑姑。

    秦姑姑谨慎的看眼小姐。

    项心慈看了她一会,想想祖父的席,没有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院落。

    厨房大管事忍不住松口气。

    ……

    夜色吞并了黑暗,雪纷纷扬扬下了起来,宴席早已散尽,桌椅归拢整齐。客房内的亲眷离开大半,白天的喧闹仿佛没有发生过,一切归于寂寥。

    葳蕤院内。

    项逐元冒着雪进来,抖落肩上的寒气。

    郑管家接过主子手里的裘衣,神色复杂的看眼灯火通明的室内,退到一边。

    书房内,项心慈穿着里衣,头发散下来,在画新裙子的灵感,桌面周围点了七八根儿臂粗的蜡烛,亮如白昼。

    项逐元走进来。

    秦姑姑躬身,下去倒茶。

    “怎么还没睡?”低沉冷肃的声音传来。

    项心慈忙的顾不上抬头,声音安静、亲昵:“睡了啊,刚醒……”

    项逐元在她对面坐下。

    项心慈手里握着七八杆不同颜色的笔,正在画纸张一条裙子,画完一部分想起什么颜色就赶紧涂抹上。

    项逐元拿起旁边一杆比,笔筒用细长的竹竿做成,里面灌有不同样的颜色,鼻尖处是玉与鸡毛尖结合,有很多种颜色,同样的颜色又按出色率多少,分为粗中细三类。

    项逐元忍不住笑了笑,她呀,最善于琢磨这些,转回头看向她,烛光将她映照的纤尘不染,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侧,认真又专注。

    项逐元想到后半场,祖母根本没让她参加,心中怅然:“可是委屈了?”

    “嗯?”

    项逐元看她忙的头都顾不上抬,心理软成一片:“明天想出去走走就走走。”

    项心慈的点依旧在自己的衣裙,这是一整套,一共气件,刚刚做梦时突然想到的,她就起来了,所以不能打断。

    项逐元见她还舍不得她的画,不禁摇摇头,是他要求过分了,她本就是无忧无虑的年纪,至于四殿下……

    项逐元的神色暗了一分,转着手里的玉珠——到底是个病秧子。

    秦姑姑端着茶进来。

    葳蕤院门外,孟姑姑吓的肝胆俱裂,五老爷怎么来了?快去通知世子,让世子躲起来!

    项承看着紧闭的大门,叹口气,大雪落在他肩上,不一会便染白一片,想着,他应该担心过度了,心慈早晚要走到人前,虽然结果不尽人意,名声也不是想象中‘乖巧’‘可爱’等词,但那又如何。

    如今也算让那些人都见到了,看谁以后敢拿不知道当借口,在她面前信口开河!

    郑管家焦急的在世子耳边说了什么。

    项逐元顿时沉下脸,像什么话,他躲什么!

    郑管家见状,吓的立即退了出去,自己说错话了,世子无一不可对人言,可您半夜三更。

    项承站了一会,转身离开。

    孟姑姑松口气:“告诉郑叔一声,没事了。”

    翌日一大早,大雪覆盖了整座城郭。

    令国公府内,下人们穿着厚厚的棉衣,重新一天的忙碌,清理昨夜的剩余。

    温暖如春的凝六堂内。

    项国公洗漱间突然问起项七的事。

    项老夫人脸都要绿了:“别跟我提她!”

    项国公沉着脸看过去。

    项老夫人才冷哼一声:“你是不知道她昨天多‘威风’,知道的是她参加你的寿宴,不知道以为她来砸场子。”

    项国公想到昨天乖巧懂事的孙女,皱眉:“行了,别总带着便见看她,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把那件事放下。”

    “我偏见!你知道她昨天得罪了多少人,曹夫人转身就被她气跑了,把童家的女儿放在她秋千旁,直接就要撞上去,问题是,她还不是私下做的,她当着很多人的面,众目睽睽之下干的,我想帮她辩解一二都做不到!”她偏见!她倒是想不偏见!脸都被她丢没了,亏得自己一开始百般退让,想想自己都蠢!农夫与蛇说的也不过如此!

    项国公没料到如此:“真是她做的?”

    “我能冤枉她?段家、穆家那事不是还闹你面前了。”

    那事她心里有成算,想来只是淘气了些,吓唬人而已:“小孩子哪有不顽皮的。”

    那是顽皮吗!项老夫人不跟男人说这些,说了他们也不懂:“昨晚又下雪了,膝盖还疼吗?让张嬷嬷给你换贴膏药。”

    “不用,没事。”

    “别不服老。”

    “太老爷,管事求见。”

    项老夫人闻言瞬间心里一紧,都是昨天被吓怕了:“一大早的有什么事。”那孽障。

    “那么冲干什么。”年纪一大把了,反而越来越看不开,国公爷伸出胳膊:“让他进来。”

    项老夫人为国公系上扣子。

    “你在项七身上多费些心,别让有些人哄骗了去。”

    “知道。”那样的一张脸,不安好心的人多了,这么多年她不让她出门为的不就是这个,现在可好,矫枉过正,她欺负别人去了。

    库房管事很快递上三张礼单。

    项国公不明所以的接过来了,第一张,烫金大字,最后落款显示——四殿下。

    项国公蹙眉,他?翻开后,眉头皱的更紧,里面密密麻麻千奇百怪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只蜗牛,四殿下心肝宝贝一样养着的的心头好。

    这说明,这是四殿下用心准备的一份礼单,能得四殿下一份真心,估计很多人觉得死也可以瞑目了,可不是能瞑目了:“蜗牛还活着?”养死,抄家灭族是常态。

    管事也一头冷汗:“回太老爷,发现的早,还活着。”

    “找个宫里专门伺候这些的人,伺候好了。”也不太担心,他项家不是那些小族。

    项国公翻开第二份,是文家的一份礼单,奇珍异宝,飞鸟走兽,价值连城。

    项公国没有看完,直接略过,看向第三份。

    项国公看眼管事。

    管事垂下头。

    第三份是项心慈的,她的礼单有什么问题?项国公打开,里面就两样东西,第一页是一套画功精美的男服。

    项国公久想到了她昨天穿的衣服,这件一样华贵又精致,属于人群中一眼就能说一声灭国之照的奢靡。

    不过,不失为好看独特,更何况是孩子一番心意,改天穿穿就是了。

    项国公打开第二页,上面写了:长生不老丹一瓶。

    项国公立即看向管事。

    管事颤颤巍巍的从袖笼里把东西拿出来,他比对过了,确实是宫里你出来的丹药,而是还是最近出的,新鲜、药效又烈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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