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旭晃着项心慈的手,他人本身不坏的时候,站在那里长得就可怜,再撒个娇更可怜。

    项心慈无奈,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反正不是自己听。

    项老国公看着这一幕,恍然有一种太子年少,还是孩子且是如此和蔼可亲的一个人。

    项章也几乎要亡了他往日的累累恶行,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天真的还在成长的孩子,平日只要有点耐心,一定会教导成一位为国为民的伟帝王。

    项家老小发现自己在想什么时,顿时违和的毛骨悚然,却不否认对太子‘礼贤’的又十分受用。

    项老夫人也莫名有种自家孙女嫁了普通少年的错觉,可人的名树的影,还有梁都累累白骨罗列的血案,没人真觉得太子就是一位纯真少年。

    可架不住少年亲切爱笑,亲善孱弱,长辈叫的欢快,卸下一身戾气时,就像个刚刚长成的少年。

    所以宴席上,几杯薄酒下肚,气氛正好时,项章下意识开口:“太子,赖家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吧,赖大人一生为朝廷,人虽然板正了些但……”

    “大伯——”声音冷淡、嘲讽、轻蔑、诡异,微微上挑的眉眼,像看一个不自量力的物件,又因为心慈又不在这个席面上,伪装都省了,整个散发不容侵犯的孤傲:“我们不谈国事。”

    项章顿时一个激灵,眼底的酒气瞬间清醒,整个桌子的气氛都变了,碰杯声销声匿迹,筷子落在盘子上的声音变得悄无声息。

    项国公想出口的话,也咽了下去,没有一个人再开口。

    项二老爷小心的夹着菜,筷子险些和寿康公公的筷子撞上时,急忙缩了回来,恭敬的让他老人家先。

    前一刻还有些感慨项七命好的心,此刻又回到紧张的状态,这样阴晴不定的太子必定很难伺候。

    项承交代完话回来。

    梁公旭又孩子气的笑了,少年眉宇不见刚才一丝冷淡:“爹,这道梅花糯米藕真还吃,是府上的特色吗?”

    项承不管听几遍都不习惯,尤其从太子口中叫出来,但项承能感受到少年语气中想亲近的意思,他自己不会因为想亲近自己这样做,必然是因为女儿这样做。

    项承心里便受用三分,恭敬恭手:“太子喜欢是寒舍的福气。”

    梁公旭笑的天真,仿佛能找到一个夸岳父的理由,觉得十分了不起。

    项国公、项章、项家几位老爷,安安静静的吃着饭,这次谁也没上赶着凑着认领。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午饭吃完。

    梁公旭在见到项心慈时,眼底的温柔比见到项承更健身,少年站在女孩身后,才子佳人、新婚燕尔。

    项国公这种老辣的人一时都分辨不出是好事还是坏事。

    项心慈看眼叔伯和爹爹,爹爹神色还好,几位伯伯便耐人寻味多了。

    项心慈不至于一无所知,她自己对人尚且没有耐心更何况旭旭,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仪仗离开的时候,令国公府外依旧聚满了人,小辈谦虚谨慎、长辈慈爱温和。

    项国公看着走了的一行人,叹口气:“散了吧。”

    项二老爷回到院落,没让自己一看就憋子一肚子话的夫人说话,太子的岳丈不是谁都能当的:“我累了,歇了吧。”

    凝六堂内。

    项老夫人感慨万分:“心慈,长大了。”

    项老国公摆弄着手里的茶叶没接话。

    “以前啊,就跟个炮仗似的,如今也能坐下来说说话了,哎,看她那气色,是没在东宫吃亏,这我就放心了……”否则老五心里该不好受了。

    ……

    “明西洛怎么了?”项心慈从前殿出来,看眼狄路。

    狄路听说了一些传闻,但听得不多。“需要属下去打听一下?”

    不是已经好了,怎么又坐轮椅上了,脸色还那么苍白?看起来比刚从马上摔下来时还严重。

    项心慈想了想,皱眉:“不用了。”

    秦姑姑松口气,觉得不问对,小姐已经嫁给了太子,最好与明大人保持距离,还好,小姐也懂。

    晚上,梁公旭去沐浴的时候。

    项心慈借着出来拿衣服的空档,突然停在,向焦迎交代事情的寿康公公面前。

    寿康立即笑了:“娘娘,可是有什么东西没有找到?”

    项心慈看着他。

    寿康茫然的看着太子妃。

    项心慈随后叹口气,神色温和下来:“殿下下手狠了些。”

    寿康公公闻言一惊,顿时垂下头,不敢说话。

    果然是他动的手!

    没什么不好猜的,以明西洛现在地位,谁会无缘无故打他还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唯有梁公旭!

    至于梁公旭为什么打他,需要理由吗?心情不好、今天天气太好、水太凉、饭太烫,哪个不是打人的理由。

    自己上辈子找柳雪飞和那个便宜嫂子麻烦,也不需要理由,就是突然心情上来了,想找个人磨磨手。磨了也就磨了,没什么大不了。

    但男人下手和女人下手又有下本的差别,她挺多恶心恶心那个女儿,给她添点不痛快,除非她试图反抗否则不会动手打人。

    梁公旭显然不可能,只能是想动手了就动手,不打死就是底线,报复都不用想,反正时日无多。

    项心慈看着寿康。

    寿康压力甚大。

    “打的很重?”

    寿康才猛然醒悟,自己被人套话了,而他习惯了太子妃的妖孽劲,下意识就觉得太子妃掌握了确凿证据,或者干脆明大人告状了!

    呸!告什么状,他敢,太子又不是要杀他,打他两下而已,还肯打他,他就该谢主隆恩。

    寿康觉得自己也该检讨,怎么就被娘娘炸出来了,以后一定引以为戒:“娘娘多虑了,不重……”

    “没打死就是不重。”

    “……”寿康没说话,换做被人当然是如此,但明大人又不一样,忍不住为自家太子开拓:“太子没有恶意……”真没有,估计就是太子心里不高兴想打就打了。

    毕竟太子一没夺他的权,二没撸他的职,完全是处理私事的态度,都没有对外提,明大人也应该知足,两人就是就一些小问题……闹了点别扭,完全不用上纲上线。

    说句不好听了,就像后院两人女人打了一嫁,打完就打了,该生儿育女该讨好主子,还不是都要做,不影响什么,不用提的。

    项心慈被寿康看的心里发闷,那也有点分寸,他今天那脸色……“请太医看过了?”

    寿康松口气,立即给明西洛上眼药:“奴才请了几个大夫过去,明大人没让进门,娘娘,您说这都什么事,不就打了他几下,他还不乐意了,殿下就是一时糊涂,他身为人臣,总该体谅主子的不容易,结果,一个大夫都没看……”

    寿康看眼太子妃的脸色,斟酌的开口:“太子也不能热脸贴他冷屁股,所以就没有再让大夫过去了,……娘娘,这事儿,您真不能怪太子。”

    所以,是大夫,不是太医?“还要夸你们太子做的好吗。”

    “奴才不敢。”

    项心慈转身,懒得跟他废话,这件事更谈不上指责梁公旭不是,就像大哥也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便宜大嫂的歇斯底里一样。

    但……明西洛恐怕吃了亏,他那脸色……

    项心慈自认对他尚算了解,如果不是站起不起来,他不会重新坐上轮椅,尤其在太子动私刑的前提下。

    项心慈将衣服放在衣架上,立即有宫女无声的接过娘娘手里的活。

    梁公旭在药浴的水雾中转头,少年脸颊微红,眉清目秀,带着少年刚刚长成,却被病痛生生压住不让他抽条的纤弱,声音依赖:“怎么去这么长时间。”

    几位太监、宫女围着他身上浇水。

    项心慈走过来,坐在汉白玉铺成的池沿上,想到了大哥,他走了十多天了,不知道到哪了,眉宇含笑:“在外面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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