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人各有志,长安没有过分的举止,这次过来也只是给他这个老不死的带了些吃食,甚至没多停留就走了,只是……或许是他多心了吧:“只是毕竟咱们出来了。”
“知道了,我还能把他当以前一样用吗。”
“是,是,咱们娘娘最圣明了。”以后也没什么机会打交道了。
……
“长安公公,这床被子有什么问题吗?您已经看了一盏茶的功夫了?”
长安回神:“没什么,以后我这里也不用锦被了。”
“是,长安公公。”
先皇奢靡,他们近身伺候的人用的也是金缕玉器,但长安想的却不是这件事,自从忠国府回来,他像往常一样在明天殿伺候,这期间只要皇上有一次看着他欲言又止,或者不用太明示,只要一眼,他便知道皇上的心思,也能为皇上牵桥搭线,坐稳真正大太监的位置。
但是没有,皇上好像完全不关心这些事,被说看他一眼,恐怕都不知道周边发生了什么,这段时间,甚至带他和长福没有任何区别,他一点御前得宠的苗头都没有。
目前皇上刚刚登基,所有的重心都在朝事上,他去过忠国府的事,没有再皇上哪里经起一点波澜。
莫非,是他想多了?长安自认跟寿康公公学了一些揣摩上位者方法,但截至目前为止,都无用武之地,他才会铤而走险,想靠忠国夫人这一点拉近与皇上的关系,如今看来根本不可能,稍有不慎还有可能满盘皆输。
长安躺在床上,难道就只能端茶倒水,当着进侍,却做着随时都可能被代替的活?
肯定还有办法。
……
“皇上爱民如子,心系天下,唯恐惊扰民生,不愿大规模选秀,臣等理解,但皇上,即便不选,后宫也要充实起来才是。”
立即有臣子出列附和:“是啊皇上,皇上婚事同样是国之大事,国,不可无后啊。”这个‘后’字一语双关,何况,皇上年龄不小了,老王爷便子嗣艰难,皇上怎么能不着急。
“皇上,兹事体大,还望皇上为自己着想。”
“恳请皇上为自己着想!”
项章以户部之首的位置老神在在的站在前面,对这个话题,不说话,不参与,他们项家已出国一位皇后,新皇后与项家无关,至于嫔妃的位置,有没有项家不强求。
莫云翳站的靠后的位置,同样没有跟着跪下请旨,因为犯不上,皇上如今登基,还少的了皇后,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皇上,还望皇上早做决断。”以前怕出现老王爷的事,皇上登基前不近女色,便没有人拿子嗣一事阻扰皇上登基,可皇上现在已经登基了。
“皇上,早做决断。”
穆济扫了一眼,这件事属老王爷的人催的急,看来是有一些人选了,只等皇上点头。
穆济对这件事同样没想法,他没有合适的嫡女,与他女儿同龄的世家小姐皆已经婚配生子,现今梁国上下有什么适龄的皇后人选他都不知道,又何须参与这类争斗。
何况皇上明睿,立个后而已,关系不了前朝多大变动。
明西洛淡淡的向下扫他们一眼,他没有改姓,皇家族谱上也只是在名字前面加了一个字:“众位爱卿的心意朕领了,只是殿下身体不适,不谈这些。”
众人一慌,就是先皇身体不好才谈这些,万一先皇去了,那皇上为表大义,肯定要停一个月婚唱嫁娶,前后三四个月可能就过去了,三四个月有多少世家小姐的年龄就不合适了。
“皇上——”
“皇——”
明西洛摆手,神色不容反驳:“以后再议。”
众人见状,不敢再说话,新皇旧臣,前者了解他们,他们却还没与新皇磨合好,又都是见识过他为先皇抄家,听说东南屠城的,谁敢第一个站出去反驳。
散朝后。
众臣三五成群的往外走。
“皇上什么意思?是不着急吗?”
“老王爷也不管吗?”
“皇上年龄不笑了,怎么就不紧不慢的。”
“好像……皇上以前就没有……”
“乱猜什么,那时候皇上哪有时间。”
“也是,是不是皇上不好一次就决定?”毕竟先皇病着,出于禅位的事实,皇上现在也不好大张旗鼓的议后。
“可,这件事兹事体大。”
“是啊。”
翌日。
朝堂众臣纷纷上书,求皇上先行选妃,后位可稍后再议。
明西洛直接绕过,单是各部送上来的折子,就议到了散朝之时。
项章也有些疑惑了,看眼莫国公:“你说皇上什么意思?”
莫国公爷也纳闷,好在两人嫡女都成婚了,谈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私心,只是不解:“皇上无意婚事?”
怎么可能,皇上是皇上,谈什么有意无意的,就连玄简都知道成家立业关乎重大,皇上就是有什么隐疾,也得选后,却迟迟不提,肯定是没问题,有问题早遮遮掩掩了,
项章这样想着,却不会真提:“皇上是不是真顾念先皇身体?”
“也许吧。”要不然还能因为什么?“皇上真乃至情至性之人。”
项章也跟着夸赞几句,觉得白聊。
御书房内。
长安打扫卫生的时,看到了很多上书选妃的折子,可等了几天也没见这些折子有批示。
皇上无意选妃?
而且他发现皇上的亲信,万象、多雨、常州等人都没有与皇上提过女人的问题,就连小厮出身的多雨也不提。
长安何其敏感,立即约束自己一方的女侍不可在皇上面前有任何出格举动。
“长安公公,会不会太谨慎了,万一长福他们。”
“谨慎无大错,何况一个宫女,充其量以后也只是一个大宫女,撑死了封个才人,犯不着为了这点利益冒险,我想长福也不会。”长福做事更谨慎。
“……是。”
……
长福也急,毫无根基的他现在跟长安打擂台,长安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比的手忙脚乱,泡茶的手艺更是一个长期追赶的过程,洞察人心,和长期在帝王面前伺候过的应变能力,更是把他比到了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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