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倒也冷静,立马停下身子,点点头,看向陈宇道,

    “几位郎君可无大碍?”

    陈宇看了看身边的陈大陈二,叹了口气,

    “大碍是没有的,只不过受伤得养些时日了。”

    两人正说着话,黄衫女子身边的家丁突然发难,几柄障刀突然伸了过来,

    “艹,什么情况?你们特么的有病?”陈宇被吓了一大跳,忙跳开几步道。

    “都是你们,把流寇引来,险些让我家娘子遭遇不测,今日不把你们正法,难消我家娘子心头之恨!”那家丁头目恨恨的看着陈宇道。

    “啧啧,真有种啊,刚才流寇来袭,不见你们出头,这会儿走了倒是耍起狠了?”陈宇不屑的看着几个家丁道。

    “你们这些人必然是流寇的从犯,把其余人就地正法,这带头给我抓回去,严刑拷打!”黄衫女子也站了起来,虽然讲话的语调还有些微微缠斗,但是眼中的蛮横却让陈宇看的恼怒不已。

    “小郎勿慌,某为你作证!看谁敢伤你!”那汉子一口方言,说的不是大唐官话,陈宇只觉得和后世山西话有些相似。

    几个家丁都见到刚才汉子如天神降临一般打退了流寇,一时倒也不敢上前。

    “你是谁家的娘子,好生无礼,哥哥方才与流寇缠斗之时怎的不见你?倒是会躲在地上,也不嫌那地上凉!”陈妍再也忍不住了,从马车里跳了出来,手指着那黄衫女子气哼哼的说道。

    “你又是哪家的野丫头?竟然敢教训我?”黄衫女子显然没想到陈妍会跳出来。

    陈宇脸色一变,手中障刀一挥,死死盯住那黄衫女子道,

    “凭你也配问她?她是我亲妹妹,你算什么东西!”

    黄衫女子还想叫骂些什么,只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陈宇等人一看,却是洛阳城的府兵,显然是刚才逃窜的游人回去报告了官府,这才出动了府兵前来。

    “见过王小娘了!”那府兵队正跑到黄衫女子跟前就是一礼。

    “哼,你们这些无用之人,来的如此晚,我险些让人掳去!给我把这几人拿下再说!”原来这黄衫女子姓王。

    府兵队正脸色一紧,朝着陈宇等人看去,这队正显然不认识陈宇,但是见陈宇虽然脸有血污,然而穿着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贵,一时半会倒也拿不准主意。

    “王小娘见谅,此事为流寇所犯,不知王小娘为何要拿人?”

    黄衫女子气哼哼的用手一指陈宇道,

    “这些都是流寇的从犯,便是他们把流寇引来的,难道不该抓人?”

    府兵队正一惊,神色立刻戒备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与流寇勾结?”

    陈宇不屑的看了看那队正,

    “某乃洛阳折冲都尉,天策府军师祭酒,如何是那流寇从犯?”

    府兵队正心里一慌,见陈宇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像是撒谎,要知道大唐时代,很少有人说会冒充官员,这是大罪,要夷三族的!

    黄衫女子气势汹汹的又看着陈宇道,

    “凭你也敢假冒我大唐官员?我王家怎的不识你这等人物?”

    陈宇皱皱眉头,

    “王家?可是太原王氏?”

    黄衫女子得意洋洋的一摆头,

    “呵,我太原王家岂是你这登徒子能认识的。”

    陈宇厌恶的看了一眼黄衫女子,又开口道,

    “既然是太原王氏,那禹玉公,是你何人啊?”

    黄衫女子一听陈宇的话,显然没想到陈宇直接报出了王珪的大名,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接,只见她身边的家丁头目倒是开口了,

    “我家娘子正是当朝王相的侄孙女,王惜云王娘子!”说罢还得意的望着陈宇。

    陈宇点点头,看向那王惜云,淡然道,

    “既是禹玉公的家眷,他就没和你说起我陈子寰?”

    陈宇这会儿总算知道人为什么要出名了,陈子寰三个字一出,不光是王惜云,连一旁的府兵队正也动容了,忙不迭的一躬身道,

    “原来是新任的陈都尉,属下有眼无珠,冒犯上官了。”

    王惜云自然是知道陈宇大名的,王珪给王氏的家书里不止一次的提到这个名字,只是古代有没有照相机也没有,陈宇长什么样子王珪也没多写,如何能认识陈宇呢?

    王惜云没想到陈宇就在眼前,当下恨恨一跺脚,娇声道,

    “且不说你是不是那名动长安的陈子寰,惹恼了我,一样没个好儿!”说罢扭头就走,身边几个家丁忙不迭的跟着。

    陈宇也不阻拦,他自己身上有伤,陈大陈二伤的更重,已然是脸色发白,小梅小兰两个婢子只能先撕下些布条,替他俩暂时包扎一下。

    “把我这两名部曲先送去医治,找最好的郎中!”陈宇挥挥手看着那队正道。

    队正连忙把陈大陈二送上马车,陈宇则顾不上自己背后的刀伤,来到那魁梧汉子身边一拱手道,

    “某陈子寰,谢过壮士相救之恩。日后必有重谢,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那汉子挠挠头,连忙一躬身道,

    “河东薛礼,见过陈都尉,举手之劳,何敢言恩?陈都尉名满天下,某早闻大名。”

    陈宇点点头,见那汉子虽然魁梧,但举手投足之间不像是农夫,心里就转开了,

    “河东?河东应该是后世的山西,他怎么跑洛阳来了?这货姓薛吗?”

    刚想到这里,陈宇心里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的大惊,忙一把抓住那汉子的袖子,急急的问道,

    “你姓薛?薛礼?薛仁贵?”

    那汉子大奇,但是忙又一拱手,

    “某与都尉素不相识,都尉何以知道某的表字?”

    陈宇惊的下巴都合不拢了,难怪这货这么猛!这特么是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一个正史比演义还要威猛十倍的猛将!

    正史上,李治即位后,一向与唐友好的回纥首领婆闰死,继位的比粟转而与唐为敌。李治诏右屯卫大将军郑仁泰为主将,薛仁贵为副将,领兵赴天山击九姓铁勒。临行,李治特在内殿赐宴,在席间对薛仁贵说:“古代有善于射箭的人,能穿透七层铠甲,你射五层看看。”薛仁贵应命,置甲取弓箭射去,只听弓弦响过,箭已穿五甲而过。李治大吃一惊,当即命人取坚甲赏赐薛仁贵。

    郑仁泰、薛仁贵率军赴天山后,九姓铁勒拥众十余万相拒,并令骁勇骑士数十人前来挑战。薛仁贵临阵发三箭射死三人,其余骑士慑于薛仁贵神威,都下马请降。薛仁贵乘势挥军掩杀,大败九姓铁勒,并坑杀降卒。接着,薛仁贵又越过碛北追击铁勒败军,擒其叶护(首领)兄弟三人。薛仁贵收兵后,军中传唱说:“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从此,九姓铁勒衰败,不再为边患。

    薛仁贵这货的武力值更是号称项羽之后无处其二,只是由于薛仁贵的性子有些暴戾,且打下天山后,不但收受了很多贿赂,还把抓来的铁勒族女人做妾,被官员向李治弹劾,后又因兵败大非川,才被革职成平民。

    薛仁贵后又被李治起用,攻打突厥的时候,突厥人都以为薛仁贵此前遭流放已经身死,直到薛仁贵脱去头盔前去见突厥人的时候,突厥将士纷纷下马揖拜并渐渐远遁,薛仁贵乘胜追击并取得了云州大捷。

    就这么一个华夏历史上的猛将,突然出现在了陈宇面前,陈宇哪里舍得放过。

    “仁贵不是河东人氏吗。何以只身一人来到这洛阳城?”陈宇好奇的问道。言语间颇为亲热,已经是仁贵仁贵的喊上了。

    “呵呵,某年近双十,一事无成,本是来投靠洛阳城的叔父的。”薛仁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陈宇语塞,我艹,你薛仁贵要是也一事无成,那大唐的将军们还有几个有脸活着?但是听他一说,这货居然只有二十岁?啧啧,长的有点着急啊。陈宇看他面向还以为要二十五六了。

    “那仁贵目前可有谋到什么差事啊?”陈宇循循善诱道。

    “呵呵,都尉见笑了,某一介粗人,叔父也帮不上忙,正打算回河东老家务农。”薛仁贵不无遗憾的说道。

    “靠,暴殄天物啊!”陈宇暗暗摇头,随即摆出一副谄媚的笑脸来,

    “若是仁贵不嫌弃,不妨到我天策府效力如何啊?”

    薛仁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旋即又黯淡下去,摇摇头说,

    “都尉说笑了,某自然愿意为我大唐效力,然听闻天策府非忠烈之后不招募,父死子继,某何德何能,能进天策府中呢?”

    陈宇突然想起后世游戏中的一段话,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薛仁贵的眼睛,缓缓开口道,

    今有吐蕃大军,列军河陇,侵我边疆,河陇百姓频遭外辱,苦不堪言。本府将士远征敌域,战死者众多,但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自本侯执掌此府起,天策府不再固守祖训,破除只收忠烈之后陈规,但凡有愿为国请战,血战沙场者,不拘出身,皆可入我天策府!

    本府募兵,有三不招,爱身惜命者,不招!志在荣华者,不招!心在庙堂者,不招!惟有志报国,不计己身荣辱者,方可加入天策府!

    一句话,苟利国家,不计生死!你,敢不敢!”陈宇掷地有声的说道。

    薛仁贵显然被陈宇这段话震惊了,呆了半晌,突然,铁塔一般的身躯缓缓拜倒,

    “薛礼愿加入天策府,但凭都尉驱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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