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们干活比波莫娜预想的还要麻利,他们不仅将狗舍改建成了舞厅,还把庄园内的结构给改变了,书房上面的房间地板被消隐了,从一楼一直到阁楼靠墙放满了书的书架,墙壁的颜色也变成了蒂凡尼蓝,乍眼一看有点像拉文克劳的休息室。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位于书房正中央巨大的天文望远镜,如果它不是黄铜做的,波莫娜甚至以为他们把麻瓜天文台的望远镜给拆了。
围绕着望远镜漂浮着很多星像图,它们沿着一个固定的规律缓慢旋转。
客厅和书房里新添置的家具,它们都是新古典主义的,看起来非常雅致。
以前的壁炉被加高加宽了,站两个人完全足够,壁炉旁边还有两尊雕塑,正是那个被植物占领的房间里放置的。
改造后的房间采光极好,可以用来做会客厅,柜子里还放上了瓷器,可以在这里喝下午茶。
“都是复制品。”在波莫娜参观书房时西弗勒斯说“原版的书还在我这儿,烧了也不可惜。”
波莫娜看了他一眼,抚摸着那些不知从哪来的家具。
客厅和书房的布置看起来是一个拉文克劳占星术师的家,以前的工作室被藏了起来,入口在某个书架的后面。
当波莫娜推开那扇暗门走进去的时候,光线一下子昏暗了,四面墙上并没有窗户,光源是长明蜡烛。正中的墙上挂着天坑的地图,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个沙盘,这个沙盘看起来像是那个迷宫,只是它只有外面三层,中间依旧被笼罩在黛色的迷雾里。
“这是黑魔王做的。”西弗勒斯在她身后说“他只进去了三层。”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了沙盘的旁边。
迷宫的最外面一层是花岗岩,入口就像是莱尔·梅耶记得的那样是一个石门,门后面是坚实的土地。
第二层和第三层则是水道,第三层和第四层的墙上没有任何入口,仿佛是一座圆形城市的城墙和护城河。
“有隐藏的入口么?”她问到。
“我不这么认为。”西弗勒斯说“坩埚即是炼成它的容器,也是它的囚笼,这个迷宫不仅防止外面的人进去,也防止里面的东西逃离。”
“里面有喷泉?”
“黑魔王说里面看起来像是个花园,里面养了很多玫瑰。”西弗勒斯将一朵白玫瑰送给了她“中世纪时有一本很出名的炼金术著作,名叫《哲学家的玫瑰园,进入玫瑰园的入口有一朵蓝玫瑰,转动它整个迷宫才会启动,在此之前那个魔圈是无法进入的。”
“那好吧,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他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我回英国两天,你继续在这边修养。”
“我和你一起回……”
“嘘。”他把手指放在波莫娜的嘴唇上“我没有请求你,你待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
“但是……”
“我原本以为,奇洛是被魔法石的力量分解的,魔法石可以说是原初的物质,它有分解和重组的能力,但事实上不是那么回事。”西弗勒斯用手背抚摸着她的脸颊“你闻到身上的味道了么?”
波莫娜闻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隐隐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别反抗他了。”西弗勒斯低声说“我不想你出事。”
她浑身都在发抖。
巧克力画片里有一个匠人名叫鲍曼·赖特,金飞侠被列为濒危物种以后,人们开始寻找另一种鸟类,代替金飞侠在魁地奇比赛中使用。而鲍曼则制作了一种金属小球,完全模拟了金飞侠的飞行方式和飞行特点。他的发明受到了广泛的欢迎。
他在逝世以后,留下了许多的羊皮纸卷,上面开列着他收到的来自世界各地的订购细目。
那个小玩意儿具有记忆力,会记住第一个直接用皮肤碰到它的人,释放金飞贼的时候要带着手套,隔着手套碰不算。
这是用来处理争议问题的,它可以自己辨认出第一个触摸它的人。比如,哈利波特第一次抓到的金色飞贼差点把它吞了下去,所以再次打开需要用嘴唇触碰。
魁地奇的规则同样还规定,只有两队的找球手有权利抓取飞贼,而除找球手之外的其他队员这样做则会造成触摸飞贼犯规。
当她将复活石放进去的时候,阿不思曾对她说过,这个小东西看起来就像是生命之源。他将一本古老的莎草纸给她看,上面有一副画,有个带翅膀的球体在花园上空飞舞,里面还有一个六芒星,它是生命之泉的映射,毕竟它取代了金飞侠这种小动物,不用每举行一次魁地奇,就有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死亡。
孩子们追逐金飞侠,就像天坑中的魔兽追逐人类,这都是一种取乐,不过对金飞侠以及被魔兽追逐的人来说却并不那么想。
他们拼尽了全力想要逃走,只是魁地奇球员们会组成复杂的阵形阻止它,而那个天坑里则有复杂的的通道阻止人类轻易脱逃。
生命的源泉是什么?活着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把一场比赛看得那么认真?
有人主动去追寻这个目的,就像是找球手,伏地魔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他从没有骑过扫帚。
阿不思活了150多岁,一样也是在失去后才明白过来,他失去了阿里安娜,却想要复活她,他原本不相信魔法能让人复活,但是在伏地魔复活后他的信念动摇了,于是,他戴上了那枚被诅咒的戒指。
别做错误的决定,有时不只是会弄丢自己的命,甚至还会引起灾难的后果。
她颤巍巍地点头,西弗勒斯笑了,亲了她额头一下。
“乖女孩。”他称赞道“等那边忙完了我再回来陪你,这两天你好好在这边呆着。”
“今晚你要回去么?”
“还有一些事没做完,明天早上我再走。”
“他提起了七种金属,按照天国的顺序排列,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吗?”
“那是一份埃塞俄比亚人写的残本,名字叫黄金灵药(autum nostrum),中世纪时很有名,里面谈起了贤者之石和太阳金的炼成办法。”西弗勒斯说“但大多数人都认为它的象征意义大过实际作用。”
“你觉得他的思路是正确的?如果错了的话,我的脸会被扒下来,摆在迷宫的墙上。”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帕罗多的村民放弃了寻找‘金羊毛’,变成了治疗师,我们却必须将那块金子拿到手,弗洛伊德说,一个人如果不付出巨大的努力就无法从童年的阴影中摆脱,我们来自泥潭,却不会在泥潭中沉沦,这是我们摆脱一切的机会。”
“我们不能那么自私……”
“我们差点死了一次,你还记得么?”西弗勒斯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个老傻瓜,为了不认识的人牺牲自己,请别再说那些口是心非的话了。”西弗勒斯甩开了她的手“你没那么大公无私,说那些话会让你看起来很虚伪。”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得离开了这个秘密的房间。
留下波莫娜一个人傻站在迷宫的旁边,就像被撤下了面纱般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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