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注定是特别的,国际巫师联合会教育厅派来的是一个团队,领队是一个深色皮肤,三十多岁的女人,晚餐的时候她就坐在米勒娃·麦格校长和巫师考试管理局主任格丝尔达·玛奇班的旁边。
他们将和英国魔法部的考官们一起对学生们监考,以对霍格沃滋的教学资格进行评估。
阿不思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可不敢对联合会会长任教的学校指手画脚。
现在阿不思死了,他们终于可以进学校“按流程”对霍格沃滋的师资力量进行评估。
因为有黑魔王的诅咒,就算没有发生战争英国巫师的教育质量也堪忧。
德姆斯特朗重视黑魔法,布斯巴顿擅长炼金术,毕竟尼克·勒梅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
尼克·勒梅哈利波特这种来自麻瓜世界的小男孩不知道也就算了,罗恩·韦斯莱居然也不知道。
霍格沃滋在欧洲几个学校中垫底,近年甚至傲罗也培养不出来,诸如德拉科·马尔福这种纯血家庭将孩子送往别的国家就学也就情有可原了。
战争让英国魔法界元气大伤,奥利凡德没有开门,英国巫师要从国外才能买到好魔杖。
还有那如同根深蒂固般,麻瓜都是蠢货的偏见。
波莫娜也同意金斯莱取消占卜学,用麻瓜研究学作为顶替的提议,就算是巫师也不是谁都有预言的天赋。
但这门课实践起来有点难度,总不能将麻瓜关在笼子里,让小巫师们演示怎么和麻瓜沟通。
“你和老鼻涕虫沟通地怎么样?”波莫娜没精打采地问西弗勒斯。
老蝙蝠一脸消化不良的表情,默默地切割着盘子里的法式小羊排。
“你瞧那些孩子。”波莫娜眼睛扫视着礼堂里就餐的学生们,继续在他耳边嘀咕“他们肯定在猜我们是谁。”
“他们以为我们是新考官。”西弗勒斯将一块煎得很嫩的羊羔肉放入嘴里。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像你,我长了耳朵,听得见。”
波莫娜想象着老蝙蝠老了、聋了,需要带着助听器,又或者需要别人在他耳边大声嚷嚷才听得见的场景。
她要把这一刻他说的话记住,然后到那时气死他。
“你有办法熬点魔药吗?”
“这要看你干什么?”
“除掉格林迪洛。”
西弗勒斯盯着她。
“干什么?”
“如果魔药能消灭那种生物,就不会将处理格林迪洛的办法留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了,能毒死格林迪洛的魔药也会毒死水里的其他生物,而且让水变得不可食用,你问这个做什么?”
“米勒娃让我去处理人鱼和她们养的宠物。”波莫娜食不知味得说。
不论是玛吉还是费格,她们都是单身女性,有孩子的家庭妇女“饲养”自己的孩子都费劲,哪有心情照顾那么多宠物。
“斯拉格霍恩怎么为难你了?”她心烦意乱地转移话题。
西弗勒斯笑得无比灿烂,却一个字都没说。
这就是当初他用激进的手段夺取“王冠”的恶果,再加上米勒娃给她的“任务”,波莫娜又想逃离学校了。
“你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问到吗?”波莫娜问。
“霍拉斯提起了尼克·勒梅,在魔法石销毁的第二年他就去世,他的遗产现在被谁继承。”西弗勒斯说“还有,阿不思邓布利多有没有秘密金库什么的。”
“他想要尼克勒梅和阿不思的遗产?”波莫娜问。
“这很正常,帕罗多的巫师也想要海格祖先的遗产。”西弗勒斯盯了一眼餐桌另一头就餐的混血巨人“我把那件衬衫借给他研究了。”
波莫娜羡慕地看着那些一年级的孩子,他们可以没心没肺、快乐地傻笑。
“我恨那些‘老人’。”波莫娜火大地切割着小羊排,就像是在切割某人的肉。
西弗勒斯此后保持着高品质的沉默,一直到晚餐结束。
“去湖边走走?”吃完饭后他就像邀约她约会一样说。
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毕竟他们也不是年轻人,能在晚餐吃了肉之后到了半夜还觉得肚子饿,跑到厨房找食物吃。
“中年”是个不上不下,让人觉得孤独又很不舒服的年纪。
年轻人认为他们“成熟”,是值得依靠的,便将所有的责任和麻烦交给中年人去处理。
老年人认为他们“幼稚”,是不可信的,并且那些老人还特别顽固,那种事事受挫,又没有办法向谁倾诉的“中年危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
要是遇到叛逆的孩子、同样处于更年期的伴侣,再加上精力大不如前,那种危机感就更强了。
“出去走走”会放松心情,波莫娜同意了西弗勒斯的邀约,去湖畔散步消食。
夏天天黑得比较晚,但是当他们来到湖畔的时候月亮还是升了起来,那一轮满月在不考虑狼人的情况下看着美极了。
借着那月光,波莫娜看着湖心小岛上的白色坟墓,那里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永眠的地方。
经历了那么多年,就算是白巫师身体也应该腐朽了,波莫娜想象不出将他的墓掘开会看到什么样的场面。
“我可以问问米勒娃尼克勒梅的住址。”波莫娜说“也许他的遗产还在原来的地方。”
“他后来没有再收弟子?”西弗勒斯问“他的后事是谁料理的?”
“这个我不清楚,是阿不思亲自处理的。”波莫娜回忆着说。
“尼克·勒梅夫妇没有孩子,照着道理有可能他会收一个徒弟,既可以当实验助手,又可以照顾自己的生活和身后事,阿不思·邓布利多只是从旁协助他。”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波莫娜问。
“这是从你们那学来的,‘有逻辑的猜测’。”他假笑着说“一个聪明、有才华的年轻炼金术士也许没有老家伙们的名气,一样有能力可以制造出‘圣器’。”
“前提是神秘人要知道他。”波莫娜沉吟着说“关于这些你知道多少?”
“没你想的多,他并不像以前那么信任我了,毕竟我没有像贝拉特里克斯那样为了表达自己的忠诚,在阿兹卡班被关押到不成人形。”
“你晚上还要出去吗?”波莫娜问“今天可是圆月。”
“不。”他停下了脚步“我需要休息,我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你想怎么休息?”
“闭上眼睛。”
她听话得照做了。
法式小羊排加了不少大蒜和香料,吃起来有种土耳其烤肉的口味。
照道理说嘴里有大蒜味不适合接吻,可是她还是沉醉其中。
因为,正在和她亲吻的是一个罪人,而不是被封为“情圣”的圣徒。
一开始这个吻是柔情蜜意的,就像黑湖的湖水般温柔得拍击着岸边,后来变得逐渐失控,就像是怒涛翻涌的大海。
达芬奇效忠的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为了对付日益强大的哈布斯堡家族,与奥斯曼帝国的苏莱曼大帝组建了联盟,这一超时代的外交联盟成了欧洲近代外交的最早范例。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遵循这个“真理”的英国人被“光荣孤立”了,只要能忍受那种孤独感,其实唯利是图没什么关系。也正是因为这种“独立”意识很强,小小的英伦三岛也能分成威尔士、苏格兰和英格兰,各自代表一个国家参加魁地奇世界杯。
名利场有一句名言,总有那么一些时刻,当时看着无关紧要,而事实上却牵动了大局。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白色坟墓,然后又闭上了。
她不想去扫帚间,那让她想起了自己草率的婚礼,她的新房居然是扫帚间,谁见过她这么糊涂的新娘。
但那种不计一切的冲动感觉刺激极了,那让她想起了年轻的感觉。
“城堡关门了。”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们回不去了。”
“那你想去哪儿?”
“我们回庄园。”他克制地吻着她的额头,那感觉纯洁极了“明天我们再来。”
她还是盯着那个坟墓。
“怎么了?”西弗勒斯也盯着那个方向。
“没什么。”她挽着他的胳膊“走吧,咱们回法国。”
西弗勒斯又拿出了那个权杖做的“门钥匙”。
两人很快就在黑湖畔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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