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伊勒利花园很大,足够驻扎在杜伊勒利宫的士兵们进行操练了。
人马喧嚣的声音吸引了波莫娜,还是那个穿着便装的拿破仑,此刻他正骑在马上,看着他们出操。
此刻他身上普通人的气质消失了,那种趾高气昂、人人都低他一等的气势又回到了身上。
不会有普通人去崇拜另一个普通人,在这些近卫军的看向拿破仑的眼神中,波莫娜察觉到了一种名为“狂信”的感情,仿佛他们看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
这种眼神在贝拉他们那伙人看伏地魔时也会出现,不然他们也不会疯到为了表达自己的忠诚,到有摄魂怪看守的阿兹卡班去蹲监狱了。
拿破仑不是那个巫师童话故事里的国王,会为了获取得到巫师的力量而被江湖骗子欺骗。
他很聪明,却有那么点缺乏自信,尤其是在女人方面,这是很多男人都有的弱点,波莫娜也不知道他是被埃及人影响了,还是他有那么点政治暴发户的品味,什么东西上都要镀金,这可真有点浪费钱,尤其是现在正处于法国结束动荡,百业待新的时候。
刚才他打算送给奥坦丝的粉红钻石就算切割工艺不是很好,光看大小也知道肯定不便宜,这或许是他靠在意大利抢的战利品买的。
士兵就是如此,平时的那点军饷根本就不够花,战争到来就必然会到处抢夺,像雅各布那样参加了一次世界大战,却连个抵押给银行的物品都没有的人是极少数,他回到了文明社会后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也找不到好的工作,如果不是遇到了奎尼,他的一生就要怀揣着开烘焙店店梦想,在罐头厂碌碌无为地度过了。
波莫娜还记得之前的那股混杂着多香果气味的脚臭味,这气味其实不是最糟的,奔跑的马匹和士兵们很久不洗澡产生的气味仿佛动物园一样,也难怪格兰芬多会把休息室设置在通风的塔楼上。
雄性动物的体味很重,除此之外还更有进攻性,独角兽不喜欢男生,只让女生靠近不是因为它们好色,而是因为它们纯洁的天性如此。
哈托尔说在翻越阿尔卑斯山的时候,士兵们抱怨拿破仑不尊重人类,把他们当成拉货的牲口,现在还不是一样在听拿破仑的命令操练?
她确实想不通是什么杠杆,让他们撬动了陷在雪里的大炮,一如拿破仑搞不懂女人的心事一样,就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都能在这方面糊弄他。
可这种“精明”有必要存在吗?
男人不是傻瓜,如果约瑟芬没有和她的舞蹈老师闹绯闻,专心在家等着拿破仑凯旋归来,那么不论拿破仑的妹妹们怎么介绍女人,她都可以不在意,在那么混乱的战场上,拿破仑都可以做到不找情人,一直等到巴黎传来了约瑟芬的绯闻他才以牙还牙找情妇。经历了那种事,拿破仑没跟她离婚算是她运气,她有把柄在拿破仑的手里了,她还能怎么能理直气壮地指责拿破仑不忠?
不论拿破仑的战地情书是谁扣的,那人都很清楚约瑟芬的秉性,是个耐不住寂寞、不安分守己的女人,要是换成“普通市民夫妻”,这么久不知道上战场丈夫的音讯,早就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样了。
不过旧时代的贵族就是如此,夫妻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仅仅是为了各种利益联姻,结婚完成使命生了孩子后就各玩各的,“普通市民”很难接受这种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
这也是西里斯不顾一切想要离开布莱克家的原因吧,到处都是虚情假意,还有各种浅薄的偏见,一如罗斯不喜欢头等舱,反而对三等舱的晚会那么喜欢,西里斯离开了布莱克家,和詹姆鬼混到一起去了。
有很多纯血贵族,他们从来没有真正高兴过,也就无法使用呼神护卫这种魔咒了,那需要发自心底的快乐的力量,同时这种力量能让人的心变轻,称心脏的时候心就不会比羽毛重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确实很难找到共同语言,这不是指的他们的出生和成长环境,而是世界观完全不同,还继续勉强在一起,就会像约瑟芬一样靠着“血缘”来维持,又偏偏她自己生不出来,就只有靠牺牲女儿的幸福来维持了。
有人觉得日子过得苦,不是因为日子真的苦,韦斯莱家就很穷,一样过得很幸福。
她确实该学费力维一样,离人类远一点,和他们保持距离,这样没有交情,日后失去的时候就感觉不到痛了。
她想要回霍格沃滋,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英国有没有。
就在她准备幻影移形离开的时候,一只黑狗忽然咬住了她的裙摆。
这只狗居然和西里斯变得那条狗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那些正在操练的骑兵朝着她跑了过来,轻松而整齐地围成了一个圈,将她给困在了里面。
她抬头仰视着这些骑兵,忽然觉得自己是被狩猎的猎物,准确的说是被狩猎的女巫。
可惜她不会飞行术,而且……在这里幻影移形好像是个坏主意,好像她不用魔杖很难在这些背着枪的骑兵围堵下全身而退了。
“穿红衣服的女人,我们又见面了。”拿破仑骑着马,悠闲得走了过来,高高在上地说。
“你好,将军。”她干笑着说。
拿破仑冷笑“你不叫我执政官了?”
“我觉得你现在更喜欢将军这个称呼。”
拿破仑上下打量着她。
那眼神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隐形斗篷的里面是黑绒,她将身上的斗篷裹得更紧了。
“请原谅我上次的无礼。”拿破仑彬彬有礼得说“我当时不该大吵大嚷,还让你离开。”
“你不需要这么跟我客气说话。”波莫娜摇头“我更喜欢真相,而不是快乐。”
士兵们一起偷看拿破仑,然后又装成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盯着前方。
“我来这儿是说正事的,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波莫娜说。
“当然。”拿破仑驱马侧身“我们可以去书房……”
“我想更正式的场合。”波莫娜打断了他“去市政厅怎么样?”
“除了结婚,我可没和女人一起去过市政厅。”一个士兵小声嘀咕着。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其他人听到了,近卫兵们顿时发出了大笑。
拿破仑看起来有点气,却强忍着没发作,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不如我们去路易十四的会客室怎么样?”
“你是说卢浮宫的阿波罗厅?”
“看来你对皇宫里面很熟。”
你要是问随便哪个21世纪的游客,他们保准知道卢浮宫里的结构是什么样。
“不用去室内了,就室外吧。”波莫娜说“你能陪在花园里我散步吗?将军。”
“当然。”拿破仑很利落得滚鞍下马,不像路易十四,听说上个马还要仆人搀扶,还要穿着高跟鞋。
拿破仑礼貌地让波莫娜走在前面,她保持着半步的社交距离。
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约瑟芬应该不会和上次一样起疑心病了吧。
在乎了才会觉得患得患失,也不知道这个“士兵”能不能领悟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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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怪发出一声哀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一只巴比狒狒从它的身体里掏出了心脏,放在嘴里咀嚼,结果吃了两口就吐了。
它们将视线转向了三个正在对付南门守护者的人类,露出可以称为狞笑的笑容。
“小……小心。”商博良停止了念经,指着他们的身后说。
西弗勒斯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取了一个试管,将它丢在了狒狒们的面前,它立刻发出可怕的绿烟,狒狒们往后退了一点,然后又开始前进了。
“留着它们的肋骨。”龚塞伊一边输出魔力一边大声说“把它的肋骨放在船上,可以保护船不被水里的东西给掀翻。”
“你那个朋友上哪儿去?”娜迪亚问。
“别指望他了。”西弗勒斯咬牙说。
“他?我说的是她,那个和你一起的女人。”娜迪亚说“她的植物魔法这时候也许管用,你不需要杀了他们,只需要用藤蔓把它们捆住就行了。”
西弗勒斯立刻抽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掏,翻出了复活剂和返青剂的混合液,将它们丢在地上,然后扔了一小节魔鬼网,它一接触那些绿色的烟立刻开始疯长,还没来的及伪装成蟹爪兰,就直接用藤蔓把那些巴比给捆得结结实实。
随即西弗勒斯猛然发力,本来掰手腕一般僵持不下的双方忽然发生了逆转,金色的火焰变得更加炙热,怪蛇最后嘶鸣一声,就“噗”得一声消失不见了。
没多久,地面上的黑色液体也不见了,展厅里重新恢复了黑暗和寂静,只听得到三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为什么要帮我们?”西弗勒斯问娜迪亚。
“那东西不属于人类的世界。”娜迪亚喘息着说“我是个人类。”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想你的魔力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龚塞伊说。
“不,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西弗勒斯拿着法老的匕首,走向了那些被捆着的狒狒,它们此刻看起来可怜极了,不断发出哀嚎,好像是在求饶“你说它们的肋骨有用,对吗?”
“没错。”龚塞伊说。
“你要是嫌恶心,可以不用看,很快就完事了。”西弗勒斯对龚塞伊和娜迪亚说。
“你动手吧,我还不至于脆弱到这个地步。”娜迪亚说。
龚塞伊脸色发白,但是女士都这么说了,他当然也不能说不。
于是二人一起看着西弗勒斯活着解剖那些巴比。
那场面和魔药课前准备差不多。
在被取下左边的肋骨后,巴比就不再叫唤了,它很快就变成了一团沙子。
“看来我找到它们的弱点了。”西弗勒斯看着手里的肋骨说,它白森森的,上面还沾着黑色的血一样的东西。
“难怪砍脑袋不管用,那个白痴。”西弗勒斯低声说,将肋骨放在了一旁,解剖下一个巴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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