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陈不凡点点头,“等狐狸彻底露出尾巴,爷爷又该如何做?”
陈不凡问了一个很关键性的问题。
该怎么做?
杀?
还是……其他?
马梅梅可是二叔的老婆,身份不同,有些特殊。
老公公杀儿媳妇?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老爷子斩钉截铁,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别人都想要我这条老命了,难道还需要手下留情吗?”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只许她马梅梅对我下杀手,不许老子磨刀霍霍?”
老爷子是个狠人,以前就说过,他曾经一手解决掉过亲兄弟。
家族之人,没几个不怕他的。
尤其老一辈。
再则,马梅梅念及一家人之情了吗?
念及他是老公公了吗?
在她准备下毒的那一刻,其实感情已经断了。
化为乌有,一干二净。
别人都要你命了,你还说没事?
那是纯纯的煞笔。
“懂了,接下来我该如何配合你?”
“做你该做的事就可以了,还有,注意安全。”
老爷子提醒道,“马梅梅给我下毒,必然与人勾结,否则她一个妇道人家没那么大胆。”
“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她什么人我太了解了。”
“不仅仅奔着我这一条老命啊。”
“嗯。”陈不凡点点头。
“不凡,现在南北联盟交战,听说里面有你的影子,是不是真的?”
“有!”陈不凡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承认。
“你小子玩的越来越大了,小心点,别烧到自己。”
“懂!”
“陈家出了一个能力超凡的人,家主之位不交给你,又能交给谁?”
老爷子笑容满面,一丝自豪感浮于言表,“纵然再喜欢,没有能力,乃平庸之辈,我也不会把家主之位交给他。”
“喜欢归喜欢,但家主承担着家族的发展和利益,不是私人感情。”
“爷爷,这些我都知道。”
“知道就好啊。”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细细品味。
“乖孙,你匆匆忙忙赶回京城吃饭了吗?眼看都中午了,要不要陪我吃一点?”
“不了,我消失太久会引起别人怀疑。”陈不凡顺势起身。
“爷爷,我先出去。”
“也好,记住!一定要谨慎如微!”
“别人想害我,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陈不凡锋芒毕露,“一些阿猫阿狗,注定咬人不成反被杀。”
……
陈不凡刚出来死士的居住地,便看到马梅梅偷偷摸摸的东张西望。
“二婶,你在这做什么?”陈不凡不动声色,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哦,没……没什么。”马梅梅尴尬一笑。
“真的吗?”
“还能骗你不成。”马梅梅忐忑道,“对了不凡,听下人说你找咱陈家死士问话了,问出什么来没有?”
“有点线索了。”
“嗯?谁干的?”
在说出这句话之时,马梅梅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就连呼吸就变得不同寻常。
“还不确定,缺少证据。”陈不凡眼睛不眨一下,说谎的本事越来越高。
“真的?”
“当然!”
“能不能随意说说?”
“保密!”陈不凡只字不提。
“和二婶还那么见外啊,中午哪也别去了,到二婶院中坐坐,一起吃个饭。”
“你二叔之前一直唠叨着想和你这个大侄儿聊聊天,在一起喝一杯,现在正好,你回来了。”
“二婶,你心真大。”
此话一出,马梅梅内心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爷爷刚死,虽然不让我们守灵,丧事办的极其简单,但作为儿子儿媳,应该粗茶淡饭,闭门为老爷子祈祷。”
“喝酒说笑,未免太不合适了吧?”
“对,是二婶考虑不周。”
“二婶,爷爷的死有太多疑点,我先去查了。”
“嗯,麻烦大侄子了,等查出来凶手,老娘第一个撕了他。”马梅梅故作孝顺,演的惟妙惟肖。
陈不凡点点头,大步离开。
马梅梅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随之走向一个偏僻的角落,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锦文。”
“陈不凡来京城了,对老爷子的死一直执着,听其口风或许怀疑到我了。”
“你那边快些派人手,给我解决了这个小杂碎。”
“嗯,要么不动,动则必杀。”
“好,我先挂了。”
马梅梅瞅了瞅四下无人,收起手机,装作无事的样子向自家院子走去。
陈不凡回来了,还没见到老爸,自然要去看一看。
“笃笃笃。”陈不凡敲响书房的门。
“谁啊。”
声音中充满着疲惫和沙哑。
“是我,爸。”
“儿子啊,进来。”
陈不凡推门踏入,第一眼便看到陈星河正收起一张照片。
正是老爷子的。
“爸,想爷爷了?”
“他老人家走的太突然了。”陈星河双目挂满血丝,显然从昨天到现在还没有休息一会。
“爸,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过悲伤。”
“你爷爷若是寿终正寝,我无话可说,人固有一死,谁都逃不过,避免不了。”
“可被奸人所害,我岂能咽下这口气。”陈星河握紧双拳。
“爸,你查的怎么样了?”陈不凡来到跟前,在他对面坐下。
“证据好像没了,厨房的食材我都检查过一遍,没有问题。”
“老爷子昨天的晚餐,已经被倒掉。”
“所喝的水,茶叶,用的吃的都没有问题。”
“爸,你就那么确定老爷子死了?”陈不凡心有不忍,言语之中稍稍透露。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是说老爷子没死?”陈星河腾的一下站起来,“你妈也说老爷子的事情存在太过古怪,出事之后的安排完全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爹的一贯作风。”
“相差甚大。”
“儿子,你是不是得到什么风声了?”
“爸,你就当爷爷去世了,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懂?”陈不凡故意眨了眨眼睛。
陈星河面上一喜,似乎明白了。
就当去世了。
这个‘就当’,代表了其中含义。
“儿子,你确定?”
“当然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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