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到了亚摩,毫不气地说:“亚摩,你要干什么,你只是个守门的!”

    门外传来翻箱倒柜的动静,孩子的哭声骤然响起,德曼妮变得慌张起来:“卫队,卫队的人呢?!有匪徒,亚摩叛变,快来人?!”

    一个年迈不已的管家抱着揉着眼睛哭闹不已的孩子走了进来,德曼妮上去抢回孩子,却被几个仆人拦住,她变得疯狂起来,大叫着让开,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拄着拐杖的恩埃斯走了进来。

    “不,”德曼妮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一场早就开始的蓄谋,“不不不,恩埃斯,把孩子还给我,他是无辜的。”

    德曼妮被推到了地上。

    恩埃斯看都不看这个曾经的未婚妻一眼,身后是姗姗来迟了治安卫队,那些人朝着恩埃斯鞠躬行礼,恩埃斯抬起下巴,看着床边的贾里德说:“请给我父亲最起吗的尊严,让他穿好衣服出去,人都到齐了吗?”

    “是的,所有人都到齐了。”

    在大厅内,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泾渭分明,被押解着的是贾里德的人,其他人看着他们倒在地上,颓废而愤怒,而终于翻身露出胜利者姿势的则是恩埃斯的支持者,管家颤颤巍巍地摊开陈旧感十足的羊皮纸张:“这是五十年前,阿拉瑞先生留下的亲笔签名,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将这封由恩埃斯继承的遗嘱交给了我。”

    “那是假的!”贾里德疯狂地喊着,无法挣脱困住自己的绳子,“父亲的继承人是我!”

    管家怜悯地看着从小看到大的贾里德,说:“贾里德控制了城内的势力,我不得不让少爷蛰伏,等待机会,少爷原本对父亲还有一丝亲情,不愿意与父亲斗争,然而贾里德不仅夺走了少爷的继承权,还要赶尽杀绝。”

    治安卫队队长早就不是原先那个人了,如今的年轻男人走上来,第一个看了眼羊皮纸上的签名和血印,随即朝着恩埃斯鞠躬,将手放在胸前,做了个效忠的姿态。

    羊皮纸在所有在场的人手里一一传阅,几个仍然在世的老人抹着眼泪,一副愤慨不已的模样,而认清局势的其他人则是逐渐倒戈,看向原本高高在上的领主贾里德,露出复杂的目光。

    “不——”贾里德被人拖到了那把借来的椅子上,他突然忍不住地大吼道,“假的,都是假的!我都已经烧毁了所有的签名,那一份一定是伪造的!”

    众人哗然。

    这一幕似曾相识,亚摩对着身旁的人点点头,走上楼去,二楼的布局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模样,但只有二楼可以眺望花园的阳台一如那天晚上,过了很久,阳台上走来另一个人。

    恩埃斯走到阳台来,说:“原来你在这里。”

    亚摩抬头,露出那双蓝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从今天开始,他就会是若夫列耶新任和等待许久的领主。

    虽然她以为这一天不会来得太早。

    “恭喜你。”

    恩埃斯点点头,有些疲倦地说:“谢谢。”

    亚摩听到楼下还有动静:“要把前领主关在这里吗?”她的意思是若夫列耶的监狱还有空闲,在这里关着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又是一阵女人的尖叫,刺耳的声音穿透力极强,恩埃斯扶着围栏说:“所有人都同意对我父亲的秘密处死。”

    亚摩更相信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拥护者要求他处死父亲,这可真是够残忍的,不过为了让这个男人能够对阿拉瑞曾经的许诺尽快达成,她还是决定让这个新任领主的内疚少一点:“他对谋害阿拉瑞先生的指控——”

    恩埃斯深吸一口气。

    “供认不讳。”

    恩埃斯弓腰,额头抵着臂膀,说:“包括和驻军地伊乎兹交易,利用魔法谋害领主、继承人,同时私下接触异l教徒,每一个都让他无法被人赎罪。”他说得很慢,再次深吸一口气,将头抬起,只见亚摩从手环上抽出一个信筒。

    他短暂地愣住了,好像知道里面是什么,有些迫不及待地接过来,打开盖子,倒出一个卷轴来。

    亚摩清冷的声音在空中飘散:“阿拉瑞先生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领主。他写了不少遗嘱,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个,那么我也不用拿了出来。”

    “不过阿拉瑞先生从没和我提起过,这东西被藏在一个箱子里,压在了最底下,我以为那些都是他给我的,很久以后才翻了出来。”

    恩埃斯怔怔地打开来,抓住纸张,手开始发抖。

    月色的夜晚似乎太过安静,亚摩叹口气说:“凯比的大手大脚让我早就怀疑了,他和德曼妮的父亲有勾联,自然让人产生怀疑。我这些年也找到了曾经和鼠疫有过接触的驻军地人员,知道了事情的起始,需要我和你说说为什么阿拉瑞会因此丧命吗?”

    亚摩靠在阳台上,说:“八十多年前,驻军地的伊乎兹来到了这里,他和一伙人在戈壁滩上的某处绿洲上设立了魔法结界,用来做一些实验,然而好景不长,他原本想要结束实验,却没想到实验出了纰漏。沼泽巫女盗取药剂的同时让这些老鼠逃脱出来,所有人侥幸逃了出来,伊乎兹一直在追寻这个被盗走的药剂,对那些放走了的老鼠丝毫没有后续处理。毕竟一般人不会识破那里的魔法,就算被咬,也没法回来求助,真想就这样被掩埋了。”

    沼泽巫女和野生魔法师不同,他们的人没有善恶观念,也不会对普通人有怜悯之心,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利用鼠疫的做实验,消灭了几个村子,但其中有个村民逃了出来。三十年前亚摩跟随队伍南北而来,路上接到了顺带消灭沼泽巫女的命令,这才遏制了他们的行为。

    驻军地的伊乎兹当时也有派遣魔法师过来协助,但是他的人临时接到了通知,并没有帮助那个可怜的村民,而是趁机搜刮沼泽巫女留下的药剂,并准备带回来。而当时不知怎么出了纰漏,中尉沃莱特抓到了把柄,他把持着药剂威胁伊乎兹,得到了食材进货的职位,并用此和当时被放养的贾里德勾结,伊乎兹便这样和贾里德通过中间人勾结到了一起。

    贾里德想要除掉阿拉瑞,他再也忍受不了永无天日地被压制,更严重的是,他的儿子一天天成长,还得到了阿拉瑞的看重,更有甚者在仅仅五岁的时候,阿拉瑞就选择了孙子作为继承者。贾里德铤而走险,和伊乎兹交易,希望用一种无法查出来源的毒药进行谋害给他造成十几个私生兄弟的父亲。

    “但是,”亚摩说,“伊乎兹怎么会对若夫列耶有归属感呢,他只是想控制若夫列耶,他骗取贾里德,让他用鼠疫病毒去感染城内的人,于是一场骗局开始了。”

    贾里德放出出城未归的消息,以被绑架为假象,骗得阿拉瑞找伊乎兹求助,到时候无功而返的魔法师会正大光明地进入若夫列耶搜索贾里德,在接触的同时,会把药剂亲自交给贾里德。

    “但是他们忘了一个人,当时发现药剂的中尉沃莱特,因为型体肥硕,意外得来的伤口一直无法痊愈,在保管药剂的时候,不小心感染了鼠疫,通过食物将很多驻军地的士兵感染上,伊乎兹忙得焦头烂额,在疏漏中让感染上鼠疫的略塞逃走,去了若夫列耶。”

    “所以说,第一个感染上的不是被祖父派去找父亲的略塞,而是驻军地的中尉,特沃莱。”

    “是的。”

    但是贾里德并不知道这些阴差阳错的事情,在多年后继续请求伊乎兹协助自己,在举城庆祝的夜晚,所有人都疏忽的情况下,终于夺得了领主的权利。

    “这就是一切的根源。”

    亚摩松了口气,转而问道:“贾里德的夫人会怎么样?”

    管家苍老的声音传来:“敬爱的少校大人,她已经疯了。”

    “疯了?”亚摩有些吃惊。

    “是的,她已经认不出所有人了,更何况一夜之间从领主夫人跌落下来,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无论是父亲、丈夫还是儿子,自然这个噩耗落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有人能接受这一切。”

    亚摩停顿了下,重复了她的名字:“德曼妮……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管家说:“这是她的母亲,也就是税收官的亡妻的名字,寓意很好,很多女孩的名字都是这个,表示跳舞动人。”

    亚摩不再多说,见管家似乎还有话要说,便很有眼色地说:“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

    “亚摩——”

    亚摩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管家拦住恩埃斯,颤颤巍巍地劝告说:“少爷,理智,亚摩少校不是普通爱慕虚荣的女人。”

    他特暗指了德曼妮,恩埃斯很快看见亚摩走出了住宅,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有些失落,又有些松口气地说:“你说的对……没有可能的事情,说出来只会让人尴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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