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喝喝!”
“嗤啊!”
一条街巷内,几十道人影快速闪掠而出,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就将十几名陇军屠杀殆尽。
这至陇军的巡逻队是从别处赶来去救火的,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僻静之处遭到偷袭,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呼~”
刀尖带血的罗浮紧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向街道外看去。
在毫不费力的炸毁第一座粮库之后,他就和小六子兵分两路,各带一百人再去烧一座,有了那名标长交待的路线,他们找起粮仓来轻松了不少。
炸毁三座粮库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再多他们也无能为力,现在城中彻底乱了起来,城外的攻势也在铺开。
接下来罗浮等人的每一个举动都危险万分,因为满城数万陇军都在找他们。
光罗浮手底下的百十号人就经历了两三次小规模的遭遇战,已经折损了二三十号人,情况很是凶险。
罗浮的眼神不断扫视四处,这里是他和小六子约定的集合地点,只要烧毁粮仓就在这里集合,要是小六子他们那一伙人再不出现,就意味着他们全军覆没了。
罗浮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之色,他不信小六子他们会被陇军彻底歼灭,满城的喊杀声充斥着罗浮的耳膜。
“噔噔噔。”
一道黑影顺着街巷的角落窜了过来,同时还低喝道:“自己人!别动手!”
刚刚举起弯刀准备动手的凉军一下子就停止了动作,他们听出了这个是小六子的声音。
“小六!没事吧!”罗浮大松了一口气,看着不断闪现而出的身影,心情松快了不少,看来损失不算严重。
小六子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粮库烧了,折了点人手,差点被围住了,好险。”
短短的一句话,就透露出无尽的凶险。
罗浮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的一招手,四五名汉子就围了过来。
这些都是此次行动中的军官,大多是都尉一职,校尉一级的军官都留在了城外,指挥攻城之战。
几名壮硕的汉子脸色很是沉稳,纵然深陷万军从中,朝不保夕,他们的脸上也看不到一丝的畏惧。
“兄弟们!”
罗浮开口道:“接下来,我要带着你们去城门口。
怕不怕?”
其实他们已经完成了既定的任务,现在假如找个地方躲起来,说不定可以平平安安的等到大军攻入城内。
退一万步说,就算攻城失败,失去了大批粮草的陇军也会不战自乱,很难久守。
但罗浮选择了另一条路,攻击城门,和大军里应外合。
这就意味着他们一群人会彻底暴露在陇军的眼皮子底下,真正的九死一生。
“去!”
几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重重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
罗浮鼻尖一酸,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冷喝一声:
“我们走!”
……
“砰砰砰!”
“弓弩手放箭!檑木滚石!都给老子往下砸!”
“砰砰砰!”
“啊啊啊~”
北城墙的攻城战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短短的几次投石攻击之后,破城营就扑了上来,密密麻麻的云梯架在城墙上,看得陇军头皮发麻。
崔言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声嘶力竭的怒喝道:
“将士们!”
“在!”
“今天要么破城,要么战死!胆敢退后一步者,就地斩首!”
“诺!”
“跟我杀!”
“杀啊!”
这一次的攻城格外猛烈,破城营基本没有什么章法,就是铺天盖地的呼啸而来。
“杀!杀啊!”
“攻城锤!前进!”
“嚯!嚯!嚯!”
“一二,撞!”
“砰!”
“一二,撞!”
“砰!”
在步卒开始攀城的同时,攻城锤也终于从后方推了上来
攻城锤的四周架着盾牌遮挡箭矢,几十名虎背熊腰的汉子推着巨锤一下下的撞击城门。
“御!”
“顶住!”
城内同样是一大批的陇军,靠着长木桩死死的顶住城门,巨大的反震力甚至让不少人口吐鲜血。
到处都是冲天的大火、城外是黑茫茫不知道有多少兵力的凉军、头顶上还在倾洒着漫天的石雨、箭雨。
此时此刻的陇军已经是人心惶惶,一副战败的景象。
纵然金吾卫算得上是精锐,但在这种慌乱的情况下也很难保持鼎盛的战斗力。
“不要乱!迎敌!拿起武器迎敌!”
“不准撤!迎敌!”
“放箭!放箭!”
一名名武将怒声嘶吼着,强行稳住局势。
这些被逼着在城墙上死守的士卒,脚下倒的都是同袍的尸体,有脑浆被砸的崩裂的、有被大火烧得焦黑的。
“砰砰砰~”
“嗤嗤嗤~”
“啊啊啊!”
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战死,只能本能的听从主将的号令行事。
战场异常血腥~
“全军胆敢后退一步者,杀无赦!”
一道冰冷的喝声瞬间响彻城头,一身金色甲胄的庄泉终于出现在了城楼上,随之而来的还有大批的援军。
“杀!”
“杀啊!”
有了庄泉的亲临前线,陇军的气势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开始奋力守城。
“杀啊!”
“当当当!”
“嗤嗤嗤!”
“细作,有细作!”
“他们是凉军,杀了他们!”
“啊,杀啊!”
突兀间,城门口的周围爆发起了激战,罗浮所率领的一百余精锐犹如猛虎入羊群,开始在城门口处大杀四方,猝不及防的陇军一下子被这么点人压得抬不起头,很快罗浮就冲到距离城门不足百十步的位置。
“嗤嗤嗤!”
“喝!”
“当当当!”
北凉刀被罗浮别在了腰间,手里抓着一杆抢来的长枪,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大杀四方。
只见他左右一个横挥,就将四五名陇军齐齐撂倒在地,随即轻点枪尖,瞬间捅穿了他们的胸膛。
“喝!”
紧紧跟在罗浮身侧的小六子同样手握长枪,和罗浮组成箭头,快速向前凿进。
“杀!”
两名陇军怒吼着扑向了罗浮,手中的长枪泛着漆黑色的光芒。
“喝!”
“嗤!”
罗浮一个弯腰,身躯从两杆长枪的中间钻过,一枪捅穿了一人的胸膛,另一人还没来得收枪而回,就被罗浮一个肘击击倒在地。
浑身浴血的罗浮持枪怒吼道:
“破城营!”
“死战!”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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