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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垣,你想到破阵的方法了?”听李垣说或许不用死,傅珊和周箐心中惊喜。
“需要尝试一下,才知道行不行!”李垣说道。
天绝阵,之所以称为绝阵,是因为它不像人搭建的阵法,无论多么强大,都有脉络可循,有法可破。
天绝阵的阵基,可能是山岳河流,也可能是日月星辰,甚至是纯粹的天地规则。
很多已经超出人力范围,让人无从着手。
因此,李垣虽然明白了阵法的运转规则,却依旧无法破解整座大阵。
但是利用规则,找出一条逃生通道,还是有可能的。
只不过,这个过程极其危险,需要进一步提升破妄术,增强观察能力,减少出错几率。
他重新盘坐到洞口,灌下了半壶药酒,精神无比清明。
时间一天天过去。
半个月后,李垣的眉心一阵胀痛,无形的枷锁突然破碎,眉心随即浮现一个竖眼,绽放夺目神光。
转瞬间,竖眼隐去,眉心光滑整洁,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李垣精神空灵,观古今未来于须臾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山洞内侧,傅周两人被一闪而逝的神光惊醒,奇怪地看着洞外。
“李垣,刚才是不是闪电?”周箐问道。
“不是闪电,是我修炼秘术,产生的一些异象!”李垣说道。
两人一听,便不再打听。
李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半个月里,服下五枚千眼灵菇,终于将破妄术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此时,他不用回头,就能看见周箐和傅珊身上,密集的法则线条。
有些线条互相纠缠,密不可分,有些线条则深入虚无,不知所终。
“等修炼到侯前辈那种层次,或许就能看见因果线另一头的景象了!”李垣默默地想。
他再次看向洞外,即使不使用灵眼,也能看见洞外影影绰绰的景象了。
运转灵眼,繁杂的法则变得无比清晰,有迹可循。
李垣收敛心神,一座规模宏大的阵法全息投影,缓缓浮现在他的脑袋中。
观察了半天,李垣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啦”傅珊和周箐被他吓了一跳。
“追杀我们的人,也被困在阵中了!”李垣幸灾乐祸。
“他们会不会找到生路?”周箐担心地问道。
“他们想找到生门,估计很难!”李垣说道,心中补了一句:“想逃出去,也得问小爷同不同意!”
他像兔子一样,被人撵了好几千里路,如今有机会了,不报复回来,怕是觉都睡不香。
他盯着阵法,心中反复推演,终于有了一些把握。
取出一套炼器工具,激发炼器炉的火焰,取出几种金属炼化。
半天之后,一枚银色阵牌炼制成功。
他取出一截木头,雕刻成木人,将阵牌挂在木人的脖子上,用长棍挑着,慢慢地送出洞外。
阵牌与天绝阵感应,发出特殊的波动,成了阵法的一部分,法则暴动没有出现。
慢慢挪移,确认逃生路线确实存在后,李垣将木人往侧边挪动了一下。
木人瞬间消失,木棍也消失了一截。
傅珊和周箐脸色微变。
“离开阵法的生路,在不停的变化中,咱们养足精神,之后再出去!”李垣叮嘱道。
天绝阵中法则混乱,可能会造成乾坤牌损坏。因此他不敢将两人装入其中,只能带着两人一起破阵。
第二天下午,李垣又炼制了三个阵牌,给了周箐和傅珊一人一个。
三人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
“明天中午时分,阵法运转相对缓慢,我们在那个时候出去!”
“好!”周箐和傅珊同时点头。
李垣取出酒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大碗。
傅珊和周箐喝下后,顿时精神一振,思维无比的清晰。
紧接着,两人的识海迅速拓展,神识逐渐增强。
两人大吃一惊,很想知道李垣给自己服用了什么,跟着又反应过来,这种事情是不适合打听的。
她们收敛心神,认真修炼。
第二天清晨,两人从修炼中醒来。
“谢谢你!”傅珊说道,“我的境界已经圆满,随时都可能破境!”
她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如今识海拓展,神识提升,补上了最后一环,境界达到了圆满状态。
“恭喜!”李垣拱手道谢。
“几次受你大恩,实在不知道如何报答!”傅珊说道。
“不用客气,这是举手之劳!”李垣谦虚地说道。
“对你是举手之劳,对我们却是性命攸关,天大恩情!”
傅珊看着李垣,表情遗憾,还带着一丝笑意:“可惜我人老珠黄,不然一定以身相许!”
“言重了!”李垣有些尴尬。
“我这好色的名声,大概已经传遍武院了。”他无奈地想。
周箐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李垣,问道:“你将来会加入青云门吧?”
“如果加入宗门,青云门会是首选!”李垣点头。
“你什么时候返回武神宗?”
周箐:“需要请示一下师尊,应该很快了!”
“傅姐,你呢?”李垣看向傅珊。
“我跟她一起去武神宗!”傅珊道。
“李垣,欧阳姑娘有一个未婚夫,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李垣愣了一下,随即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欧阳灵身上有婚约,这件事情很多人知道,却从没有人跟他提起过,他也没有打探过欧阳灵的事情。
“她的未婚夫叫宫琦,是武神宗宫家的人!”周箐说道。
“宫家的先辈,是武神宗的开山鼻祖之一,后代人才辈出,成为武神宗三大掌控家族之一!”
“欧阳姑娘的奶奶就是宫家人,宫琦的父亲,跟欧阳姑娘的父亲是至交。”
宫琦的父亲天赋出众,前途广阔,却舍己救人,英年早逝。
这件事在武神宗影响很大,因此周箐也听说过。
她说道:“两人去邪宗地盘历练,遭到敌人追杀,宫琦的父亲为了救欧阳姑娘的父亲而陨落!”
李垣听了,默然无语。
“宫琦是遗腹子,欧阳家为了感恩,让欧阳姑娘跟他缔结婚约!”
“但是宫琦天性好色,品行不端,十二三岁便开始出入风月场所,甚至当街强抢女子,为了掩盖罪行,还杀了女子全家!”
李垣的脸色冷了下来,心想这特么地就是个畜生,欧阳灵怎能嫁给他?
“欧阳家强者如云,是神道宗的掌控家族,族人在道星也有很大势力!”
“武神宗的人忌惮欧阳家,也怕影响两宗的关系,不愿意追究宫琦的罪行!”
直到这个时候,李垣才将很多事情串联起来,心中恍然,心想:
“上次武神宗来了三个人,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特意来找我麻烦的!”
他同时也心中一定。
欧阳华见他时,态度温和亲切,没有阻止他跟欧阳灵交往的意思,看来欧阳家对婚约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
想想也是,如果宫琦只是天赋不好,为人平庸,或者仅仅是不务正业,吊儿郎当,欧阳家都很难下定决心悔婚。
现在的情况是,他是个为非作歹的恶徒,欧阳家再将人嫁过去,那就是缺心眼了。
报恩的方法有很多种,用毁掉一个家族优秀后辈的方式去回报,显然不可取。
再说以欧阳灵的脾气,真要强迫她嫁过去,恐怕婚礼当天,就要喜事变丧事了。
周箐不再吭声。
她跟李垣说这些,是想提醒他一下,别懵懵懂懂地被人给算计了。
宫家是武神宗的掌控家族之一,拥有巨大的能量,真要铁了心对付李垣,他将寸步难行。
傅珊看了周箐一眼,心中叹息,却什么都没有说。
中午时分很快来到。
“两位一定要紧跟我的步伐,不能有半点错漏!”李垣再次叮嘱。
“我们记住了!”傅珊和周箐同时点头。
李垣站立洞口一侧,灵眼打开,阵法投影脑中。
静静等待了一会儿,他轻声说道:“走!”
一步跨出洞外,胸前阵牌震动,与阵法隐隐呼应,身影随即消失。
周箐在他后面,毫不犹豫地跟了出去。
眼前光线一晃,李垣出现在她的面前,两人前方是万丈深渊。
可怕的法则乱流,在深渊上方涌动,光线都被拉伸扭曲,变幻不定,诡异莫测,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人影一晃,傅珊出现在周箐身旁。
“跟着我的步伐,到我这边来!”
李垣迈步跨出,落到深渊上方的光线漩涡中,身形忽而拉长,忽而扁平,忽而散开,极为瘆人。
周箐先走到他先前站立的位置,跟着又到了他的身边。
眼前景象随之一变,光线完全消失,眼前漆黑一片,周围死一般的沉寂。
周箐见不到李垣身影,神识也无法释放,张嘴也发不出声音。
她吃了一惊,伸手摸到了李垣的后背,顿时心中一定,抓住了他的衣衫。
傅珊跟了过来,同样也是看不见,却比周箐镇定多了,伸手搭着她的肩膀。
李垣感觉要好一些,眼前有朦胧的光影,就像站在浓雾之中。
灵眼的视角中,周围充斥着厚密、交织、密不透风的法则,锁住了光线、声音、温度,乃至空气,令人窒息。
在这里看似空虚死寂,却是杀机四伏。
三人所处的位置,是法则的交汇点,就像风暴眼,稍有错位,就是生死两重天,根本来不及救援。
李垣侧过身,伸手搂住周箐和傅珊的腰肢,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突然蹿了出去。
眼前陡然强光闪亮,白茫茫一片。
三人同时紧闭双眼,只觉得周围热浪涌动。
过了一会儿,三人才敢睁开眼睛,发现站在一块大石上,周围火焰翻滚。
李垣松开两人,点头表示歉意,随后观察周围。
周箐脸色绯红,表情窘迫,不敢看李垣。
傅珊也是第一次被男子搂腰,却显得很淡然,抬头打量火海,顿时心中凛然。
这里是一片火海,翻滚卷动的火焰,不时幻化成神鬼、凶兽、毒虫、猛禽的模样,多看几眼,脑袋眩晕。
她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
“一盏茶的工夫后,火焰会熄灭两息时间,之后大火会覆盖岩石。你们紧跟着我,千万不能犹豫!”李垣传音道。
两人吃了一惊,立刻全神贯注。
时间缓缓流逝,三人衣衫被烤得快要着火了。
李垣轻声喝道:“五、四、三、二、一,跳!”
火海陡然熄灭,露出一片红彤彤的乱石林。
李垣纵身一跃,在乱石林中疾速飞掠,脚尖不时点中火红的岩石。
傅珊和周箐紧随其后,紧紧跟随。
轰的一声,火焰再次熊熊燃起。
三人在最后一刻,冲出乱石林,落在一座山头上,同时打了个寒战,迅速从符佩中取出冬衣穿上。
眼前是一片冰雪世界,方圆不足十里,气温极度寒冷,雪花凭空浮现,飘飘荡荡地落到地面,洁白无瑕。
三人呼出的水蒸气,瞬间化为冰晶落下。
转瞬之间冰火两重天,让三人的身体出现了应激状态,开始剧烈颤抖。
李垣双手抄在袖子中,牙齿咯嘣嘣直响。
他死死地盯着远处的雪丘,目光冰冷。
“怎么啦?”傅珊学着李垣的样子,双手抄在袖口中,蜷缩着身体轻轻跺脚。
“有个追杀咱们的人,被阵法卷到了这里!”李垣传音道。
傅珊陡然一惊,抬眼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释放神识探查,神识却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
冰寒传导进识海,心中生出了致命的危险感。
她立刻屏蔽神识,努力驱除寒气,心中惊骇。
周箐修为较弱,抵御寒冷很吃力。她抄着双手站在李垣和傅珊之间,哆嗦成一团。
“嚼碎吞下!”
李垣取出鬼灵乌根须,分几条给两人,剩下的两条一起塞进口中,眼睛始终盯着雪丘。
鬼灵乌根须下肚,体内寒气迅速减轻,哆嗦得不那么厉害了。
“跟着我,不要乱了步伐!”李垣轻声说道。
他往左边横跨几步,然后向前走上几步。
雪地上的脚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眼看就要消失。
两人吃了一惊,赶紧踩着李垣的脚印,亦步亦趋。
李垣在雪地里跳舞一样,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逐渐靠近雪丘。
距离雪丘大约还有二十多丈,他取出弓箭,往雪丘南侧射去。
箭飞出去几丈远后,突然改变方向,往北侧飞去,之后再次改向,没入了雪丘下方的洞中。
一个穿得像猫熊一样的人,出现在雪丘前,佝偻着身体东张西望,神情警惕。
“他看不见我们?”周箐惊讶地传音。
“不错,他站在那里,确实看不见我们!”
李垣再次举起弓箭,稍等了一会儿,往空中射了一箭。
箭在空中像蛇一样逶迤飞行,之后突然折射向下,射往那人头顶。
那人本能地往侧边闪了一步,跟着反应过来,惊恐地就要跨回原位,身体却偏转过来,脚落到了旁边。
那人的脑袋、上身、腰部、大腿像积木一样,突然往不同的方向移动。随后有些部位消失,有些部位落到地上,伤口不见一丝鲜血。
这情景太过诡异,傅珊、周箐身体僵硬,连哆嗦都忘了。
李垣也有些发愣,随即领着两人,左右前后的走了一会儿,到了雪丘旁。
他收起部分尸块,看向雪丘下方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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