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们还能回到曾经吗》是一档婚恋类真人秀综艺。节目最初设想是，感情出现问题的明星恋人们，通过节目录制，最终修复感情继续在一起。
只是感情的事不可控，有和好的，自然也有在节目录制过程中直接分手的，甚至反目成仇，撕得相当难看的。
分手见人品，《曾经》带给观众各种意想不到的剧情和人性，又都是各路明星亲自上演，可谓精彩绝伦，收视一路飙升。
尝试到甜头后，节目组很快开启了第二季。
可惜，第二季的嘉宾都做了功课，一旦出现不宜播出的内容，会通过各种手段要求节目组掐掉，最后第二季呈现的内容都是嘉宾期望的，甚至是嘉宾设计的剧本，观众自然不再买账。
第二季收视率一路下跌。
为了让节目再创辉煌，第三季筹备前，导演定了两条硬杠杠——
第一，不再接受嘉宾主动报名，而是由节目组去邀请有热度、够典型的恋人们。
第二，本季节目采取直播加成片两种方式，务必要将最真实的场景还原给观众。
程临风和柯烨的恋情，完美符合第一点，自然被节目组看上。
“至于第二点，节目组跟柯烨说的时候，他简直不能太赞同。”
许是对原主的恋爱脑心有余悸，哪怕一路上程临风都很镇定，胡椒在谈及柯烨对他的态度时，还是小心翼翼，“自从他跟你提了分手后……”
不需要胡椒阐述，程临风也清楚。
原主是恋爱脑舔狗，配角渣攻柯烨提出分手后，他一度患上重度抑郁症和焦虑症，除了对柯烨死缠乱打外，还动不动一哭二闹三上吊，简直像个神经病。
别说柯烨这个渣男，就是普通恋人也受不了。
但柯烨不敢公开提分手，因为柯烨是吸着原主的血上位的，如果在他发达后一脚踹了原主，会被外界唾弃死。
在娱乐圈混，哪个艺人不注重风评呢。
所以，《曾经》直播对柯烨太有利，他可以装一装深情，恋爱脑原主却只会原原本本展现他的疯癫和无理取闹。
届时，原主会被观众更讨厌，而柯烨则会被打上“深情”“可怜”的标签。
在他努力后也“无可奈何”选择分手时，他不仅不会被扣上渣男的帽子，还能赚一波观众的同情泪。
完美的一箭双雕。
思及此，程临风冷笑一声，抬眸扫向胡椒：“签约后什么时候开拍？”
刚跟对方联系过的胡椒合起文件：“明天。”
这么快？！
程临风微微挑眉。
翌日，《我们还能回到曾经吗》直播间蹲守的粉丝越来越多。
[我艹，我好激动，我居然有幸看到“夜风”这对渣男贱受cp现场演绎分手大戏！]
[你别说，温情的戏码看多了，这种狗血的才叫我欲罢不能！]
[你们猜他们这对提出分手的会是谁？]
[这需要猜？就程舔狗那德行，恨不得为柯渣男要死要活，怎么舍得提出分手。]
[哎呀呀，我想想柯渣男无情说分手，然后程舔狗哭唧唧的场面，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哈哈哈哈，好尼玛尴尬！]
[啊啊啊啊，楼上你的文字是带场景的吧，为什么我脚下抠出了三室两厅！]
……
节目还没开始，闻风而动的观众们已然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了。
按照惯例，《曾经》每一季请四组cp，cp们在节目开拍当天住进节目组事先准备好的别墅，提供给感情有问题的恋人们相处的机会。
如果彼此有和好的意思，则一直录满一个月修成正果。
如果一方或者两方都想分手，导致节目根本进行不下去，节目组也不会强行挽留，会在征求双方意见后同意他们离开别墅，再安排替补cp嘉宾填补空位。
这也是《曾经》主打真实的原因。
[我艹，来了来了！！！]
[第一组居然是桑导和许影后！！！妈呀，我可是看着他们导的戏、演的戏长大的！！！]
《曾经》不仅对cp性向包容性也好，年龄跨度很大。
名导桑勒和影后许晚晴这一组都近60岁了，国民度很高，两人常年忙于事业，婚姻名存实亡。
[雾草，第二组是温商和单艺！！！娱乐圈的爱情模范也要be了吗？！啊啊啊啊，我不要啊！]
这一季，节目组为了收视率，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
除了昨天成功与程临风签约后，他们在预告中点了“夜风”这对cp后，剩余三对cp是一点风声都未透露。
温商和单艺，他们从校园到婚纱，一度成为娱乐圈的爱情模范。
后来男方成为一线，而女方则选择退圈照顾家庭。多年来，两人差距越来越大，圈子越来越远，但温商在公众面前时不时都会提到单艺，观众一直觉得两人感情很好。
所以看到两人奔着be去了，观众才会如此惊讶！
[池思远和常乐！！！尼玛，这对确实要离婚，希望常姐姐想清楚了，早早离开渣男独美！]
第三组，一对一线演员，男方池思远在女方常乐怀孕期间出轨，这事最近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吃瓜群众都在劝常乐赶紧离婚。
[最后一组，渣男贱受要来了，好期待，好期待！]
[我艹，怎么柯烨一个人来的？程临风不会临阵脱逃了吧？！]
不怪观众惊讶，从《曾经》开播以来，每一组cp不管感情如何，都是一起来到拍摄地，唯有柯烨跟程临风是特殊。
柯烨昨晚倒是给程临风发过一条信息，程临风没回。
柯烨今早又给他打了通电话，程临风没接。
这些内幕观众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跟柯烨一致——程临风后悔了，不愿来。
柯烨早就为节目做好了预案，程临风不来，他也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主持人见柯烨独自前来也很诧异，委婉问：“程先生没到吗？”
柯烨露出一个微微尴尬的表情：“真抱歉，临风一直觉得我邀请他参加这档节目是为了分手，其实……”
“其实”什么还没说完，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的人往这边走来。
那人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板鞋，拖着一个黑色的小型行李箱，整个人显得清爽又干净，如刚去学校报道的大学生。
但雾霾蓝的挂耳染发又让他不失时尚，甚至让他周身的气质更显清冷与疏离。
接近正午的秋日阳光很足，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泛着盈盈的光。
明明周遭站着嘉宾，也围着工作人员，但他却如遗世独立，仿若迎着光穿越千山万水而来。
[来了！！！]
[程临风换造型了？他怎么突然这么好看！！！气质好绝！！！]
[雾霾蓝的挂耳染发我爱了！]
[他终于不穿花里胡哨的衣服了，这一身好清纯，我都不好意思喊他贱受了！]
……
不止直播间的观众，就是一句话卡在喉咙里的柯烨也愣住了。
他太了解程临风了。
明明长得很惊艳，但什么颜色艳穿什么，什么服装夸张穿什么，还喜欢戴各种配饰，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一只花孔雀，白瞎了他那张绝色的脸。
但今日的程临风却完全不同。
明明还是那个人，却让柯烨觉得他离他很远，那种距离感像他再也接近不了他。
甚至，他一度怀疑昨晚的短信和今早的电话，并非程临风不愿来，而是程临风压根不想理他。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失控感让柯烨却莫名其妙烦躁。
“抱歉，来晚了。”程临风在队伍里站定，轻声道歉。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初秋的雨，微凉又清脆。
这一声落在柯烨耳里，将他从杂乱又莫名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柯烨回神，顿时懊恼不已。
他刚刚在干什么？！
程临风不过换了个造型，他居然会觉得程临风要离开他，不再受他控制？！
呵，就程临风这个恋爱脑，他只要说两句狠话，他都能为自己要死要活。
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
柯烨收敛心神，主动走向程临风身边，微笑着冲他低语：“我说我去接你，你还不让。”
两人站得近，柯烨又微微朝程临风倾身低语，在外人看来他们俨然一对恩爱情侣。
甚至，显得柯烨对程临风十分包容。
[呦，程贱受出息了，这是恃宠而骄？！]
[什么恃宠而骄，就作呗！反正我听说他有心理疾病的，不正常，就经常闹，估计柯烨怕刺激他才和颜悦色！]
[我听说是程临风太作了，简直无理取闹，柯烨才想分手的。]
[别这样说吧，心理疾病很可怜的。]
[真可怜离开渣男好了，还不是巴巴地跑来了，自作自受！]
……
人都到齐，主持人领着众人到别墅走，首先拍一个最想对你说的话环节。
每一对cp被分别安排在独立的套间厅，面对面而坐，每人对对方说出“最想对你说的话”。
从这里起，节目组直播间也被一分为四，每个直播间一对cp。
大概实在好奇“娱乐圈模范夫妻”为什么突然会be，“夜风cp”的直播间最初的观众并不多。
但这并不妨碍柯烨表演他的深情。
“临风，刚才我回答主持人的话不知道你听到没有。”柯烨面对程临风而坐，深情地望着他，语气低沉而感伤，他伸手想要去拉程临风的手。
程临风不动声色得挪开手，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原书中的配角渣男。
一身潇洒的朋克装，及肩飘逸黑发，略粗犷的打扮配上他那张俊朗的长相，让柯烨确有摇滚歌手的范，又不失流量明星的颜。
只柯烨那刻意深情的目光，让程临风极度不适。
企图落了空，柯烨微微顿了一瞬，将手抽回，“你也知道我们俩的感情出现了问题，我喊你来参加这个节目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要跟你分手。相反，我希望我们能通过录制这档节目好好修复感情。
我还记得我们刚恋爱那会，你青春阳光，像一个小太阳。那会你处处为人着想，不像现在会耍脾气，闹性子，有时候我也很苦恼……”
柯烨越说越动情，那双伪装深情的眸子渐渐带了几分真情，像是舍不得，又十分愁苦的样子，到最后眼眶都微微泛红。
程临风品着手中的咖啡，好暇以整地观望着。
这是柯烨的拿手好戏，他时常用这招pua原主，让原主觉得这段感情出了问题全是自己的错，内疚、后悔，然后加倍对柯烨好。
可程临风不是恋爱脑原主，他看透了柯烨从节目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表演，原想等他发挥完在了结，却没料到这人没完没了。
终于，程临风的耐心耗尽。
他放下咖啡杯，犀利清冷的眸子直接对上柯烨故作深情的目光。
柯烨被那道冰冷的目光惊得一怔，准备好的台词都卡了壳。
程临风不顾柯烨的惊诧，将一沓账单推向柯烨，抬起食指轻轻点了点。
出口的语气冷漠且无情：“停止你的表演，我们分手，你欠我的账清算一下。”
《我们还能回到曾经吗》是一档婚恋类真人秀综艺。节目最初设想是，感情出现问题的明星恋人们，通过节目录制，最终修复感情继续在一起。
只是感情的事不可控，有和好的，自然也有在节目录制过程中直接分手的，甚至反目成仇，撕得相当难看的。
分手见人品，《曾经》带给观众各种意想不到的剧情和人性，又都是各路明星亲自上演，可谓精彩绝伦，收视一路飙升。
尝试到甜头后，节目组很快开启了第二季。
可惜，第二季的嘉宾都做了功课，一旦出现不宜播出的内容，会通过各种手段要求节目组掐掉，最后第二季呈现的内容都是嘉宾期望的，甚至是嘉宾设计的剧本，观众自然不再买账。
第二季收视率一路下跌。
为了让节目再创辉煌，第三季筹备前，导演定了两条硬杠杠——
第一，不再接受嘉宾主动报名，而是由节目组去邀请有热度、够典型的恋人们。
第二，本季节目采取直播加成片两种方式，务必要将最真实的场景还原给观众。
程临风和柯烨的恋情，完美符合第一点，自然被节目组看上。
“至于第二点，节目组跟柯烨说的时候，他简直不能太赞同。”
许是对原主的恋爱脑心有余悸，哪怕一路上程临风都很镇定，胡椒在谈及柯烨对他的态度时，还是小心翼翼，“自从他跟你提了分手后……”
不需要胡椒阐述，程临风也清楚。
原主是恋爱脑舔狗，配角渣攻柯烨提出分手后，他一度患上重度抑郁症和焦虑症，除了对柯烨死缠乱打外，还动不动一哭二闹三上吊，简直像个神经病。
别说柯烨这个渣男，就是普通恋人也受不了。
但柯烨不敢公开提分手，因为柯烨是吸着原主的血上位的，如果在他发达后一脚踹了原主，会被外界唾弃死。
在娱乐圈混，哪个艺人不注重风评呢。
所以，《曾经》直播对柯烨太有利，他可以装一装深情，恋爱脑原主却只会原原本本展现他的疯癫和无理取闹。
届时，原主会被观众更讨厌，而柯烨则会被打上“深情”“可怜”的标签。
在他努力后也“无可奈何”选择分手时，他不仅不会被扣上渣男的帽子，还能赚一波观众的同情泪。
完美的一箭双雕。
思及此，程临风冷笑一声，抬眸扫向胡椒：“签约后什么时候开拍？”
刚跟对方联系过的胡椒合起文件：“明天。”
这么快？！
程临风微微挑眉。
翌日，《我们还能回到曾经吗》直播间蹲守的粉丝越来越多。
[我艹，我好激动，我居然有幸看到“夜风”这对渣男贱受cp现场演绎分手大戏！]
[你别说，温情的戏码看多了，这种狗血的才叫我欲罢不能！]
[你们猜他们这对提出分手的会是谁？]
[这需要猜？就程舔狗那德行，恨不得为柯渣男要死要活，怎么舍得提出分手。]
[哎呀呀，我想想柯渣男无情说分手，然后程舔狗哭唧唧的场面，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哈哈哈哈，好尼玛尴尬！]
[啊啊啊啊，楼上你的文字是带场景的吧，为什么我脚下抠出了三室两厅！]
……
节目还没开始，闻风而动的观众们已然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了。
按照惯例，《曾经》每一季请四组cp，cp们在节目开拍当天住进节目组事先准备好的别墅，提供给感情有问题的恋人们相处的机会。
如果彼此有和好的意思，则一直录满一个月修成正果。
如果一方或者两方都想分手，导致节目根本进行不下去，节目组也不会强行挽留，会在征求双方意见后同意他们离开别墅，再安排替补cp嘉宾填补空位。
这也是《曾经》主打真实的原因。
[我艹，来了来了！！！]
[第一组居然是桑导和许影后！！！妈呀，我可是看着他们导的戏、演的戏长大的！！！]
《曾经》不仅对cp性向包容性也好，年龄跨度很大。
名导桑勒和影后许晚晴这一组都近60岁了，国民度很高，两人常年忙于事业，婚姻名存实亡。
[雾草，第二组是温商和单艺！！！娱乐圈的爱情模范也要be了吗？！啊啊啊啊，我不要啊！]
这一季，节目组为了收视率，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
除了昨天成功与程临风签约后，他们在预告中点了“夜风”这对cp后，剩余三对cp是一点风声都未透露。
温商和单艺，他们从校园到婚纱，一度成为娱乐圈的爱情模范。
后来男方成为一线，而女方则选择退圈照顾家庭。多年来，两人差距越来越大，圈子越来越远，但温商在公众面前时不时都会提到单艺，观众一直觉得两人感情很好。
所以看到两人奔着be去了，观众才会如此惊讶！
[池思远和常乐！！！尼玛，这对确实要离婚，希望常姐姐想清楚了，早早离开渣男独美！]
第三组，一对一线演员，男方池思远在女方常乐怀孕期间出轨，这事最近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吃瓜群众都在劝常乐赶紧离婚。
[最后一组，渣男贱受要来了，好期待，好期待！]
[我艹，怎么柯烨一个人来的？程临风不会临阵脱逃了吧？！]
不怪观众惊讶，从《曾经》开播以来，每一组cp不管感情如何，都是一起来到拍摄地，唯有柯烨跟程临风是特殊。
柯烨昨晚倒是给程临风发过一条信息，程临风没回。
柯烨今早又给他打了通电话，程临风没接。
这些内幕观众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跟柯烨一致——程临风后悔了，不愿来。
柯烨早就为节目做好了预案，程临风不来，他也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主持人见柯烨独自前来也很诧异，委婉问：“程先生没到吗？”
柯烨露出一个微微尴尬的表情：“真抱歉，临风一直觉得我邀请他参加这档节目是为了分手，其实……”
“其实”什么还没说完，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的人往这边走来。
那人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板鞋，拖着一个黑色的小型行李箱，整个人显得清爽又干净，如刚去学校报道的大学生。
但雾霾蓝的挂耳染发又让他不失时尚，甚至让他周身的气质更显清冷与疏离。
接近正午的秋日阳光很足，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泛着盈盈的光。
明明周遭站着嘉宾，也围着工作人员，但他却如遗世独立，仿若迎着光穿越千山万水而来。
[来了！！！]
[程临风换造型了？他怎么突然这么好看！！！气质好绝！！！]
[雾霾蓝的挂耳染发我爱了！]
[他终于不穿花里胡哨的衣服了，这一身好清纯，我都不好意思喊他贱受了！]
……
不止直播间的观众，就是一句话卡在喉咙里的柯烨也愣住了。
他太了解程临风了。
明明长得很惊艳，但什么颜色艳穿什么，什么服装夸张穿什么，还喜欢戴各种配饰，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一只花孔雀，白瞎了他那张绝色的脸。
但今日的程临风却完全不同。
明明还是那个人，却让柯烨觉得他离他很远，那种距离感像他再也接近不了他。
甚至，他一度怀疑昨晚的短信和今早的电话，并非程临风不愿来，而是程临风压根不想理他。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失控感让柯烨却莫名其妙烦躁。
“抱歉，来晚了。”程临风在队伍里站定，轻声道歉。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初秋的雨，微凉又清脆。
这一声落在柯烨耳里，将他从杂乱又莫名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柯烨回神，顿时懊恼不已。
他刚刚在干什么？！
程临风不过换了个造型，他居然会觉得程临风要离开他，不再受他控制？！
呵，就程临风这个恋爱脑，他只要说两句狠话，他都能为自己要死要活。
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
柯烨收敛心神，主动走向程临风身边，微笑着冲他低语：“我说我去接你，你还不让。”
两人站得近，柯烨又微微朝程临风倾身低语，在外人看来他们俨然一对恩爱情侣。
甚至，显得柯烨对程临风十分包容。
[呦，程贱受出息了，这是恃宠而骄？！]
[什么恃宠而骄，就作呗！反正我听说他有心理疾病的，不正常，就经常闹，估计柯烨怕刺激他才和颜悦色！]
[我听说是程临风太作了，简直无理取闹，柯烨才想分手的。]
[别这样说吧，心理疾病很可怜的。]
[真可怜离开渣男好了，还不是巴巴地跑来了，自作自受！]
……
人都到齐，主持人领着众人到别墅走，首先拍一个最想对你说的话环节。
每一对cp被分别安排在独立的套间厅，面对面而坐，每人对对方说出“最想对你说的话”。
从这里起，节目组直播间也被一分为四，每个直播间一对cp。
大概实在好奇“娱乐圈模范夫妻”为什么突然会be，“夜风cp”的直播间最初的观众并不多。
但这并不妨碍柯烨表演他的深情。
“临风，刚才我回答主持人的话不知道你听到没有。”柯烨面对程临风而坐，深情地望着他，语气低沉而感伤，他伸手想要去拉程临风的手。
程临风不动声色得挪开手，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原书中的配角渣男。
一身潇洒的朋克装，及肩飘逸黑发，略粗犷的打扮配上他那张俊朗的长相，让柯烨确有摇滚歌手的范，又不失流量明星的颜。
只柯烨那刻意深情的目光，让程临风极度不适。
企图落了空，柯烨微微顿了一瞬，将手抽回，“你也知道我们俩的感情出现了问题，我喊你来参加这个节目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要跟你分手。相反，我希望我们能通过录制这档节目好好修复感情。
我还记得我们刚恋爱那会，你青春阳光，像一个小太阳。那会你处处为人着想，不像现在会耍脾气，闹性子，有时候我也很苦恼……”
柯烨越说越动情，那双伪装深情的眸子渐渐带了几分真情，像是舍不得，又十分愁苦的样子，到最后眼眶都微微泛红。
程临风品着手中的咖啡，好暇以整地观望着。
这是柯烨的拿手好戏，他时常用这招pua原主，让原主觉得这段感情出了问题全是自己的错，内疚、后悔，然后加倍对柯烨好。
可程临风不是恋爱脑原主，他看透了柯烨从节目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表演，原想等他发挥完在了结，却没料到这人没完没了。
终于，程临风的耐心耗尽。
他放下咖啡杯，犀利清冷的眸子直接对上柯烨故作深情的目光。
柯烨被那道冰冷的目光惊得一怔，准备好的台词都卡了壳。
程临风不顾柯烨的惊诧，将一沓账单推向柯烨，抬起食指轻轻点了点。
出口的语气冷漠且无情：“停止你的表演，我们分手，你欠我的账清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