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说!

    南国公……不,南伯只好跪着磕头道:“臣并无不满,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杜维立刻起身,弯腰道:“陛下,南国公府是有您御赐的国公府,作为居住和办公的官邸的,既然您褫夺了南国公的封号,那南伯继续住在国公府,就有些于礼不合了。既是如此,臣认为,陛下不如另外赐一座伯爵官邸,将国公府收回。”

    杜维的父亲杜大人一听这话,也立即起身道:“陛下,杜维所言极是。规矩就是规矩,断然没有让一个伯爵,住着如此偌大的国公府的道理。”

    南伯一家鸠占鹊巢,原就是杜家看不惯的,而且白慕歌以后八成就是自己的女婿,于公于私,杜大人都要说这话。

    煊晋帝听了,点点头道:“两位爱卿言之有理,就依两位爱卿的意思办!南伯,你三日之内,就搬出国公府吧,户部尚书,这两日你另选一处伯爵的官邸,来找朕报备,朕再赐给南伯!”

    南伯哭丧着脸:“陛下,臣领命!”

    户部尚书:“是!”

    德妃此刻,还开口道:“陛下好好的一个寿宴,被南伯一家,搞得乌烟瘴气,陛下,臣妾以为,日后南伯家中的一双嫡出的儿女,日后无事都不要来面圣了,着实是有些晦气。”

    南伯:“这……德妃娘娘,这不可啊!”

    女儿就算了,可自己的儿子还指望着,以后到吏部去任职的,希望未来成为吏部侍郎之一,甚至是吏部尚书,手握实权光耀门楣呢,要是以后都不能面圣了,那还有什么为官的希望?

    煊晋帝听到这里,倒是看了吏部侍郎一眼,问道:“吏部侍郎,朕让你考察白暮深,你觉得如何?”

    吏部侍郎兀地就对上了玄王殿下,正好看过来的眸光。

    玄王殿下护着白慕歌,白暮深是白慕歌的仇人,所以自己应该觉得如何呢?吏部侍郎的心里,自然跟明镜一样。

    于是他起身,弯腰道:“陛下,白暮深能力平平,不堪大用,臣以为,吏部的职位,并不是很适合他!”

    其实吏部侍郎觉得,自己说的也是实话,白暮深真的不太行,那天被白慕歌几句话,说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能行吗?

    按规矩,煊晋皇朝的权贵子弟,只要为人不太糊涂,在科举上还能拿到一个举人以上的名次,哪怕不能考上解元,通过殿试,也会有机会在机要部门,混个小官职。

    但是前提是,那个部门的长官,要比较看好这个人,觉得这个人有本事。

    可是现在……

    南伯顿时眼前一黑,回头看向吏部侍郎道:“吏部侍郎,这……犬子其实还是颇有些能耐的,要不你再看看?”

    吏部侍郎摇摇头:“本官觉得不必了,或者看看其他五部的同僚们,是不是有看好令公子的!”

    其他五部之人纷纷摇头。

    一个摇得比一个快,生怕南伯来问他们的意见,不要问他们,问他们就是他们也觉得不行,白暮深这么牛逼,在陛下的寿宴上都敢捣乱,他们可容不下这样的大佛!

    他们担心接纳了白暮深,这人以后继续做蠢事,导致他们部门的门破败了,陛下都不愿意拨款给他们修。

    煊晋帝听完吏部侍郎的话,又看了一下其他人的反应。

    最后开口道:“既然白暮深并无真才实学,六部都不愿意收他,那就依德妃所言,他日后不必再来面圣了,南伯你的女儿也是,朕也不想再看见她!”

    煊晋帝把话说到这里,就等于是明确告诉了所有人,南伯一家,已经彻底被君王厌弃。

    在场的人,看南伯的眼神,也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南伯心力交瘁,可此时此刻,却也只能把头磕在地上,悲呛地道:“陛下,臣……领命。”

    今天……

    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他在今天失去了自己的汗血宝马,失去了自己的国公爵位,儿子失去了前程,女儿很难再有好姻缘,甚至连住了几十年的家,也要被陛下给收回去了。

    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是没有好好烧香,开罪了哪位神仙吗?

    煊晋帝:“起来吧。”

    南国公:“……是!”

    其实他根本就不想起来,如果条件允许,他都想跪在地上,扒拉着地板,撒泼打滚,求陛下收回成命,可是他知道,陛下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打滚,甚至还会下令把他也丢出去。

    他只好沮丧地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煊晋帝开口道:“众卿便在此用些早膳,不必拘谨,尽管自在闲谈便是。半个时辰之后,狩猎大会开始。玄王,你跟朕来,朕有些话要跟你说!”

    令狐悦:“……”

    看来,父皇没打算,让自己插科打诨过去。

    他起身道:“是!”

    朝臣们的心中,各种猜测,陛下找玄王的用意,但是也没人敢多嘴,目送他们父子离开。

    此地有一处,先皇修建的别院,用来歇息。

    煊晋帝带着小义子进了别院,玄王殿下也跟着进去了。

    刚刚进去。

    煊晋帝便扫了一眼小义子,示意小义子关上门,小义子二话不说,立刻把门关好。

    煊晋帝回身看着玄王,冷声问道:“你可知道,朕找你,所为何事?”

    令狐悦:“儿臣知道。”

    煊晋帝:“那你可知罪?”

    令狐悦老老实实地往地上一跪,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父皇,两百遍孝经,儿臣是真的抄不了了,这也是走投无路之举!”

    煊晋帝看着他一副嘴上知道错了,心里却显然觉得自己没错的样子,就有些来气。

    冷脸问道:“是谁帮你代抄了那么多遍?”

    玄王殿下:“父皇,您方才都没有当场发作,不就是不想处置儿臣?既是如此,那又何必要问呢?毕竟您把这个人问出来了,处置了此人,那众人不也知道,儿臣是欺君了?”

    煊晋帝脸色难看:“朕不处置此人,朕只想知道,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伙同你骗朕!”

    看着父皇的神情,玄王殿下懂了,父皇没打算处置,但是却是要在心里,给这个人记一笔了。

    既是如此。

    玄王殿下能说吗?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插科打诨道:“父皇,不必问了,总之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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