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没事吧?

    而说完这句话之后的玄王殿下,兀地怔了一下,剑眉也狠狠地拧紧,这是北邈跟了他这么多年,第一回看到他如此纠结的表情。

    玄王殿下也是人生里第一回,开始对自己有点失望。

    他不是准备抢救自己的?可是为什么,他想的这些有的没的,看起来似乎……他对自己的抢救十分不尽心?

    而且,白慕歌之前还说了,这个人很是介意,那些流言蜚语。

    这令玄王殿下烦躁地放下了车帘。

    冷着脸道:“回府。”

    车夫:“……是。”

    殿下最近,似乎还有点喜怒无常啊。

    ……

    数日后,去云阳城的路上。

    看着令狐悦一直恹恹的样子,南慕之实在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出京城之后,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身体不舒服?”

    难道是懒病又发作了?

    北邈嘴角一抽,这个煊晋皇朝,大抵除了陛下,也就只有南世子,敢说他们家殿下的样子是要死不活,最绝的是北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南世子的描述,还没什么毛病。

    玄王殿下:“没事。”

    他总不能告诉慕之,是因为自己这两天为了自我抢救,每当想起白慕歌的腰,就看一眼慕之的腰,接着一股反胃涌上心头,他现在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断袖的毛病,但是也因此食不下咽、精神萎靡了好几天。

    南慕之:“……”行吧,你说没事就没事。

    他迟疑了一会儿之后,记起了父王交给自己的任务,也是自己好奇的事儿,开口试探道:“阿悦,你最近……有什么心上人吗?”

    令狐悦顿时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警惕地看着南慕之,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南世子顿了顿:“就随便问问啊,怎么?不好意思说?”

    玄王殿下:“本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有是有,不过很可能从云阳城回去之后,就没有了!”

    这短短十多日之行,一定能让自己最近几乎魔怔的心情,有所改善。

    令狐悦对此,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南慕之愣了一下:“啊?你们闹矛盾了?”

    令狐悦:“……算是吧。”

    只不过这个矛盾,主要是他自己跟自己闹的。

    南慕之兀地问道:“阿悦,你知道白慕歌是个男人吧?”

    问着这话的时候,南世子有些紧张,他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阿悦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令狐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男人,难道还是个女人?”

    南慕之:“咳……”

    原来阿悦不知道。

    看着他这个反应,玄王殿下会错意了,蹙眉不悦地道:“你该不会是又想说,他过于瘦弱、胆小,不像是个男人?你要是说不出他的好话,你就少谈论他!”

    南慕之:“……”

    你这犊子护的……

    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假定我要说你走狗的坏话,还把我给喷了,啧……

    南世子道:“好,我知道了!不过阿悦,我觉得,你刚刚承认的那个心上人,应该是个女人,是不是?”

    这下,南世子手中的缰绳,都忍不住攥紧了。

    心里有一股冲动告诉他,万一令狐悦看上的人,也是白慕歌,自己现在就说出实情!他们毕竟是十几年的兄弟,本该无话不谈,然而最近……

    南慕之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变坏了,开始对兄弟不好了。

    开始为了私心,虚情假意了,他甚至为此几天没睡好。

    大不了,把真相告诉了阿悦之后,让阿悦跟自己一起保密,不要找白慕歌拆穿,也不要吓唬她,然后兄弟之间公平竞争。

    然而。

    玄王殿下断然道:“当然是女人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爷还能喜欢个男人吗?”

    南慕之笑逐颜开:“那太好了!”

    南世子对这件事,最后的一次纠结,在令狐悦这句话之下,彻底结束了。

    阿悦觉得白慕歌是个男人,又说不可能喜欢一个男人。这就表示阿悦不喜欢白慕歌!所以自己这两天,内心的痛苦、矛盾、纠结,其实都是多余的,这般看来,未来就是兄弟知道,白慕歌是个女人了,肯定也不会怪自己的。

    估计就只觉得有些新鲜罢了。

    毕竟这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试探玄王的意思了,而对方多次的回应,都让南慕之确定,自己怀疑自己不仗义,完全多虑了。

    令狐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好什么?”

    南慕之:“没事。”

    令狐悦:“……”

    他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答错了,但是这股子怀疑,来的毫无根据。

    ……

    京城。

    黄昏时分。

    白慕歌从府衙出来,回白府。

    白鹭实在是没忍住,问了白慕歌一句:“主子,这两天,奴婢怎么觉得,您有些魂不守舍的?”

    白慕歌:“啊?有吗?”

    白鹭:“有啊,就是有公务的时候,您还是那个英明睿智的大人,没事儿的时候,就常常走神。”

    白慕歌笑了一声。

    慢声道:“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大佬这两天不在京城吧!”

    白鹭惊了一下,担心地道:“主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是思念殿下了,还是对他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白慕歌嘴角一抽,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白鹭:“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因为,他不在京城,觉得挺没安全感的,你没觉得你主子最近,都夹着尾巴做人吗?”

    毕竟后台不在,要低调一些。

    狐假虎威的时候,老虎不在山上,为了不让自己变成一只死狐狸,她最近就差没有每天求神拜佛,希望京城的大人物们最近千万不要搞事,不要让她为了办案面对生命危险了!

    白鹭抓腮:“好吧!”

    她现在发现了,自家主子简直是一心当官搞事业,毫无少女之心。

    就在马车经过一条小巷子的当口。

    车夫兀地拉住了缰绳,扬声喝道:“你们都是什么人?”

    接着。

    一人冷着声道:“要你们命的人!”

    白慕歌掀开车帘,看见了一伙持刀的黑衣人:“……?”

    卧槽!

    至于吗,大佬才走了两天,就来刺杀自己,人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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