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们的心里,兀地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

    此刻小义子都已经宣布了朝会开始,他们也不敢耽搁,只能往殿内走。

    玉王脸色难看地警告白慕歌,说道:“白大人,本王不知道你葫芦里面,是在卖什么关子,但是本王警告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白慕歌点点头,微笑道:“玉王殿下放心,白慕歌做事情,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断然不会后悔。”

    她不干这事儿,放任那一家人的冤屈,才会后悔!

    然而,她这话说得玉王殿下,却是云里雾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放心,更不知道白慕歌到底是在说正话还是反话。

    与他们并肩的白慕歌,这个时候,还气地道:“玉王殿下,成阳候,两位身份尊贵,还请先行!”

    两人一听这话,放心了好多,这个人既然如此尊重他们,那应该就……不会做出什么糊涂的事儿吧?

    公孙穆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众人对煊晋帝见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慕歌站在边上,一枝独秀。

    等众人见礼完了。

    煊晋帝瞥了一眼玄王殿下所在的位置,发现是空的,算了算时间,一个月其实早就满了,这小子还老老实实上了几天朝,他还以为对方是转性了,结果今日又没来。

    罢了,他也累了,懒得计较。

    很快地收回了眸光,小义子看向众人,说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先是兵部的人,出来说了边关战事的情况。

    接着,户部尚书出来例行哭惨,说希望少找他们要一些军饷,他们没那么多钱了,阎老将军最讨厌的,就是文臣找借口,不给军队发钱,当即就出来怼人。

    说道:“户部尚书要是真的拿不出军饷,不如换个人过去核算一下账目,看看银子都去何处了!”

    户部尚书气坏了,这哭穷不是惯例吗?

    历代以来,哪一个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不哭穷?自己唯一没哭穷的那次,就是白慕歌要改牢狱制度那一次。

    这阎将军怎么回事,上来就要查自己的账目!自己只是希望他们军部,少花点钱,不要总是狮子大开口而已啊,自己又不是只需要供着军饷,还有诸多部门,都需要自己拿钱呢。

    于是他说道:“阎将军这个意思,是怀疑本官中饱私囊吗?那好,若是这查账的人,查出本官未曾昧下银钱,又当如何说?”

    阎坚:“本将军只说了查账,又没有说查账就一定是因为你私吞了银子,你这么紧张,这么着急地给本将军扣帽子,是为何故,难不成是因为你心虚了吗?”

    户部尚书:“你……”

    眼看他们就要吵起来。

    煊晋帝道:“好了!户部尚书,眼下一切以军费的支出为先!哪怕是要搬空了朕的国库和私库,都不能让边境的战士们饿肚子,你可明白?”

    户部尚书只好低头道:“臣明白了!”

    因为一直有一个胤盛国,虎视眈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跟煊晋皇朝打一仗,所以煊晋皇朝一直十分重视武将,不过文官和言官,帝王也十分信任,所以算得上是文武并重的局面,正是因为如此,文臣和武将便经常都想分一个高下。

    而白慕歌,这个时候,站出来道:“陛下,臣有一事禀奏!”

    玉王、成阳候还有公孙穆的心里,登时就咯噔了一下。

    该不会就是他们的事儿吧?

    煊晋帝最近因为儿子的缘故,还有白慕歌这小子办事牢靠,上回找即墨楚讹了钱,竟让自己收入私库的行为,非常待见这个小伙子,于是龙颜上还带了一丝笑容,说道:“白爱卿,你有何事?”

    白慕歌弯腰,递上了一封自己在马车的颠簸之下,艰难地把字迹写的十分清晰的奏折。

    小义子过来把奏折取上去。

    接着。

    白慕歌扬声说道:“陛下,公孙穆玷污民妇,至人死命,此妇人的夫君,眼下还在为我煊晋皇朝戍边!此事令人发指,请陛下严惩!”

    玉王一下子都没忍住,站出来就道:“白慕歌,你……”

    这个白慕歌,太过分了,竟然还故意在父皇说了,不能让边关的人吃不饱之后,出来弹劾,眼下父皇不管从何种角度,就算是不想打帝王自己的脸,也是非要治罪不了!

    煊晋帝怒喝一声:“放肆,玉王,你在朝堂上喧哗什么?”

    帝王岂会不记得,成阳候一家,是自己的亲家,他当然明白玉王这个时候,出来说话,是为何故。

    玉王顿时噤声。

    杀人般的眼神,看向了白慕歌,成阳候父子的神色,同样森冷。

    薛王爷反应了一会儿之后,兀地明白过来什么……所以,自己的儿子,昨天把那几个人下狱的行为,怕不是跟白慕歌串通了,为了保住那几个人,不被玉王抓走?

    自己家,又被白慕歌带上船了?

    就在此刻,玉王等人也反应过来了,玉王还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面写满了:薛王爷,本王没想到你是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薛王爷:“……”

    天地良心,我真的啥也不知道!

    我昨天甚至内心矛盾地惆怅了一整晚,既觉得儿子把人流放,不牵涉家族是对的,又觉得良心过不去,内心挣扎着,一早上连早膳都没吃几口,这会儿肚子还有点饿。

    煊晋帝看完了奏折之后。

    脸色铁青,猛地一拍御案,说道:“公孙穆,你有何话可说!”

    公孙穆立刻跪下,脸色有些发白,说道:“这……陛下,臣是冤枉的!这是有人,构陷微臣,微臣断然没有做出过,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白慕歌又从宽大的袖口,掏出几张纸,还有一个玉佩:“陛下,此乃李安霞和两位证人的证词,以及李安霞的儿媳,从公孙穆的身上,扯下来的随身玉佩!人证物证俱全,若非是如此,臣绝对不会贸然地弹劾同僚!”

    公孙穆在抬头,看见自己那个玉佩的时候,脸就白了!

    他昨天一整天都没找到这块玉佩,忙着去堵李安霞的嘴,玉佩只当是自己失手放忘记了位置,准备回头再找,却不曾想到,竟然落到了白慕歌手中!

    但他还是嘴硬道:“陛下,臣的玉佩只是遗失了,臣万没想到会被有心人拿来陷害,臣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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